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喬沁的床頭。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喬沁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從枕邊摸到了手機。
屏幕上的簡訊,仿佛是一道曙光照進了她的生活。
「閨女,最近過得還好嗎?你爸終於醒過來了,一睜眼就說要找你。」每一個字,都像是跳躍的音符,奏響了她心中最深處的期待。
喬沁怔怔地盯著那條簡訊,心中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來。
她的父親,那個曾經在她心中如同山一般堅實的存在,竟然真的醒過來了!那些日日夜夜的祈禱,那些無數次的默默期盼,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現實。
醫生曾經斷定,父親這輩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像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一樣度過餘生。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開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玩笑。奇蹟,就這樣毫無預兆地降臨了。
喬沁的心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父親,想要聽聽他的聲音,想要告訴他,她一直都在等他醒來。
思緒至此,喬沁的眼眸忽地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晶瑩的淚水仿佛受到某種召喚,瞬間在眼眶裡積聚,而後無聲地滑落。
房間內,那低沉而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就在這時,霍焱推門而入。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上,喬沁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他心底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疼痛。
他快步走到床邊,俯身將喬沁緊緊擁入懷中。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喬沁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任由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
霍焱輕撫著她的背,像是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獸。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是誰,竟然敢讓他的小女人如此傷心?
他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個罪魁禍首,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喬沁輕輕地依偎在男人的肩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微微抽泣著,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波瀾。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開口:「沒有人欺負我,是我爸他醒了。」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望向身邊的霍焱,眼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正是因為有他在背後默默支持,提供了國內最頂尖的醫生和設備,一直維持著她父親的生命體徵,她才能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霍焱見狀,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他伸出寬厚的大掌,輕輕地拍打著喬沁的後背,像是在為她拂去心中的塵埃。
他柔聲安慰道:「醒了就好,這樣你也能夠放心一些。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探望岳父?」
喬沁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可、可以嗎?」
其實,這一整年來,喬沁的母親始終對她與霍焱的婚事抱有深深的憂慮。尤其是新婚後的次日,霍焱竟離奇失蹤,留下喬沁一人,身懷六甲,卻得不到丈夫的絲毫關懷與陪伴。
喬母每每想起此事,便心如刀絞,總覺得是自家耽誤了喬沁的一生。當初,若不是為了籌集喬父那昂貴的醫藥費,喬沁也不會匆匆與霍焱定下閃婚之約,更不會陷入如今這般的困境。
喬沁雖多次試圖安慰母親,說自己的日子還算過得去,但母親卻始終無法釋懷,每每提及此事便淚水漣漣,心中愧疚難當,甚至因此夜不能寐,飽受失眠之苦。
如果霍焱能隨她一起去拜見父母,或許就能讓母親放下心來。
對上喬沁那雙閃爍著小心翼翼而又滿懷期待的眼神,霍焱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勾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當然可以,不過,我也不能白白跑這一趟。」
喬沁立刻乖巧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深知,霍焱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每一分鐘都價值連城,他的時間幾乎都被各種重要的事務和工作填滿,哪裡還有多餘的空閒來陪她去見父母呢?
