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白雪梅雙腿一軟,人跌坐在板凳上。
過了兩三分鐘後,她才緩過勁來,慌慌張張提上包,匆忙趕著回家。
她剛走到護士台前,就見洪娜和王元元在紅著眼收拾東西,「洪娜,王元元,你們這是...」
「白主任,我們被開除了。」
洪娜淚流滿面,雙眼憤恨的控訴。
王元元沒跟她說話,板著臉收拾東西,她的私人物品很少,一個袋子就裝滿了,裝好就提著走人。
「王元元,洪娜,對不起。」
白雪梅低著頭向她們道歉,可兩個人都沒搭理她,收拾完東西就聽從醫院的安排離職了。
秦老爺子和秦紹父子倆都在機關單位上班,他們辦公室離家裡近,比白雪梅早十分鐘到家,已經提前一步將秦珍珠抓到了家裡。
白雪梅滿面怒容沖回來時,家裡擠滿了人,秦珍珠跪在客廳中間,面頰通紅,上面印著清晰的巴掌印,此時還在嚎啕大哭。
「媽...」
秦東旭見過他媽動怒生氣,可從未見過她黑沉如墨汁的臉色。
白雪梅將公文包扔在一旁柜子上,衝過去一把搶過秦紹手裡的短棍,一棍子敲在秦珍珠的胳膊肘。
「啊!」
白雪梅這一下帶著怒火,完全沒收著力氣,打得秦珍珠當場尖叫彈跳了起來。
見她還敢閃躲,白雪梅又一下狠抽在她後背,連續抽了五六棍。
「雪梅,別動手,該教育...」
白母終究還是心疼孫女,蠻力將她拉開,可白雪梅此時氣在頭上,朝她吼著:「媽,我在教育孩子,你別插手,行不行?」
「該教育就教育,你們這樣打她沒有用啊,再打罵也解決不了事情。」白母皺著眉頭。
「我們教育的話,她聽得進去嗎?」
「她就是欠收拾,欠一頓毒打,我早就該對她棍棒教育的,以前就是對她太好了,這才縱容得她無法無天。」
白雪梅氣憤過頭,此時身體都被氣得在發顫,連看都沒看秦珍珠一眼,對兒子吩咐著:「東旭,給她收拾兩套衣服,將她給我趕出去。」
「她的日子就是過得太好了,吃得太飽,睡得太好,一天天不給家裡惹事就閒得慌。」
「她就是仗著我們的疼愛,這才無法無天,讓她滾出去,不要再管她。」
「沒吃的就去乞討,沒穿的就別穿,沒地方睡就去睡山洞橋洞。你等下去通知家裡所有親戚朋友,還有她的同學,誰若救濟支援她,誰就將她領回去,這個女兒我當白養大了,我免費送給他們。」
秦東旭並沒有動,他媽現在在氣頭上,氣頭上說的話不算數,側頭看了一眼爺爺和爸爸。
秦紹板著臉道:「聽你媽的,去收拾東西。」
「去!」
秦老爺子態度嚴厲,抬頭看向白家人,對白家二老說著:「親家公,親家母,我有句醜話放在這裡,如果白家中間心軟救濟幫襯她,你們就聽雪梅的,將她領回白家去,秦家不要這個孫女了,我回頭登報宣布跟她斷絕關係,以後她的教育就全部由你們白家管。」
「親家公,雪梅現在氣頭上,你不...」
白母剛開口,話卻被白正昊打斷了,神情不滿:「媽,你閉嘴。」
見兒子也吼她,白母心頭滿不是滋味,板著臉道:「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現在又是大冬天,將她趕出去,還不准人收留她,你們叫她怎麼活啊?」
「她就是活得太好了,就是你這樣過度溺愛,將她性子養得這麼惡劣極端。現在她就該去嘗嘗生活的苦,讓這個現實社會狠狠毒打她,將她腦子打清醒點。」
白正昊早就建議妹妹妹夫對她嚴加管教,可他們苦口婆心的教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還敢惡意害人了。
現在再不下狠藥,就徹底遲了。
見他們全都要把她趕出門,秦珍珠滿肚子怨恨,憤恨的吼著:「我就是要推她,我現在後悔沒再力氣大點,我就該讓他們一屍兩命。」
「那個賤人,她扇了我耳光,害我檔案記了過,我一輩子都恨她,下次再見到我同樣不會放過她。」
「還有啊,走就走,我不稀罕你們這些親人,我要跟你們斷絕關係,我死都不會再跟你們來往,我恨你們。」
「啊...啊...」
秦珍珠瘋癲狂叫,雙目猩紅,面容扭曲得如同瘋子,朝他們歇斯底里的吼完後,沖回房裡裝了幾件衣服,拿上手裡的積蓄,怒氣沖沖的跑了。
「珍珠!」
其他人都沒動,只有白母追著她大喊。
白雪梅捂著悶痛的胸口,腦子裡在不停重複著秦珍珠剛才的話,她真的教育太失敗了,她現在都不知道好好的孩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媽。」
秦東旭見她很難受,連忙上前攙扶她在沙發上落座,不停給她拍後背緩解,安撫她:「媽,她是該吃點苦頭了,她的脾氣您也知道的,她就是放狠話,過不了兩天就會自己回來的。」
白母追了一截沒追到人,回來見女兒在抱頭痛哭,到嘴邊要數落她的話沒開口了。
客廳里氣氛凝重,其他人誰也沒有開口。
等白雪梅哭了一通,哭聲漸漸小了後,白父才開口:「雪梅,今天醫院裡發生的事情,你原原本本跟我們說清楚,珍珠她為什麼莫名其妙又去招惹那個人?」
「她就是故意去推人的,單純的記恨對方在凌家外打了她一巴掌,記恨高考時的事,逮著機會故意報復。」
「她故意背後撞人,撞了對方就跑,被抓到了還不承認撞了人,還威脅兩個護士不作證。」
白雪梅現在後悔得很,當時就該揪著她向季落道歉的,不該在季落問時偏幫她,若是當時表了態度,季落也許就不會請動婆家長輩施壓了。
「那孕婦家長輩是不是打了電話到醫院?」秦老爺子開口再問。
白雪梅雙眼閉上,滿臉痛苦:「打了,我被停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