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家吃早飯後,任榮晏夫妻倆帶著兒子又出門了,今日的行程安排目的地是倉庫。
在去倉庫的路上,任榮晏去了趟公安局,找之前幫忙的公安同志打聽秦珍珠那邊的情況,十來分鐘後拿了一沓周刊雜誌過來。
「落落,公安局昨晚上行動,查封了違規的攝影樓和印刷作坊,兩個地方的負責人和員工都抓了。」
「秦珍珠此時關押在裡面,她依舊用的是假名,她到這邊後找人辦了假的身份證明,公安同志說她有配合調查,但她並不覺得自己行為違法,她那個黃毛對象正在聯繫家裡來撈人。」
季落此時在翻看周刊和雜誌,團團伸長脖子想要看,她故意遮擋,「團團,你不可以看,乖乖坐好。」
有著後世的靈魂,季落看完這些雜誌照片,心頭並無情緒波動,只是覺得有些辣眼睛,看完就隨意丟在一旁,說著:「她爸媽若是看到了,估計要氣得吐血。」
「落落,要給他們寄一份嗎?」任榮晏問她。
季落瞥了一眼手邊的雜誌,說著:「我先去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前面不遠處有個郵局,任榮晏將車子停在門口,季落翻出電話簿,往秦紹辦公室里撥了個電話。
「喂,哪位?」
今日是工作日,秦紹正在辦公室處理公務。
「秦叔叔,您好,我是季落。」
電話那頭響起她的聲音,秦紹面色微變,表情有點僵:「小季,是你啊。」
季落沒聽出他聲音里的異常,語氣如常:「秦叔叔,上次秦東旭拜託我有秦珍珠的消息,就給您打電話。」
秦紹記得這事,忙問:「小季,是又有她的消息嗎?」
「是的。我放暑假後來了羊城,前兩天在街上撿到一本雜誌,在雜誌上看到了她的照片,後來托人去查了下她的事。」
季落撒了點小謊,又將公安同志調查到的事都轉告他,還將她現在被拘押在公安局的事說了。
秦紹聽完後臉色鐵青,氣得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將旁邊的茶水都震出來了。
季落只是轉告情況,沒打算安慰勸說,還問了句:「剛剛我們找公安同志拿了一套她拍的雜誌周刊,穿得很不正經,看了挺辣眼睛,有七八本,要我給您郵寄過來嗎?」
她其實想給他們郵寄,並不是用秦珍珠的事去噁心白雪梅,而是單純的不想讓他們誤會她居心不良。
秦紹忍著怒氣,說著:「小季,麻煩你寄到我家裡。」
「好,您告訴下我地址,我現在就郵寄。」
季落記下地址就準備掛電話,秦紹又喊住她:「小季,我不了解羊城那邊的情況,想向你打聽下,她現在的老闆是港城商人,這種情況會不會判刑?」
「應該不會判刑,不過那個攝影樓被查封了,她們拍攝的照片挺傷風敗俗敗壞風氣的,應該會對她思想教育。我剛也打聽了下,她現在交往的男人是影樓老闆的小舅子,他現在在聯絡家裡長輩來撈人,估計交些罰金就能出來的。」
秦紹見不會判刑,也不著痕跡鬆了口氣,在電話里請求拜託:「小季,能請你幫忙再關注下後面的事嗎?」
「可以。」
關注後續事宜是可以的,讓她幫忙撈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小季,謝謝你。」秦紹心頭特別的複雜。
「不用謝。」季落說完就掛了,然後走去郵局裡給他郵寄東西了。
秦紹在四天後才收到她郵寄來的包裹,當時正是周末在家休息,白雪梅和秦東旭也在家裡,拿到包裹就立即拆開看。
只一眼,看到封面上穿著暴露泳裝的秦珍珠,他們夫妻倆當場將一沓雜誌給砸了。
「真是噁心。」
秦東旭被氣得不輕,磨著牙齒道:「她穿成這副鬼樣子,還讓人拍照印刷,怎麼這麼無恥不要臉?」
白雪梅氣得心臟處抽疼,捂著胸口癱坐在椅子上,也覺得多看一眼都嫌噁心,擺著手道:「東旭,快撕了,拿去燒了,不要讓人看到了。」
「媽,季落不是說了,這些雜誌印刷了很多,賣了幾個月了,早就被人看到了。」
秦東旭憤怒的將地上的雜誌周刊全部撿起來,咬牙切齒的快速翻看,看完一本就往地上砸一本,嘴裡不停罵:「搔首弄姿,太不要臉了,之前罵她蠢還罵輕了,她不是蠢,她是賤啊。」
他都想不通了,季落跟她都是媽媽肚子裡出來的,季落還在農村長大,沒接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卻出落得很優雅得體。而她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疼,當眼珠子般嬌寵,可卻變得這麼下賤不要臉。
「她在羊城的破爛事,可千萬不能讓爺奶他們知道了,不然爺爺非要被她給氣死了。」秦東旭說完就將雜誌全砸在地上。
秦紹早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了,掏出打火機點了煙,再沒多看一眼雜誌上的內容,從烏青的臉色也可看出被氣得不輕。
後面這一沓雜誌都被秦東旭拿去當柴燒了,一張紙都沒留下,一家三口默契的閉緊嘴巴,誰也沒有將她的破爛事告訴親戚朋友聽。
他們丟不起這人。
周一上午,秦紹回到單位上班,再次接到了季落的電話。
季落在電話里告訴他,秦珍珠被處罰接受半個月的思想教育,她交往的男人家裡長輩花錢來撈人,但公安局沒有立即放人,同樣拘押處罰學習法律條例半個月。
另外,他們印刷出版流通這些敗壞社會風氣的Y穢周刊雜誌,根據印刷數量及利潤,重罰了兩萬塊。
秦珍珠她們也罰了錢,她拍攝的雜誌最多,拿到的報酬也是最多的,這回罰的最重。她賺到的三千塊錢,被罰了兩千塊,剩下的那一千塊早被她買這買那給揮霍一空了。
季落這邊調查得很仔細,對秦紹他們也沒有隱瞞,還把羊城這邊審訊她的公安局電話給了他,後面的事情她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