然而,就在她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報答這位大忙人時,一絲淡淡的憂慮悄然爬上了她的眉梢。
眼前的男人,似乎什麼都不缺,無論是金錢、地位還是權力,他都擁有得輕而易舉。那麼,她又能給他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片陰影突然籠罩了下來,霍焱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線。他低下頭,目光深邃地注視著她,仿佛能看穿她內心的所有想法。
喬沁微微抬頭,迎上了他的目光。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電流從心頭掠過,讓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那低沉而又迷人的嗓音,如夜色中的微風,悄然在喬沁的耳畔響起,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磁性。
「報酬,我會親自來取。」
話語間,喬沁只覺唇瓣上突然傳來一陣酥麻的觸感,緊接著,密集而細膩的吻如同細雨般灑落。
起初,那些吻還帶著幾分溫柔的試探,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心靈;然而,隨著吻的深入,它們逐漸變得霸道而熱烈,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捲入這無盡的漩渦之中。
喬沁只覺得心跳加速,臉頰灼熱,她想要後退,想要逃離這突如其來的熱烈。
然而,男人的大手卻緊緊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不給她絲毫逃避的機會。她被迫承受著這深情而又霸道的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無法自拔。
在這個吻中,喬沁感受到了男人的強烈情感和渴望,也感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和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回應這個吻,是否應該沉淪在這份突如其來的熱情之中。
然而,在男人的深情攻勢下,她似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自己沉浸在這纏綿悱惻的吻中。
情到濃時,霍焱卻出人意料地停下了動作。
他優雅地解開頸間的領帶,喬沁尚未從那份激烈的情感中抽離出來,只見一條深色的領帶輕輕地蒙上了她的雙眼。剎那間,世界陷入了黑暗,但她的聽覺卻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敏銳。
在黑暗中,她似乎捕捉到了霍焱摘下面具的細微聲響,緊接著,一陣更為狂烈而深情的吻如同風暴般席捲而來。
這吻帶著他獨有的氣息,強勢而溫柔,讓她完全沉浸在這份濃烈的情感之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兩人沉浸在這場深吻中,直到他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
終於,霍焱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喬沁的眼角微微濕潤,那濕潤的淚水打濕了蒙在眼前的領帶。
她無力地靠在霍焱的懷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和溫暖的懷抱。這一刻,她仿佛置身於一個只屬於他們的世界中,所有的紛擾和喧囂都被隔絕在外,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在耳邊迴蕩。
半晌過去,喬沁終於鼓足勇氣,緩緩摘下了眼前那條束縛著她視線的領帶。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不禁眯起了雙眼,眼前的世界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
然而,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重新戴上了面具,恢復了那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仿佛剛才那瘋狂的舉動只是她的錯覺。
「我們走吧。」霍焱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喬沁的思緒。
喬沁還有些懵然,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我們要去哪裡?」
霍焱沒有回頭,只是單手插在兜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他的薄唇輕啟,吐出三個簡單的字,卻仿佛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見岳父。」
......
在帝都中心醫院的門口,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靜靜地佇立著。她的目光在四週遊移,似乎在尋找著那個深藏在她記憶中的身影。歲月的風霜在她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卻依舊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張姨,您都在這兒站一早上了,怎麼不進去坐坐呢?」一名熟悉的護士走過來,好奇地問道。她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像一陣春風拂過張女士的心頭。
張女士轉過頭,對著護士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在等我的女兒和女婿,他們一會兒就過來了。」
護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知道張女士這一年來的生活有多麼艱難,丈夫昏迷不醒,女兒被迫嫁人生子,女婿更是從未謀面就失蹤了。這些打擊讓張女士幾乎要崩潰,她的頭髮也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得花白。
然而現在,張女士的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她的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幸福和美好。
「真是太好了,張姨。」護士由衷地說道,「您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張女士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繼續站在門口等待著,期待著那個能夠帶給她幸福的身影的出現。
說話間,電梯的門緩緩打開。
張女士焦急地伸長了脖子,期盼的目光穿過逐漸敞開的門縫,終於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閨女!」
目光所及處,時光似乎在她身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依舊是那麼的青春洋溢,氣色紅潤得仿佛剛剛盛開的桃花。她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的幸福和滿足,讓張女士的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看到閨女安好,張女士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像是飄搖在風雨中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我外孫呢?怎麼沒帶過來給我看看?」
張女士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霍思謙的身影,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喬沁見狀,急忙出聲解釋,聲音中帶著幾分柔和的歉意:「寶寶剛剛睡下,他還小,睡眠很重要。改天吧,你可以專門去看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張女士聽聞此言,眼中的期待瞬間被點燃,她不自覺地朝喬沁身邊的霍焱瞥了一眼。她深知,豪門之中規矩森嚴,尤其像霍家這樣的頂級世家,更是講究禮節和規矩。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霍焱只是微微頷首,似乎對喬沁的話深信不疑,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架子。
他的舉動,仿佛在告訴所有人,會尊重喬沁的所有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