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臉上有了些肉,整個人的起色肉眼可見的變好了很多。
岑蜜兩三步走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個熊抱,雲柔臉色並不好看,但還是溫柔的摸了摸的她的臉。
「是不是又是岑明月做的?」
岑蜜點點頭:「不過沒事了,小叔已經處理好了。」
雲柔皺眉道:「你怎麼會被抓到這種把柄?」
岑蜜懊惱道:「本來是為了勾蔣季誠上鉤的,誰讓他一直盯著蔣氏,還在這裡安排眼線的?但是……但是沒想到他最後居然是要坑我一把。」
雲柔眉頭緊鎖,點點她的額頭:「你是不是傻?蔣氏是蔣先生的,你為什麼要去冒這種險?」
她的目光掠過岑蜜看向蔣京朝。
岑蜜拉拉她的衣袖:「哎呀,小叔不是把蔣氏股份給了我一些嗎?這也算是我們共同的財產啊。」
雲柔拉開她的手,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鬆動。
她很清楚,岑蜜根本就不會因為這種事去幫他。
她對蔣京朝道:「蔣先生,聽說因為這件事,對貴公司的股市有所影響。」
蔣京朝低聲道:「沒什麼,小損失,這次還是非常感謝蜜蜜。」
他摟住了岑蜜的肩膀,將人往自己身前帶了帶,接著道:「如果不是蜜蜜,蔣季誠的安排進來的眼線,肯定不會被找到的。」
被肯定了。
岑蜜的眼睛裡流露出笑意,然而雲柔看著卻仍然落在蔣京朝身上。
她剛才看到了岑蜜墊著腳去吻蔣京朝,然而蔣京朝避開了的畫面。
其實夫妻之間鬧點兒矛盾沒什麼。
但是她明顯感覺到,比起婚前在醫院見面的那次。
這次她在岑蜜和蔣京朝身上都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感。
不過,這樣看著確實比之前的感情要濃烈一些。
雲柔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到岑蜜跟蔣京朝之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的。
只是她對蔣京朝總的來說是滿意的,這個男人有權有勢,眼睛裡也是映照著岑蜜的。
確實算得上是個好人選。
她潛意識仍然認為自己不會陪岑蜜很長時間,所以她也不覺得的想跟當年的雲湘一樣,希望自己去世後,仍然有個人能愛著岑蜜。
岑蜜完全不知道雲柔的想法,在雲柔面前,她的智商好像都退化了。
剛才在蔣京朝那裡的不高興的感覺,都消失了。
她上前去抱住雲柔的胳膊:「你去我們家吃飯好嗎?吳阿姨做飯可好吃了。」
雲柔有些憐惜的看著她:「今天不去了,知道你沒事就好了。」
「姐姐,你自己來的嗎?梁醫生怎麼沒來?」岑蜜突然開口道。
雲柔頓了頓,輕聲道:「我現在搬到療養院去了,跟他沒什麼聯繫了。」
岑蜜的心倏然一緊,她看向蔣京朝。
蔣京朝道:「雲小姐最近的身體情況很好,手術的準備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
可是岑蜜明明記得蔣京朝說過,雲柔和梁玉言之間可能在碰撞出愛情的火花的。
「是我自己要去的。」雲柔笑了笑:「醫院裡的病房比較緊張,還是療養院住著更自在些。」
岑蜜眉心緊蹙,握住雲柔的手掌。
雲柔道:「麻煩蔣先生送我回療養院可以嗎?」
那肯定是可以的。
蔣京朝驅車將雲柔送回療養院。
璀璨的日光,將雲柔的的身影籠罩在一團光芒里。
岑蜜將頭枕在雲柔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好累,身體累,心裡也累。
簡直算得上心事重重。
蔣京朝在後視鏡里看到了一臉放鬆的岑蜜。
她很黏著雲柔,信任她,也依賴她。
這是蔣京朝看不到的岑蜜。
岑蜜在他的身邊,那些歡笑和情緒,半真半假,有些是真的喜歡,有些是迎合他,有些是妥協。
但是她在雲柔面前才是真正的放鬆的自己。
雲柔那雙清冷的眼睛在後視鏡里與他相撞。
「蔣先生,看路。」
蔣京朝輕咳一聲,動了一下方形盤。
車輛進入了一片泡桐小路,高大的喬木在冬日裡只有零星的葉子,在枝頭飄蕩。
岑蜜回過神來:「這是……」
這不是雲柔之前住的那個療養院,而是……雲湘住過的那個。
「雲姨之前住過的地方,風景以及護工都很不錯。」
岑蜜的心都開始顫抖起來,她本能的抗拒這裡。
夢裡那些紛雜的夢境,雲湘歇斯底里的哭喊,尤其是讓雲湘就是在這裡去世的。
這讓她有了一些不好的聯想,好像旁邊的雲柔也會離開她一樣。
她不由自主的握緊雲柔的手,雲柔輕聲道:「我要下車了蜜蜜,放開我吧。」
她將求救的目光下意識投向蔣京朝,蔣京朝對這種目光很受用。
「雲柔小姐的手術方案會很快實施,到時候我讓人送雲小姐回去。」
雲柔點點頭:「麻煩蔣先生。」
雲柔推開車門,岑蜜抓住他的手。
她的衣服已經一天一夜沒換,脖頸處的羊脂玉在胸口滑出。
雲柔神色怔了怔,她撫了撫那塊玉:「這是雲姨的?怎麼會在你這兒?」
「是結婚的時候,我把汶萊王子送給媽媽的那套珠寶要了回來,這塊玉佩就是在那個盒子裡面的。」
雲柔將那塊玉反轉過來,上面果然有一個蜜字。
她輕輕撫摸那個字,這個字是雲湘刻上去的,一看就是她的字跡。
雲柔曾經看到過她做這塊玉的身影。
只是很快她心臟病發,被迫住進了醫院。
而很快雲湘也被送進了療養院。
「這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