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疼得厲害,凌小小說話的速度很慢很慢。
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
「跟你呼吸同一方空氣的時候,連你身邊的空氣是骯髒的,像你這樣的人,只配得到骯髒。」
顧誠對她動手的時候,絲毫沒有留情。
男女力量原就懸殊,凌小小不是他的對手,到最後只有挨打的份兒。
但……
精神上絕不屈服!
顧誠打的累了,這會兒靠在床邊上,冷笑著看躺在地毯上的凌小小。
「你說我骯髒有什麼用?我在乎嗎?」
「倒是你,你乾淨高潔,還不是要被我玩?」
「凌小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到底願不願意?」
「你要是敢說不願意,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
凌小小聽完他的話,指尖動了動,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就是把我打死…也還是不大願意。」
「狗日的顧誠,有本事你打死我。」
「今天你打不死我,將來有一天,我弄死你!」
顧誠想在精神上壓倒她,讓凌小小崩潰,從此以後,心甘情願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
他想要的結果沒達到,反而還被她氣到。
徹底不想再等了:「好啊!等會兒看你怎麼求我年你!」
掰開她的嘴巴,卡住她的喉嚨,逼著她咽下去一樣東西。qqxδnew
凌小小不配合,一直往外吐,他就卡著她的嗓子。
到底,她沒能掙脫得了。
就在凌小小絕望的閉上眼睛那一刻,鼻尖突然嗅到熟悉的青草氣息。
怎麼可能?
葉北城遠在洛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都出現幻覺了,是不是代表著我就要去天堂了?」
「葉北城,你是不是來接我了?」
儘管覺得這些都是自己的幻覺,卻還是懷著期待睜開了眼睛。
結果……
真就看到了葉北城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後背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她用力擠了一下眼睛,在確認看到的是葉北城後,崩緊的神經放鬆。
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葉北城是翻牆進來的。
素來清貴高雅的男人,在世人跟前從來都是翩翩佳公子形象。
這次為了凌小小,他根本顧不上那麼多。
翻牆、踹門、打人,所有不君子的事都做了。
衝進來的那一刻,便朝顧誠衝過去,一頓瘋狂輸出。
直到顧誠倒在地上不動了,他才收手。
當他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凌小小後,再顧不上其他,脫下自己的襯衫蓋在她身上,抱起雙眼緊閉的小人兒,撒腿就跑。
「去最近的醫院!」
「快!」
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矜貴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痕,滿是焦急。
饒是再著急,也還惦記著被他打倒在地上的顧誠。
「把顧誠帶走,交給阿倫!」
葉四應下,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從來沒見過大少爺這副模樣,好像要提刀殺人一般。
至於阿倫……
那更是他沒見過的一個人。
傳說,葉家所有見不得光的事,都是阿倫擺平的。
把顧誠交給阿倫,看樣子,大少爺是動了真怒。
他不敢怠慢,迅速把車子開到葉家名下的私立醫院,剛要替葉北城打開車門,那人已經抱著凌小小風也似的走遠了。
與此同時,葉姍姍已經在急診門前等候了。
看到葉北城,立刻沖他招手:「到這邊來!」
兩人很快進了檢查室,隔著一道帘子,葉姍姍在給凌小小做檢查。
「肋骨輕微骨裂。」
「脾臟受損。」
「全身多處擊打傷,背上的傷最重,疑似用椅子之類的實木擊打造成。」
「身體沒有遭受侵犯,但她中了藥,這種藥我沒見過,目前不知道怎麼解,只能暫時幫她緩解。」
「她很堅強,也很傻,不就是貞操麼?什麼東西能比命還重要?」
「貞操這東西,對於珍惜你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真是個傻姑娘!」
凌小小傷痕累累,葉姍姍看得心疼不已。
生怕護士弄疼她,她親自動手,為凌小小擦拭傷口。
隔著一道帘子,葉北城氣得雙眸赤紅。
他很想衝過去好好教訓顧誠。
但……
此時此刻,凌小小需要他,他不能讓她失望。
凌霜接到他的電話,立刻趕到醫院。
他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
向來波瀾不驚的姐夫像泥塑一樣坐在那裡,靜靜望著帘子隔壁的人影,面上儘是疼惜。
除了疼惜之外,還有心疼和憤怒。
警察跟他一起趕到,說明來意後,葉北城起身。
「她現在昏迷不醒,我跟你們去做筆錄。」
那樣殘忍的事,他怎麼忍心再讓她回憶一次。
每回憶一次,就是對她的再一次傷害。
此時此刻,葉北城非常痛恨自己。
如果他早些回來,早些過去,她是不是就會好一些?
――――
葉家老宅,座落在紫金山腳下。
這裡曾經是葉家發跡的地方,也是葉家崛起的地方。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因為這裡遠離市中心,交通不便,便漸漸荒廢了。
說是荒廢,倒也算不上,只不過很少有人來而已。
廢舊的老宅里,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
如今,偌大地下室里,只亮著一支蠟燭。
螢蟲之火,恍若鬼魅。
有風吹過來,火苗隨風擺動,幾欲熄滅。
卻在快熄滅的時候反彈,又明亮了幾分。
顧誠從劇痛中緩緩張開眼睛,試圖看清楚這裡究竟是哪兒,只看到一個男人陰冷的背影。
那個男人靜靜坐著,隱在黑暗裡,完全看不見臉,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活人氣息。
蠟燭火苗又搖了一下,顧誠聽著宛如鬼叫的風聲,嚇得抱緊自己。
「你是誰?」
「這是哪裡?」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你快放我走!否則我爸會殺了你!」
他想對凌小小不軌,卻不想……
半路又殺出來個葉北城!
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殺氣騰騰衝過來的葉北城時,竟然慫了。
平時,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葉北城。
但在那一刻,葉北城宛如從地獄來的勾魂使者,陰鷙滿身,他是真的怕。
被葉北城打了一頓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到本來,就發現自己出現在這裡。
坐在黑暗裡的男人「呵呵」一笑:「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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