岑蜜沉默了一下,微微垂眸:「我知道啊。」
艾米大笑一聲:「你終於承認了哦蜜蜜!」
岑蜜輕笑一聲:「但是啊他那樣的『喜歡』我才不需要。」
艾米:「為什麼?」
岑蜜道:「他說過自己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女人,你忘記了嗎?在那個咖啡廳。」
艾米恍然大悟,但是不以為然道:「誰還沒有個什麼白月光紅玫瑰了,你放心,他那個白月光啊,等他再見到本人就是餿米粒。」
岑蜜道:「……他在找她。」
艾米:「……啊?」
岑蜜沒繼續解釋這句話,但是艾米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能吧……」艾米摸摸下巴:「真這麼長情啊,沒事蜜蜜,蔣三爺又有錢又帥,咱們不虧。」
「不過……」她又小心翼翼道:「他要是真的對那個什麼白月光黑月光的念念不忘,你可千萬別真的陷進去,咱目的達到了就得趕緊跑。」
岑蜜有些忍俊不禁:「我明白的,謝謝你艾米。」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什麼,艾米感覺到了岑蜜的心不在焉,很貼心的掛斷了電話。
岑蜜有些失神的掛了電話。
有些溺水般的喘不過氣。
……
蔣京朝下午一結束會議,就把其他工作都推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這一整天,他們都活在蔣總的高壓之下。
蔣總提前離開,感覺整個蔣氏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高風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還能是誰啊?少夫人唄。」
總秘小姐捂著嘴巴嬌笑一聲:「哎呦呦這兩個人啊,怎麼天天鬧彆扭啊,不過呢,看到蔣總吃癟,我這心情確實美麗。」
蔣京朝很快回到「臨安水畔」。
他以為岑蜜會在臥室,沒想到確實在客廳看電視。
聽到蔣京朝開門的聲音。
岑蜜轉過頭去,笑了笑:「小叔,你回來了?」
蔣京朝的目光在岑蜜臉上轉了一圈嗯了一聲。
隨後蔣京朝坐到了岑蜜身邊。
他偏過頭去看向岑蜜:「蜜蜜。」
岑蜜放下手中的遙控器。
電視屏幕停留在一個無聊的新聞頻道。
岑蜜輕聲道:「真的不可以去嗎?可是我真的很想去。」
她偏過頭來,漂亮的眼睛裡有些祈求。
又帶著一絲倔強。
他並不想讓岑蜜難受,但是他確實也不想輕易放手。
他在沙發上霍然起身,沒正面回答這句話:「洗手吃飯吧。」
岑蜜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拿起手邊的小熊抱枕扔了出去。
抱枕撞到了蔣京朝身上,又落到了地上。
岑蜜怒道:「蔣京朝你就是個暴君!」
蔣京朝被氣笑了。
他俯身撿起抱枕,心道,如果這就算暴君,那他真正的暴君的一面還沒暴露在她面前呢。
岑蜜看著蔣京朝的背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
「……據酒店管理人員稱,網上傳言的攝像頭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外而對於被網友指出的某些視頻片段,系當事人自己所拍……」
岑蜜的目光落在了電視屏幕上。
蔣京朝的目光也隨著岑蜜的目光看過來。
雖然這則新聞是在澄清那些傳言。
但是岑蜜聽完了這則新聞,心卻更是被提了起來。
怎麼會有視頻流出?
