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吩咐尋:「你也留下。」
江尋點了頭,卻又忍不住跟著蔣京朝神色匆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蔣哥?公司出事了?」
蔣京朝沒回答這句話,許醫生那邊已經接了電話。
江尋聽明白了為什麼找許醫生,非常不可思議。
只是發個燒就值得他蔣哥親自回去一趟?還要麻煩許醫生?
他有些愣愣的看著蔣京朝離開,一扭頭看到香玲笑盈盈的看著他。
江尋回過神來對她禮貌的點點頭,香玲道:「是三爺家裡出了事情嗎?」
江尋雖然希望香玲能抹平他蔣哥心中的痛,但是並不是想讓她跟蔣京朝真的有什麼情感糾葛。
因此他點點頭,淡淡道:「是他的妻子,進去吧。」
……
蔣京朝裹著一身寒氣進門,吳阿姨趕緊迎上去:「少爺您回來了?少奶奶說吃了藥,但是現在還是沒退燒。」
男人似乎仍舊是平靜而沉穩的,但是匆匆的腳步還是泄露了他的焦急。
吳阿姨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少爺……」
蔣京朝腳步一頓,吳阿姨輕聲道:「我知道我可能不該多嘴,但是我還是應該告訴您,少奶奶很沒有安全感。
而且她剛才不想讓我把她生病的事告訴您,而且她剛才醒過來把我認成了她的媽媽,她說……很不開心。」
蔣京朝臉色微沉:「我知道,謝謝你吳阿姨……」
他又補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雙人床上的岑蜜只把自己團成小小的一團。
男人沉著臉將她小小的臉蛋在被子裡挖出來,他看到她臉上還有淚痕。
他心中鈍痛。
岑蜜睡得不安穩,感受到身邊有人就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小叔……你怎麼回來了?」
蔣京朝想問她為什麼不讓吳阿姨通知他,她生病了。
但是想了想還是沒問,只道:「事情辦完了……你發燒了。」
岑蜜點點頭:「但是我吃了藥了。」
吃了藥,卻還是沒有退燒。
蔣京朝臉色更沉,但是沒再說什麼。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岑蜜生病的原因,著了涼又受了驚。
明明知道他的小姑娘只適合捧在手心好好護著,他卻還是忍不住失控、發脾氣,懲罰她……
其實哪裡是懲罰她,最後懲罰的反而只有自己。
他蹭了蹭岑蜜被汗濕的額發:「夢到你媽媽了?」
岑蜜不奇怪他是怎麼知道的,肯定是吳阿姨說的。
她點點頭,腦海中想起夢裡,雲湘撕心裂肺叫的那個名字。
糖糖……
她也看過雲湘的筆記本,那些筆記里分明沒有提到過這個名字……
「過幾日陪你去看看她?」
男人的話將岑蜜拉回現實。
他的意思是要去陪自己去祭奠母親?
他們這算是什麼關係呢?他們當時可以說是夫妻,既有夫妻名分,又有夫妻之實。
但是岑蜜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她相信雲湘那麼聰明,肯定一眼看出他們的關係。
她不想自欺欺人,更不想矇騙雲湘。
岑蜜眼睫微垂:「下次吧,我……我不想去看她。」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
岑蜜可能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其實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抗拒。
蔣京朝嗯了一聲,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上去。
岑蜜發著燒,喘息間的溫度都是灼熱的。
這個吻是蔣京朝的一貫的風格,並沒有因為她在生病而收斂,只是這個吻中飽含著諸多情緒。
他放開了她,聲音幽幽:「蜜蜜,如果我非要去呢?」
又因為這個毫不憐惜的吻而委屈、憤怒。
「那也不許去!」岑蜜覺得自己確實沒出息,這句話一出口,眼淚就跟著掉下來了。
「蔣京朝,我們的關係你我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問我?覺得欺負我好玩是嗎?」她猛地起身,卻又差點一頭栽倒到地上去。
把蔣京朝駭的臉色都白了白。
他撈住她的腰,微微眯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真是知道怎麼惹我生氣。」
她這幾句話實在是戳心戳肺。
岑蜜道:「你只會騙我!為什麼不要我吃避孕藥?孩子生下來怎麼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他口口聲聲說什麼,如果有寶寶可以生下來。
但其實只是因為她們長得很像。
他就是在哄騙她!
憑什麼她做炮灰?
男人察覺到她話裡有話,按住她的雙手:「我打什麼主意了?」
岑蜜掙紮起來:「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只知道欺負我,我明明並沒有得罪你,還有小時候也是,我沒有得罪你,你憑什麼對我那麼凶?」
小時候?
他怎麼不知道他小時候對她凶?
最後他只是無奈道:「岑蜜你有沒有良心?」
岑蜜泛著水光的眼睛看著他。
「少爺、少夫人……許醫生過來了。」
許醫生打著哈欠過來,半死不活的查看了一下岑密的情況。
「受涼、受驚。」許醫生看了一眼蔣京朝:「很好啊,跟上次情況一下。」
他熟練的給岑蜜掛了水,頓了頓又道:「少夫人,你身體比較弱,比不得某些精力旺盛的大男人,還拒絕還是要學會拒絕啊。」
他又打了個哈欠:「三爺也求求您心疼心疼自己的女人啊。」
蔣京朝臉都黑了。
他還有怎麼心疼她?雖然這件事確實是自己考慮不周,但也是她先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
男人拉開抽屜,拿出那瓶藥遞給許醫生:「這種藥對身體有傷害嗎?」
許醫生的瞌睡徹底沒了。
他看了看蔣京朝又看了一眼乖乖掛水的岑蜜。
「這……」
他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某些真相,只是在蔣家家產的爭奪進入關鍵階段的時期,岑蜜怎麼會吃避孕藥呢?
難道真的如同外界傳言一般的,他們的婚姻只是協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