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不長,也就幾百米的長度。
凌小小卻覺得自己跑了很久。
當她終於抵達那人跟前的時候,看到他迎著自己的腳步走過來,突然就笑了。
停在原地,靜靜望著男人,喘息的厲害。
心,跳的更快。
原本,她想問他為什麼過來的,看到他眼底的光亮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用最兇狠的語氣教訓他:「下次,不許不接我電話!」
頓了頓,又放柔語氣:「我會擔心。」
用最兇狠的面容說著最溫柔的話。
矛盾的像是一個引人側目的發光體。
葉北城知道自己有錯,並沒有對她的話進行反駁。
俊美無儔的臉上泛起一絲溫柔,溫順的點了點頭。
凌小小得到他的答案,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
停在他跟前,仰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男人。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
葉北城淡淡「嗯」了一聲。
不過是想給她點教訓,讓她多陪陪自己。
誰知道……
竟然惹得她生氣,還把她氣成那樣。
結局,不是他想看到的。
凌小小盯著葉北城的俊美的臉龐,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
臉色比平時白皙,就連唇色,也不似平時那般紅潤。
更令她覺得古怪的是:葉北城現在的站姿跟平時不太一樣。
平時,這人都站的筆直。
但是現在,她發現他的腰身微微有些彎曲。
左手抬起來,偶爾會在胸口擦過,似在是遮掩什麼。
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果然……
就發現他額際儘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正順著他刀削般的下頜線下落。
天氣炎熱,出汗正常。
但他出的汗,不正常。
比正常人多,且臉色發白。
細心的凌小小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不正常:「你怎麼了?」
「怎麼流這麼多汗?是不是不舒服?」
「我送你去醫院!」
抬手拭了拭葉北城額頭的體溫:「不對!你體溫偏低,這不正常。」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遠處的阿慶看到這一幕,捏了一把葉4:「快,扮成計程車司機,把車開到大少爺身邊去。」
「我看著,大少爺的胃病像是又發了。」
葉4放下還沒吃完的便當盒,鑽進計程車里,發動車子。
巷子不長,凌小小扶著葉北城就站在巷子口,看到有計程車經過,立刻招手。
扶著葉北城坐進車裡:「去最近的醫院!」
葉4把車開的飛快。
凌小小隻關注葉北城的情況,根本沒注意車往哪邊開。
此時此刻的葉北城,身上儘是冷汗,臉色蒼白如紙,眉心擰得厲害。
明明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一聲不吭。
平靜的駭人。
凌小小很是心疼這樣的他,手放在他胃部,隔著衣服輕輕替他揉著。
「胃疼?」
「為什麼不告訴我?」
葉北城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胃部又是一陣抽痛。
凌小小在看到葉北城慘白的臉後,又是一陣心疼。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麼多,去醫院要緊。」
「你閉上眼睛,保存體力。」
看得出來,他很難受。
不知道該怎麼幫到他,索性連話都不讓他說了。
――――
顧誠回到顧家,把今天在凌家做牛做馬的事說了一遍。
顧向東聽完,十分滿意。
「做的不錯!」
「記住,千萬不要操之過急!」
「至於那個姓葉的,大不了就想辦法讓他消失。」
顧誠看到父親眼底的陰狠,頗有些吃驚:「爸,這樣……不好吧?」
雖然他很討厭葉北城,討厭凌小小和葉北城在一起,但殺人這種事,他還是覺得太驚悚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可能讓一個人憑空消失的。」
顧向東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傻孩子,爸爸不是那個意思。」
「讓一個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逼他離開這座城市,也是一種消失。」
顧誠點點頭:「我都聽爸的。」
「凌小小那邊,我會繼續努力。」
「不過爸,我想見一見雨菲,你能安排一下嗎?」
顧向東皺眉:「為什麼要見她?」
隨即就變了臉色:「你該不會是還喜歡著她吧?」
顧誠面泛難色:「爸,我有把柄在她手裡。」
「如果我不去看她,她會把那些東西都發到網上去的,到時候…丟人的可不止是我一個人。」
顧向東被他氣得不輕,拿起菸灰缸就要往他頭上砸。
顧誠閉緊眼睛,沒有閃躲。
顧向東手裡的菸灰缸到底沒有砸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渾濁的眼珠轉了轉:「跟我來書房!」
就在兩人商議怎麼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顧家的管家老張,親自把請柬送到了葉家。
葉遠喬接過請柬,看了看,便很客氣的打發了張管家回去。
他則是給葉北城打電話。
彼時的葉北城已經住進了病房裡,醫生給他開了藥,正在打點滴。
看到父親的電話,用沒扎針頭的那隻手接起來。
「有事?」
葉遠喬把請柬的事說了一遍:「顧家刻意委託管家送到葉家來的。」
「你是葉家的當家人,這種事你自己做決定。」
說完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葉北城捏著手機,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眉心緊擰。
胃部的疼痛已經減緩許多,現在只剩下些許疼痛,偶爾會有一陣絞痛。
他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忍不住給葉4打了通電話。
「她在哪兒?」
得知葉北城是因為沒有按時吃飯胃才疼的,凌小小愧疚不已。
顧不得這是大半夜,立刻跑到醫院外面去給他買粥。
接近午夜十二點,凌小小著實費了一翻力氣,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粥鋪。
買了清淡的白粥後,便往醫院跑。
葉北城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讓葉4暗中跟著。
這會兒,兩個來到了醫院大門口,葉4看著凌小小進去,把她的行蹤匯報給葉北城。
男人這才放下心來。
凌小小買好粥,到達病房的時候,葉北城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長長的羽睫垂著,在他眼下形成一片陰影,讓人瞧不出情緒。
聽到腳步聲,男人張開眼睛。
凌小小將病床上的小桌子撐起來,把粥放上去,打開蓋子涼著。
這才說話:「葉北城,為什麼不吃晚飯?」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