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倆在家裡坐了坐,季二林夫妻陪他們去大房給爺奶送年禮,陳志峰提了兩斤肉,還有菸酒和省城買的餅乾糕點糖果,還拿了幾條店裡批發售賣的毛巾,東西準備得相對來說較豐盛了。
季家二老見到他們過來送年禮,兩人都露出了笑臉相迎,劉紅玉也拿了明前茶出來招待他們。
「冰清這去了省城,倒是變化大呢,這省城的水怕是養人些,這都養得白裡透紅了。」
季冰清起身接了大伯母端來的茶,淺淺笑著:「大伯母,我平時在店裡做事,在櫃檯里來迴轉,很少出門曬太陽,這慢慢的就變白了點。」
「志峰,冰清,你們回來了。」
門口傳來李紅娟的聲音,兩人回頭,見她和季三林過來了,齊齊起身喊人,「三叔,三嬸。」
季三林朝他們點了點頭,「剛回來的?」
「我們昨天下午到的。」
陳志峰取出香菸,給長輩敬煙。
季三林伸手就想接,可觸及到李紅娟警告的眼神,伸出去的手立即縮回,訕訕笑:「三叔現在不抽菸了。」
「允許你今天抽一根。」李紅娟發話。
「行。」
季三林立即接過煙,生怕她反悔似的,接過就塞到了嘴裡叼著。
見他被三嬸管得死死的,陳志峰抿唇憋笑,取出打火機給他點菸,說著:「三叔,這煙有害身體健康,三嬸不讓你抽,是為你身體著想,不抽戒了也好。」
季三林皮笑肉不笑,李紅娟這厲害婆娘哪是為他身體好,她純粹是為節省錢。
李紅娟自己搬了條板凳來坐,見季冰清比結婚時胖了點,氣色紅潤,說著:「冰清,聽你媽說你懷上了,有沒有不舒服的?」
「三嬸,我還好,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就是有點點貪睡,中午總要睡個午覺,晚上也睡得早。」
「聽說你在店裡幫忙做事,這中午還有空去睡覺?」李紅娟問著。
「中午也忙,不過落姐和其他人都挺照顧我的,總讓我吃完中飯就去睡一覺,我一般下午兩點鐘才過去幫忙的。」
說到季落,劉紅玉問了句:「季落生了沒有?」
「還沒有。」
季冰清知道他們想打聽她的事,說了些:「高考成績出來後,落姐和姐夫就去京都了。姐夫親生父母在羊城工作,不過他們家本是京都的,爺奶和大伯家都在京都。姐夫家長輩讓落姐去京都生孩子,醫院房子什麼的都安排好了,她婆婆辭了部隊裡的工作,陪著他們在京都待產,預產期是在正月初。」
「聽說她報讀的是京大,他們以後就在京都上學,省城的店不管了?」劉紅玉又問。
「落姐馬上要生孩子,接下來得坐月子,明年初開學的這個學期不能去學校上課,她說要延期半年去報導入學。」
「店裡的工作她都安排下去了,當時他們開店的時候,姐夫戰友資助了很多錢,現在是他戰友妻子在幫忙管著,不用落姐時刻來守著,若有大事不能做決定就給她打電話。」
季冰清撒了個謊,沒告訴他們店裡現在是陳志峰在負責,她知道家裡人的性格,若是讓他們知道是陳志峰在管事,他們肯定會塞人去店裡。
「冰清,你們有沒有見過周容彥的父母?」季大林開口問了句。
「見過,他們來過店裡。」
「他們家四個孩子,姐夫跟他哥哥是雙胞胎,長得很像很像,老三是妹妹,還有個小弟,一家人都在部隊工作。」
季勝利早放假了,這會兒也在家裡,開口問:「怎麼突然間找到了?」
「也是巧了,落姐他們高考完後,姐夫的戰友邀請他們去京都遊玩,結果到京都的第二天,落姐出去買東西就碰到了姐夫他哥哥。」
「他們兄弟倆長得很像,落姐當時都認錯了人,後面聊起才知道他丟了個雙胞胎弟弟,他們家這些年一直在到處找他。」
「我聽落姐說,周大柱當年是姐夫爸爸手下的兵,他在部隊犯了錯誤被姐夫他爸開除,所以懷恨在心,趁姐夫他媽獨自帶著兩個兒子外出時偷走一個。」
「他們家一直以為是人販子將孩子拐走的,根本沒想到是周大柱,聽說當年調派部隊士兵和公安追查尋找了整整一個月,他媽媽差點瘋了。」
李紅娟瞥了一眼季三林,她知道他很想問其他的,幫他問了句:「冰清,你落姐在省城這麼久,有沒有...」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季家二老和季三林都雙眼明顯亮了。
「你們是想問她親媽的事嗎?」季冰清看向三叔。
「她們有沒有見過?」
季三林繃著臉問,嘴上並沒有說白雪梅的名字。
「見過了。」季冰清回答。
見她們母女倆已經見面了,季三林眸光動了下,垂著頭沒再問了。
「三叔,她們見過面了,但是沒有相認。」季冰清又說了句。
「為什麼不相認?」季三林抬頭。
「三叔,她若是想要落姐這個女兒,當年就不會將她丟在這裡。她但凡對落姐有感情,這些年也會給她寫封信或郵寄點什麼東西啊,可什麼都沒有,這就說明她不想要落姐。」
季冰清說到這個時聲音都飈高了,想著白雪梅和秦珍珠做的那些事,她生氣得臉都紅了。
「她跟你離婚回省城後,再嫁了個當官的,生了一對龍鳳胎。那兩個孩子十六七歲了,只比落姐小兩歲左右,她當年回去後就立馬嫁人了。」
「她那個女兒被驕縱得不成樣,嬌蠻不講理,惡毒得很,跟季美妮一樣惹人厭。」
「剛開始有個二世祖見店裡生意好,他背地裡找混混打店裡的主意,被姐夫抓住送去了公安局,她那女兒竟然跟著二世祖的堂妹來店裡找茬,幫那個二世祖出氣,把店裡搞得亂七八糟的。」
「後來參加高考,她女兒跟落姐一個考場,那個壞種把小抄答案偷偷塞到落姐抽屜里,幸好落姐提前發現了,不然省狀元就泡湯了,還要被她害得再也不能參加高考。」
「她女兒惡毒害人,可死活不反省,只想著報復落姐,在落姐挺著大肚子去醫院時,還故意背後撞人,差點將落姐撞倒。」
「明明是她女兒做錯了事,可她還偏幫護著,對待落姐連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