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校長聞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牙疼。
難道蔣京朝這樣的男人真的會動凡心?
上次看蔣京朝就對岑蜜一直寵愛有加,這次又……
不過,蔣京朝這樣的身份地位,這樣的鐵血手段的男人,他總歸是惹不起的,真真假假對他而言也沒那麼重要。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掛了電話。
孫院長掛了電話,吩咐下屬一定要緊跟網上風向。
一旦失控,就要第一時間做好公關。
電話剛剛被掛斷,高風推門而入。
他快步走到蔣京朝身邊,低聲說了什麼。
蔣京朝點點頭,起身往畫室走去。
公關部部長等蔣京朝離開了,才道:「怎麼樣,高助?」
高風挑挑眉:「你們知道叫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嗎……」
岑蜜正在給那幅畫收尾,她輕聲道:「……那副雪夜篝火圖我改了好多版。」
有人讓她拿出來看看,她點點頭「稍等。」
她一回眸,剛好蔣京朝在門外進來。
岑蜜想起剛才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稱他為「蔣先生」就感覺尷尬的腳趾扣地。
不過她心裡倒是一喜,肯定是時機到了。
她走出了畫面,來到蔣京朝面前低聲道:「怎麼了?」
蔣京朝湊到她耳邊道:「值班人員接到電話,對方說自己是楊雪……」
聽完蔣京朝的話,岑蜜良久無言。
就連林華娟都能被她捉去陪客戶,她可真是岑國顯的好女兒。
她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
蔣京朝垂眸看她有點兒泛紅的臉蛋和濕潤的眼睛,心裡有些無奈。
「那就讓大家看點兒勁爆的吧。」
不過還是要先把之前畫的那些廢稿給大家看看。
只是那些稿子之前都被收到柜子上面去了,岑蜜不踩凳子是夠不著的。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小叔幫我拿一下。」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見蔣京朝有動作,對上男人的目光,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細白的手指攪在一起。
心中暗罵。
蔣三爺要不要這麼騷啊!
她屈辱的踮起腳尖,唇瓣碰了碰他的臉:「求求你小叔。」
男人果然心情舒暢了,很順利幫她拿了下來。
岑蜜:「……」
岑蜜故意無視了這些話,她把那些紙張展開給大家展示自己成品前的其他版本。
但是大家還是關心那個男人。
——只能聽到男人的聲音,到底說了什麼啊
——這男人不會是那個視頻中的西裝外套的主人吧?
——這人是誰啊,是你老公嗎?
岑蜜耳朵尖有點兒紅。
她還是故意的沒回復這幾句話。
「是的,我改了很多此,一共改了近十版。」
岑蜜道:「我當時故意詢問楊雪說我用深色顏料遮擋過一筆淺色顏料,她說沒有畫錯過,是的,她猜對了,我沒畫錯過,因為那些失誤的都在這裡了,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我喜歡完美的、完整的東西。」
包括親情。
包括愛情。
所以她比想像中還要恨岑國顯,也比想像中還要在乎蔣京朝心裡的那個女人。
尤其是對方跟她說過喜歡後。
她的完美主義心理就在無時無刻不在作祟了。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入了鏡。
西裝袖口疊著白色襯衣,明顯的是一隻男人的手。
屏幕默了一瞬。
之後瘋狂刷屏。
岑蜜轉頭看他,男人的手指落在她的後頸上,像是在捏住了一隻貓命運的後頸皮一樣。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他們在問你呢。」
網友們只能看到男人微微俯身,但是看不到他的臉。
「嗯,是我先生,我結過婚了。」
她說完這句話,耳朵尖更紅了。
「朋友們,大家不是很關心我那些所謂的校友,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嗎?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岑明月瞥見了岑蜜的直播,聽到這兒卻嗤笑一聲。
流言蜚語最是解釋不清,她這個妹妹還是那麼天真。
「張阿姨——」她高聲道:「把夜宵給我端到臥室去。」
還以為岑蜜有什麼花樣呢,真是讓她想多了。
林華娟從沒接觸過這種場合,來之前她才知道自己對酒局應酬的想像還是太樂觀了。
她畢業後一直在學校的象牙塔里沒出去過,雖然做過很多暗箱操作,但是對於很多的東西的想像還是太局限了。
酒店的大廳富麗堂皇,明晃晃的銷金窟。
有人看到她進門哄堂大笑:「這哪裡來的老幫菜啊哈哈岑老闆,你不會把自己老婆帶來了吧?」
岑國顯自成為蔣家的岳父,且通過蔣京朝拿下了那個大項目後,他的身份自然水漲船高。
跟帝京四大家族沒法比,但是在一些小家族中可是香餑餑。
跟上次宴請顧老闆的那種時候根本沒法比。
兒這一桌人,敢跟他開這種玩笑的也就是今天的壽星金老闆。
岑國顯也不惱:「金老闆不是好這一口嗎?」
金老闆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岑老闆這是多關心我啊。」
岑國顯喝了一口酒:「送禮當然要送到金老闆心裡去啊。」
林華娟從沒接觸過這種場合,在煙霧繚繞和男人們調笑聲中,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她聽男人們話中的意思,難道從一開始,就打著讓她陪酒的主意嗎?
到底是寒暄,還是岑明月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主意。
林華娟完全是六神無主的,但是她還是很快反駁:「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趕緊想辦法脫身!」
「脫身?」楊雪道:「搞砸了岑老闆的事情,你想要被岑家怎樣的報復?」
「可是……」
岑國顯道:「哈哈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呢,是帝京藝術學院油畫系的林華娟老師,據說畫的很厲害。」
「哦?那等會兒可得看看她畫的怎麼樣。」
「還有這位是她的學生,是個大學生,看看這臉蛋長得……」
楊雪有些發抖,她頻頻去看手機。
只希望岑蜜能看到自己主動投誠的的份上,趕緊把她救出去。
身敗名裂也好過陪這些男人,她比林華娟要清楚,落在這些人手裡,下場比身敗名裂好不到哪兒去。
然而直到第一場宴席結束,也沒聽到什麼別的動靜。
楊雪的心裡發涼,手更是止不住的發抖。
李華娟是沒想到他們玩的那些遊戲,一直折辱的她眼淚汪汪。
金老闆對楊雪道:「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偷了人家畫改成自己的名字的那個?」
被人當場點出,楊雪臉一下羞恥的紅了。
她給自己辯解:「是林老師說的會幫我,我太仰慕溫老師,所以才會做錯事。」
金老闆一邊摟著另一個美女,一邊挑逗般的捏住林華娟的臉。
義憤填膺道:「這世道,壞風氣都是你們這種人帶起來的,風氣都讓你們這些人給破壞了,技不如人就要認,搞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我就是看不起你們這種人!」
李華娟和楊雪臉色,乍紅乍白,好不精彩。
「走走走,咱們換戰場。」
一群人整理整理西裝又是一群精英。
「走啊。」金老闆拍拍林華娟:「磨蹭什麼?別擱這兒給我裝貞潔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