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攤有錢賺，班上同學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天沒亮就來敲門拿貨，連續兩天都擺攤到天黑。
季落喊了他們星期天晚上來家裡吃飯，這回沒有像上回那樣準備豐盛宴席了，給他們準備了簡單的榨菜肉絲掛麵，份量夠足管飽，三十號人端著碗站在院子裡吃，吃完就圍著班幹部算帳分錢了。
「純利潤1036.8，28個人平均分，每個人分36塊錢，多餘的24塊8毛錢，當季落給我們送貨的油費和晚飯錢。」
班長做好了合理的安排，其他同學都同意，一個個笑容滿面的點頭：「可以。」
季落蹲在旁邊嗑瓜子，笑著說：「不用給油費和晚飯錢，你們兩天幫我賣了那麼多貨，我也賺了不少的，這二十多塊錢由班長統一買零食，全班一起吃。」
「行，聽你的。」
班長沒意見，見副班長和學習委員將錢都整理好了，立即按人均分發錢。
僅僅兩天時間，每人均分36塊錢，這筆錢對學生來說可不少，接下來這個月不用省吃儉用，還能多買幾本喜歡的書籍文具了。
今晚上不用上晚自習，他們在這裡多玩了半個小時，季落也貢獻了一袋瓜子。
星期一，季落背著書包到教室，人剛踏進教室門，就被一道消息給炸懵了。
「什麼？我亂搞男女關係？作風不正？」
季落站在教室門口，表情有些誇張：「這亂七八糟的消息，哪來的？」
「今早上校園裡好多人在說，我們當時聽到就立即上前指責了對方，還揪著那兩個碎嘴的女生去了教務處，她們說是在校門口聽人說的，後來教務處主任讓我們先回來，等你來學校後，讓我們轉告你去趟辦公室。」
說話的是周冰，季落點頭表示知道了，還笑了下：「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什麼作風不正亂搞男女關係的帽子蓋不到我頭上，我看十有八九是招人嫉妒了，對方明面干不贏，只能背後使這種陰招潑髒水了。」
「季落，你快點去處理下吧，別任由著有些沒腦子的人亂傳，這總歸會影響你名聲的。」班長勸說了句。
「好，我現在去處理。」
季落將書包放回課桌上，一臉輕鬆坦蕩的去辦公樓了。
她去找教導主任的路上，遇到好幾個學生用異樣的眼神望著她，她也懶得解釋，挺直腰杆說了句：「能考上京大的人，應該有獨立思考明辨是非的能力，今日一句無憑無證且明顯是惡意詆毀的謠言，你們要是都相信的話，我只能說你們智商堪憂。」
半個小時後，教導主任在廣播裡全校通報：「今天早上有人在學校里傳播外語學院英語一班學生季落作風不正亂搞男女關係的傳言，經學校保衛科詳細調查，此傳言純屬校外擺攤商販惡意詆毀傳播，現已將人抓捕送至公安局調查。」
「另外，在此通報，季落同學是一名光榮偉大的軍嫂，家庭背景及品德皆經過部隊政治審核，在校期間表現優異，外語學院院領導及師生高度讚揚品行端正。」
「今日流傳謠言是惡意抹黑詆毀軍嫂，背後之人用心險惡，行為可恥，觸犯法律，季落同學已向公安局申請依法調查抓捕造謠污衊之人。」
「早上校內有不少學生不辨是非亂傳謠言，成為主凶背後的幫凶，實屬讓人失望，請各院領導及班主任督促加強思想品德教育，也希望那些背後亂傳謠言的同學，主動向季落同學道歉並自我反省。」
廣播通報時，季落不在學校，已經跟著保衛科的同志來了公安局，同行的還有在學校門口擺攤傳播謠言的攤販。
學校里剛才調查的速度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就查到了源頭，是一個學生在校門口買早餐，聽這個攤販說的，然後就在學校里亂傳，這個學生此時已被帶到了教務處辦公室。
這個攤販平時也挺嘴碎的，沒少跟旁邊其他小攤販吵架，今天沒想到因為一件平常的事就鬧到了公安局來，這下聽說詆毀污衊軍嫂要判刑，她嚇得立即將事情坦白了。
「公安同志，不是我故意捏造的，是今天早上有個人到我那買油餅時說的。」
「這個季落同學經常在我那買油餅，隔三差五照顧我生意，她是個好同學，只是我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今天說她壞話的人，點出了她的名字，說她根本不是憑自己本事考上京大的，是走後門進來的，還說她趁她男人不在家裡，跟外邊的男人鬼混，今天不是跟這個男的吃飯，就是跟那個聚會玩耍。」
「她還說她親眼見過，她說季落根本不是表面上那樣的，她說了很多，當時不止我聽到了，我旁邊那個賣豆腐腦的也聽到了。」
公安同志一邊記錄，一邊問：「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女的，她戴著口罩，看穿著打扮，年紀應該二十歲左右，扎著兩條辮子，穿著紅格子上衣。」
這攤販記得這些，又噼里啪啦道：「她戴著口罩，我沒看清長相，不過她個子跟我差不多，背著書包，應該也是個學生，她當時騎著單車，並沒有去京大裡面，往后街那邊走了。」
她說的那個方向還有幾所學校，季落腦子裡在快速篩選人選，說著：「你再想想，她跟你說的話，還有她身上有沒有別的特徵，想仔細點。」
「特徵？」
這人害怕判刑坐牢，根本不敢有半點隱瞞，也不敢錯過任何細節，腦子也在這一瞬間靈光一閃，「她手背上有一顆痣。」
「哪只手？」公安同志追著問。
攤販在原地模擬比劃了下，舉起右手，「右手，她當時人是坐在單車上的，在我做油餅的時候跟我說了那些話，油餅好了後，她伸出右手來接，我就看到了她手背上的黑痣。」
「大概在哪個位置？」季落伸手讓她指。
「這裡。」
她指了個大概的位置，還補充了句：「那顆痣挺明顯的，有米粒大。」
調查結束後，這攤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道歉，季落也不想過於為難揪著人不放，等公安同志訓斥教育她一頓後，就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