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營商店出來後,周容彥拿著軍人證件去招待所辦了入住手續,進了房間後,跟她說著:「落落,跑了一天,你在房間裡休息下,我去外邊買飯回來。」
「彥哥,給我買份清淡的蔬菜就好,不要肉。」
季落還是不太想吃肉,只想吃點清爽可口的,說完就有些疲憊的躺床上歇息了。
周容彥將被子展開,將被角蓋在她肚子上,「我將鑰匙帶出去了,你安心睡覺,我回來再喊你起來。」
「嗯,快去吧。」季落拉了拉他的手。
周容彥快速出門,在國營飯店點了兩份菜,還請師傅單獨蒸了個蛋羹,煮了一碗酸辣味的紅薯粉。
他回來的時候,季落都睡著了,他想著蛋羹和紅薯粉涼了不好吃,將她喊醒:「落落,先起來吃飯,吃完再睡。」
「彥哥,你好快啊。」
季落感覺剛睡著,慢慢坐起來,笑著跟他說:「彥哥,我剛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小男孩在喊我媽媽。」
周容彥笑看著她肚子,挑眉:「難道是個男孩?」
「不知道,我剛剛做夢,看清楚了是個男孩,光著身子追著我喊。」
季落想著夢裡的娃娃,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母愛開始泛濫了,摸著肚子道:「夢裡的寶寶長得又白又乖,胖嘟嘟的很可愛。」
「現在才一個多月,估計只有豆子大,你要多吃些東西,才能將他養得胖嘟嘟的。」
周容彥將盒子都打開,將蛋羹和紅薯粉放到她面前,「我請師傅單獨煮的,這是酸辣紅薯粉,沒放肉,你試試味。」
「好香啊。」
季落有食慾了,喉嚨滾動吞了吞口水,立即拿著筷子開吃。
「怎麼樣?」周容彥在旁邊看著她吃。
「還可以,酸酸辣辣的,好吃。」
季落愛吃這道菜,這紅薯粉是手工做的,沒有添加亂七八糟的東西,吃起來很軟和順滑,她邊吃邊說:「彥哥,這酸辣紅薯粉好吃,我們明天去買些紅薯粉,帶回去煮,我愛吃這個。」
「行,我明天去買。」
見她吃得下東西,周容彥也高興,將蛋羹推到她面前,「落落,雞蛋也要吃了,少油少鹽的蛋羹。」
「好,你也吃吧。」季落對他碗裡的菜不感興趣,低著頭專心吃紅薯粉。
吃完飯後,季落困意也沒了,在周容彥去洗碗筷時,她拿出了畫筆和紙,坐在窗戶前開工設計了。
周容彥默默忙著其他活,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在旁邊,儘量壓低聲音走路,不打擾她畫畫,忙完後也坐在旁邊安靜看書。
「彥哥,這是我畫的花卉系列,你看怎麼樣?」
她每畫完一張,周容彥都有看,笑著說:「落落,你畫的這些圖紙,只要有點眼力勁的領導都會搶著要。」
其實她這也不是精美的設計,不過隨意創新改動下,也足夠吊打現在的設計水平了。
第二天早上,徐廠長早早過來了,給他們倆捎帶了豐盛的早餐,也來取了季落昨晚上設計的花鳥兩套設計稿,他當時高興得走路都是飄的。
一套十張圖,兩套二十張,加上昨天在廠里臨時繪製的,一天就多了二十多套新款式。
廠里各部門立即協調生產,印染部門更是被徐廠長親自盯著精益求精的改革嘗試,他期望此次的新產品投入市場後要一炮而紅。
季落他們離開市里前,徐廠長先送了一百塊報酬來,還給她捎了一袋營養補品。
他們回到縣城是下午三點多鐘,家裡正在忙碌著,陳志峰見他們扛著大包小包,立即過來幫了把手,也關心問著:「容彥,季落,你們兩個去醫院檢查,結果怎麼樣?」
「兩個好消息,彥哥的腿全部痊癒康復了,我產檢也一切正常,多補充些營養就行。」季落笑著告訴他們。
「確實是兩個好消息。」
陳志峰為他們高興,又問:「容彥,你這以後不用再去複查了吧?還要吃藥嗎?」
「不用吃藥了,也不用去複查了。」
「大好事。」
陳志峰幫他們把東西送到屋裡,想起一事,又連忙去他屋裡拿了封電報給他,「容彥,你戰友許光磊發來的電報,他看你好幾天沒回電報,昨天又打了個電話到村里。我大伯告訴他你去市里了,他讓你回來立即給他回電話,好像有急事找你。」
「好,我現在去。」
周容彥將行李全部搬到屋裡,出來就說:「落落,我去趟郵局,你先在家裡休息下。」
「你去忙吧。」
季落坐車坐累了,全身骨頭都跟散架了一樣,無力疲乏的癱在椅子上休息,跟他們聊天:「這幾天家裡一切正常吧?」
「我們這邊挺正常的,李嬌嬌家裡好像有不少事,她這幾天都沒過來。我們昨天下午路過她家附近時,還聽到鄰居在說她跟她姐姐吵架,差點打架了。」
「嗯?怎麼突然鬧得這麼凶?」季落皺眉。
「我們也不好去問,聽她鄰居說了一嘴,好像是她姐姐給她介紹對象,李嬌嬌不同意,她姐公婆都過來干涉了,然後姐妹倆就發生了衝突。」
季落有些無語,「她姐真是腦子有病啊。」
「季落,你說的沒錯,我姐腦子就是有病。」
李嬌嬌剛在家裡看到季落回來了,緊趕著就過來,走到門口正好聽到她的話。
見她過來了,季落忙問:「嬌嬌,又跟你姐吵架了?」
「這回不止吵架了,我還扇了她一個耳光,姐妹關係到昨天為止了。」
李嬌嬌衝過來在板凳上坐下,氣呼呼道:「她一天天的閒得無事就亂搞事,昨天跑回來說給我介紹對象,介紹的是她婆家鄰居親戚。」
「那個男的比袁進還不如,好吃懶做又脾氣大,酗酒打牌賭錢樣樣來,上面五個姐姐,被他父母姐姐們慣得不像樣子,從不去工作賺錢,天天就找姐姐姐夫要錢。」
「這麼一個貨色,大家都避如蛇蠍,她卻來給我這個親妹妹牽紅線,你們覺得她乾的是人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