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她要回家

  季老頭他們父子拿了煙在抽,抽得屋裡煙霧繚繞的,其他婆媳幾個將東西收好,這下都坐在一旁嗑瓜子。

  「二嫂,冰清是在醫院生的孩子,還是請了接生婆到家裡接生的?」李紅娟問了句,他們這邊鄉下都是請接生婆到家裡接生,除了個別的情況不好才送去醫院生產。

  「在醫院生的,我之前說請接生婆到家裡來,志峰不同意,他不節省這點錢,說去醫院生保險些,萬一要有個什麼也能及時救人。」

  李淑芬說到這事,也想起了白雪梅,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了,看向不著調的小叔子,說著:「冰清是在白雪梅工作的醫院生的孩子,她是婦產科的主任,當時不是她接生的,不過生完孩子第二天,她有領著接生醫生和護士前來查房,我們見了一面。」

  劉紅玉睨了眼老三,見他聽到白雪梅的名字就繃緊了臉,問了句:「她有說什麼嗎?」

  「沒有。」

  李淑芬搖頭,臉色難看,「她之前並不知道我們在病房,進來查房也是日常工作,見到我後臉色明顯變了,看了我和冰清一眼,連招呼都沒跟我打,一句話都沒說,等接生醫生問了兩個問題就走了。」

  「她沒私下找你們?」季二林問。

  「她怎麼可能來找我們?」

  李淑芬白了他一眼,撇著嘴道:「之前冰清他們回來不是說過了嘛,她現在男人家裡在沙城有頭有臉,她男人和公婆兄弟姑嫂都是當官的,她連季落都不認,就是怕他們知道她以前的事。」

  她們當時沒打招呼,當做互不認識,不過李淑芬有讓陳志峰去打聽了下她的事,又說著:「她跟現在那男人生的那對龍鳳胎,兒子很有出息,比季落小兩歲,卻跟她同屆參加高考,考上了京都的醫科大學,也是重點大學,不過比季落讀的京大差一些。」

  「她那個女兒跟季美妮一樣是個混帳,被他們慣得不成樣,聽說經常在外邊惹事,當時高考陷害季落後被開除了學籍,後面還被其他跟她不對付的人報復了。」

  「志峰找人打聽,說她當時被人套麻袋狠揍了一頓,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才出院,後來被家裡趕出門了。」

  「後來季落從京都打來電話,我跟她電話聊了聊,她告訴我說在羊城見到了那個同母異父的妹妹,白雪梅他們將她送去羊城讀什麼藝術學校,就是在那學習唱歌跳舞什麼的。」

  「她在那邊根本沒用心讀書,又沒有父母在身邊管著她,染著黃頭髮,穿得奇形怪狀,小小年紀就化著濃妝,天天跟著同學在外邊玩,還找社會上的人借了兩百多塊錢不還,債主都找到她學校去了。」

  「後來白雪梅的男人和兒子去了羊城幫她還債,父子倆揪著人去剪頭髮,可她死活不剪,像瘋子一樣在大街上大吵大鬧,被她爸揍了一頓。」

  「聽說他們父子倆對她很失望,揚言再也不管她了,也不給她交學費了,好像也沒給生活費,她後面被學校趕出來了,跟著一些不務正業的同學朋友去了酒吧唱歌跳舞賺錢。」

  「季落說那些酒吧亂得很,裡面喝酒玩耍的人都是混混二流子,還有些本地的地痞流氓,總之在裡面混的都不是好人。」

  李紅娟聽著直皺眉頭,「他們家就這樣真不管她了?」

  「後面的事,我不清楚,季落也不知道,她去京都上學後就沒去打聽了。」

  李淑芬沒見過秦珍珠,但聽女兒女婿說了不少,搖頭嘆息:「聽說她很不聽話,名聲差得很,跟家裡人都合不來,人見人厭。」

  被他們議論的秦珍珠此時正在租住的小破房子裡嚎啕大哭,這一個月為了生計在酒吧唱歌跳舞,經常被流氓混混調戲不說,幹了一個月還沒拿到錢。

  她今天跑去跟酒吧老闆大吵了一架,氣憤之下將酒吧里的東西砸了,結果被老闆揪著打了一頓,衣服都被撕碎了,若不是正好有巡邏的公安路過,今天還不一定發生什麼事呢。

  她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現在被殘酷的現實毒打過後,是真正的後悔了,心裡也一陣後怕。

  她差一點就被那些混帳流氓給欺負了。

  回到租的小房子後,她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她要回家。

  想著之前跟家裡鬧得那麼難看,秦珍珠給自己扇了兩個耳光,後又哭哭啼啼跑去打電話,先是往他爸辦公室打,可他聽到她聲音就直接將電話掛了。

  她後來又給醫院打電話,可今天白雪梅休息,最後只得給最疼她的外公外婆打電話。

  白家二老接到她的電話心疼得不得了,立即就留了她的地址,緊趕著就去女兒家了,將白雪梅兩口子罵了一頓,還怪罪指責他們教育方式不對,逼著他們去將外孫女接回來。

  因為秦珍珠的事,白雪梅沒少被公婆指責,他們現在很不待見她,夫妻間感情也變差了,每次說到女兒就會爭吵,有時候還會互相攻擊,其實她心也特別的累。

  父母不停來鬧來催,白雪梅不得已之下只得請假去了趟羊城,當看到秦珍珠那一刻,她都有了動手揍她的衝動。

  最後她還是忍住了,也沒有揪著她換衣服,沒帶著她去剪頭髮,連話都沒多說,只讓她收拾行李就跟著走。

  可想而知,就秦珍珠那副穿著打扮,一回到家裡就迎來了鋪天蓋地的指責,還有親戚鄰居們厭惡嫌棄的眼神,連帶著白雪梅都被指責教訓了。

  白雪梅身心疲累,沒理外邊的事,回到家裡就倒頭休息,休息好就去上班了。

  秦紹下班回來也沒理秦珍珠,連話都沒跟她說一句,跟白雪梅一樣早出晚歸工作,還叮囑了秦家其他人,讓他們都不要管她,就當家裡沒這麼個人。

  秦家人對她是避如蛇蠍,根本不想跟她來往,怕被她連累自己的名聲,白家的表親同輩也不跟她來往,只有白家二老心疼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