她有些慌亂的去看蔣京朝,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惶恐。
蔣京朝也跟著皺眉,他握住岑蜜的手腕。
「別怕。」
他感受到了岑蜜輕輕顫抖的身體。
岑蜜的恐懼半分沒有減輕,她死死扣住蔣京朝的手腕。
指甲都無意識的扣進了他的肉里。
她握的太緊了。
「萬一……你去查查好不好小叔?我不想……讓別人看到。」
蔣京朝皺眉,握住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低聲道:「岑蜜!你冷靜一點。」
岑蜜這才稍稍冷靜一些。
男人撈住她的腰,將她扣入懷中,輕撫她的長髮。
「你先別慌,這件事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男人眸色漸深:「放心,一切有我。」
岑蜜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蔣京朝匆匆安撫了她一下,就轉頭去了陽台打電話。
大概是讓人去查這件事了吧。
陽台的燈光有些發冷,落在蔣京朝身上,像是給他封上了一層寒意。
她看到蔣京朝微微隆起的眉,和手裡的燃著猩紅的光的香菸。
他很煩躁。
岑蜜有些後悔沒有在昨晚第一時間告訴蔣京朝。
這件事一定很難辦吧,如果真的被曝光出來,蔣氏連帶著蔣京朝本人都會淪為笑柄。
輿論一旦發酵,沒有人會聽岑蜜的解釋。
她的額頭冒出細汗,但是頭腦卻逐漸冷靜了下來。
其實她也想過,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也並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到時候他們,肆意攻擊的點無非就是因為她是蔣氏少奶奶。
但是如果他們提前離婚,那麼這件事情的影響力肯定就會變低很多。
岑蜜的餘光看到蔣京朝掛斷電話走了進來。
她看到了他眉眼間的疲憊。
江尋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往上確實是有以那間酒店的為背景的一些不雅視頻,但是看不出是當事人自己拍攝的,還是針孔攝像頭流出的。
江尋的猜測是,那些視頻都是當事人,為了尋求刺激或者噱頭,而主動拍攝。
其實江尋反而是希望那些視頻是針孔攝像頭記錄下來的,因為這也就意味著那日晚上,爬上蔣京朝的床的女人一定也被拍了下來。
那樣的話,他們不用再費功夫大海撈針了,只需要去查那些針孔攝像頭是由什麼人所為就可以找到那個女人了。
蔣京朝來到岑蜜身邊:「蜜蜜……」
岑蜜抬眸看著他,蔣京朝道:「確實是有一些視頻背景,跟酒店裝潢相似,但是也沒有查出到底是不是針孔攝像頭。」
「萬一是真的呢?」
岑蜜冷靜道。
蔣京朝微微眯眼:「這你不用管,我都會解決。」
「你要怎麼解決?堵住別人的嘴,或者是挖了他們的眼睛?」岑蜜看著蔣京朝道:「到時候如果是真的,這對蔣家絕對是個醜聞,連帶你也會被很多人攻擊,你懂不懂?」
男人無所謂道:「所以呢,你覺得我會在乎?」
「我們可以把損失降到最小。」岑蜜深吸一口氣,語氣卻很輕:「小叔,我們離婚吧。」
蔣京朝愣在當場,渾身血液都似乎凝固。
岑蜜道:「這是最小的代價了。」
她感覺自己的手腕一定已經青了。
岑蜜掙扎了一下:「好痛,放開我。」
然而岑蜜並不知道這句話,讓蔣京朝本就搖搖欲墜的心,哐當一下砸了下去。
放開?
因而,他手下不但沒收力,反而握的更緊。
眼神中有戾氣破空而出,讓岑蜜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生氣了。
岑蜜知道蔣京朝經常會生自己的氣,但是卻從沒見過他這種樣子。
她更加恐懼。
理智讓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刻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但是她知道那樣的話,蔣京朝肯定會更生氣。
因此她趕緊軟下聲音解釋:「我不是要毀約,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們離婚,就算是這件事是真的,被人拿捏了把柄,但是只要我們撇清關係,就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蔣京朝微微俯身,看著她的眼睛。
岑蜜第一次在蔣京朝眼睛裡看到了,類似於不確定的神情。
向來運籌帷幄的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完全沒辦法冷靜。
「真的?」
「真的。」
岑蜜有些委屈的吸吸鼻子,她真的只是為了蔣京朝好。
沒想到反而蔣京朝這個狗男人,好心當成驢肝肺。
蔣京朝放開她的手腕,在她臉上大量一番,聲音沉沉:「不是故意尋個理由離開我?」
岑蜜惱道:「當然不是,離開你我有什麼好處?!我腦子有病嗎?岑明月和岑國顯的仇還沒報,姐姐也在醫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