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朝居然看到岑蜜下來,所以掐了煙。
看都她光著腳下來,親自把人抱上去。
儘管看到了那些照片,他卻仍然沒有對岑蜜動怒。
「……江尋。」
「是。」江尋回過神來:「哦哦哦,蔣哥是這樣的,我們查到了那個亞裔女人。」
蔣京朝捏了捏眉心,知道那個亞裔女人不是岑蜜,他已經沒有了興致。
「不著急,先去城北,城北的事情不是很棘手?」
江尋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蔣京朝什麼意思。
他要親自出手!
……
岑蜜進入了書房,哪怕她還有怒氣,但一進來還是臉紅了紅。
她想永遠都學不會蔣京朝的那種厚臉皮了。
不敢想,如果是吳阿姨或者其他傭人看到這種場面會怎麼想。
書房上明顯乾涸的水跡。
灑落了一地的文件資料。
桌角處濕透的一片小小的布料……
她忍著羞恥,將該扔的扔掉,該撿起來的撿起來。
之後也沒忘打開了新風系統。
收拾的差不多之後,她的目標不可抑制的落在了書架上。
書架像是有什麼引力,一直吸引著她的目光。
很明顯,照片被拿走了。
岑蜜咬咬唇,鼻子有些發酸。
她只是頓了一下,就開始找其他的地方。
她只是好奇。
是的,只是好奇。
好奇到底到底是什麼絕色的女人,讓蔣京朝如此念念不忘。
岑蜜最終在書架最下方的角落裡的一個盒子裡,發現了那張照片。
這個時候,她已經很累了,緊繃的神經和身體都讓她感覺疲倦。
但是在拿到那個盒子的那一刻,她的心臟狂跳起來。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盒子裡不僅是有那張照片,還有那份協議。
岑蜜先拿起了那張照片。
第一眼看過去,她還以為那是她自己。
那只是女孩子的一個側影,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藍白校服。
但是光看這個側影,她們確實長得很像。
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腦海中居然在想蔣季誠騙了她那麼多,有句話居然沒說錯。
他說:「你以為他喜歡你,只是因為你跟他的白月光長得像,他把當替身!」
岑蜜疲憊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仔仔細細的看著那張照片。
她在那麼早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
雖然短暫的引起過她的注意。
但她還是並沒有重視起來……
其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了。
比如蔣京朝為什麼一定要找她結婚,為什麼……為什麼會對她有喜歡。
明明她小的時候,他誰不喜歡她……
眼淚一滴滴的落在那張照片上,岑蜜神色微冷,手下用力,想要將這張照片撕碎。
或許這是蔣京朝唯一睹物思人的方法呢。
他不是在找那個女人嗎?
如果她把它撕碎……
吳阿姨擔憂道:「少夫人您還在裡面嗎?」
岑蜜應了一聲,語氣是故作的平靜:「我很快就出去了,別擔心吳阿姨。」
吳阿姨鬆了口氣:「好的,少夫人。」
岑蜜將照片上的淚珠擦去,輕輕的將照片放回去。
她的心一下空了。
好像從小到大,很多想要捉住的東西都抓不住。
上天對她還是挺殘忍的。
還好,她也習慣了這種失望與失去。
沒什麼的。
目光落在了那份協議上。
那是一式兩份的協議,但是蔣京朝收走後,沒有再拿給她。
她抽走了其中一份,但是將關於財產的那部分留了下來。
那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拿走其中一份也是無可厚非。
……
多久沒見到蔣哥出手了?他都要記不起來了。
自從某一年他出了個車禍,那場車禍讓他的一條腿幾乎廢掉。
後來在國外頂尖骨科醫師的治療下,也用了整整兩年從勉強好起來。
車窗外閃爍的層光映進他的眼睛裡,卻被那雙幽寂的,深不見底的古潭裡。
江尋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突然想起那一年在西雅圖的某條街道中,他從天而降般幾分鐘放倒了十幾個打算搶劫的小青年。
而蔣京朝連根頭髮絲都沒亂。
城北這塊地盤其實早就規整了太多,幾乎沒有人知道跟如日中天的豪門大家族——蔣家有什麼關係。
車子在一個混亂的酒吧門口停下,震耳欲聾音樂,讓半條街都陷入到這種高亢中。
上千萬的豪車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尋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蔣京朝將煙夾在指間,優雅的氣質中帶上了痞氣。
倒是看起來跟這酒吧的風格貼近了點。
門口充當保安的黃毛小弟,盯了他們挺久了。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江尋看他一眼:「狗老二呢?讓他出來。」
聽到江尋這麼不客氣的叫苟叔的大名,黃毛以為對方是來砸場子。
畢竟最近不太平,苟叔特意交代了他們要多注意一些陌生人。
「苟叔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江尋才不信,他繞過了黃毛,哪想到黃毛反應挺快的來抓他。
不過江尋反應更快,一個過肩摔把黃毛撂倒了在地。
黃毛疼的齜牙咧嘴大喊:「有人砸場子!快來人!」
頓時幾十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小青年跑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江尋:「……」
他踹踹了地上的黃毛:「你喊什麼?誰說我們是砸場子的?!」
黃毛:「誰讓你叫我們苟叔外號?」
江尋笑了:「我還叫不得了……」
「誰有膽子砸我的場子?」一個威嚴的男聲在混亂聲中傳來。
中年男人手裡握著兩隻大鐵球,撥開人群,他倒要看看誰那麼大膽子惹到他頭上來了。
這一看不要緊,手上的大鐵球差點砸到自己腳背上。
江尋已經夠讓他驚訝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蔣京朝居然也來了:「三爺!哎呀呀三爺怎麼現在過來?我這也沒準備什麼……」
他實在是驚訝,但是也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