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治癒一切的良藥

  任老爺子剛起床後,主動拿藥吃了,完全不用她勸,笑容豁達:「榮晏回來了,我心裡少了一樁遺憾,中午睡覺都睡得很踏實。心情好了,胃口也好了,現在想吃東西了,剛都吩咐你大伯母晚上燉個紅燒肉吃。」

  「爺爺,多吃東西,多補充些營養,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聽爸媽他們說您被診斷腸瘤已有一兩年了,瘤子有在長大,但並沒有劇烈惡化,這說明瘤子是良性的可能性很大。」

  「只要不是惡性的,治療起來也容易,動手術切了病灶就能好。」

  「您別想其他的,吃好喝好睡好,將身體調理到最佳狀態,心態積極樂觀,這樣醫生動手術的成功率也會提高,將來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任盼在一旁聽著,笑著附和:「爸,落落說得對。」

  「您啊,別七想八想的,更別現在就跟我們交代後事,後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您現在不要管其他的事,吃好喝好睡好,沒事就出門去跟其他老頭下下棋,遛遛彎,逗逗鳥,種種菜。等落落生完孩子後,你也抱抱曾孫,說不定哪天這病就不藥而愈了。」

  任老爺子白了她一眼,「這病要是這麼好治,這醫院就不用開了,重病的人都去遛彎逗鳥種菜得了。」

  任盼無奈失笑,「我說的是心態,像落落剛說的,要心態積極樂觀。您這輩子是從槍林彈雨中闖過來的,刀槍子彈都不怕,一個小小的瘤子怕什麼,直接拿刀割了不就行了。」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任老爺子嗆她。

  「爸,這動手術也就肚子上劃一刀,這跟孕婦剖腹產差不多,她們都不怕,您怕什麼。」

  任老爺子:「...誰說我怕了!」

  「醫生說要動手術切掉瘤子的時候,是誰偷偷摸摸溜回來了?」任盼掀他的糗事。

  「我那是不占用國家資源。」任老爺子有理由回她。

  「是,您老大公無私,是特意不給國家添負擔麻煩的。」

  任盼順著他話下,也不嗆他了,還是繼續勸說:「還是那句話,別亂七八糟胡思亂想,那什麼後事也不用交代,等過完生日就去醫院,一大家子陪著你闖關。早點做手術,早點調理好,休息一兩個月,健健康康迎接您的曾孫降生。」

  任榮晏在旁邊聽著笑,他看得出來,老爺子是很疼姑姑的,父女兩感情很好。

  他也接著勸說:「爺爺,我上半年受重傷,被所有的醫生診斷殘廢了,我當時也有幾分喪氣。不過後面落落不停支持鼓勵我,按時用藥,堅持每天給我按摩,一日三餐吃好,用其他的事情引導我轉移注意力,不總是想著殘了的事,慢慢的就好了。」

  「我當時去市醫院複查,醫生根本不相信我還能站起來。回到部隊後,領導們和主治醫生也都很驚訝,再三檢查確定我真恢復了,他們才相信世上真有奇蹟。」

  任榮晏沒說神藥的事,但不影響用這件事激勵老爺子,他也覺得生病時心態最重要,積極樂觀的心態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見老爺子神情鬆動了,季落又接著勸:「爺爺,您也別總想著占用國家資源,您這一生為國做出了重大貢獻,落下了一身傷病,臨老了享受資源也是應該的。革命領袖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還只有七十歲,還遠沒到退場的年齡,您可不能垮,未來還有很多革命工作需要您登場呢。」

  「爺爺老嘍,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以後該你們陸續登場。」任老爺子笑著說。

  「爺爺,未來是年輕人的,但現在正是新老交替的關鍵時刻,您是任家的定海神針,我們這一輩和下一代都還等著您指點教育呢。」

  任老爺子聽著她這話,笑聲不斷,誇獎任榮晏:「榮晏,眼光不錯,挑了個好媳婦,爺爺很高興。」

  任姑父也滿眼讚賞,看向家裡其他孩子,說著:「你們這些小傢伙啊,要好好向落落學習,口才表達能力在社交中是非常重要的。」

  「落落,姑姑剛回來都還沒來得及問你家裡的事,你父母都是從事什麼工作?」任盼直覺她應該出身很好的家庭,因為從她外表看,她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

  對於糟糕的原生家庭,季落對任家並未隱瞞,上午就跟大家說了。

  這下姑姑問起,也坦白告知:「姑姑,我是在鄉下長大的,家庭關係亂七八糟的。」

  「我爸是個酒鬼爛人,我媽是省城高幹家子弟,當年是個醫科大學生,到我老家縣城去實習工作,結果被我爸那個混帳欺負了,不得已跟他結婚。後面生下我後,我外公他們把我媽接走了,把我留在老家沒管了。」

  「我爸後面再婚,給我找了個後媽,這後媽尖酸刻薄又惡毒,跟我爸絕配,兩個混帳爛人。」

  「......」

  原生家庭及父母的事,季落全都坦蕩說了,連陶蘭的破爛事都沒隱瞞。

  這些事情,就算她不說,任家想要知道,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查得一清二楚,與其瞞著,還不如實話告知,還能在他們心裡落個好印象。

  任盼沒想到她的家庭情況與自己想的完全不同,又問了句:「你現在在沙城,有跟你媽聯繫嗎?」

  「我媽後面再嫁了,生了一對龍鳳胎,現在在省一醫院工作。我到省城後,去做產檢的時候,跟她見了面,但沒有相認。」

  「她現在有她的家庭,過得還算幸福和睦,她現任丈夫家應該不知道以前的事,也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

  「我跟她見面了兩三次,我看得出來她很不希望我出現在她生活里,不想我打亂她的生活。」

  「在來京都之前,我們跟她和血緣關係上的外公外婆和舅舅見面談了下,她有她的想法顧慮,我也有我的態度,我並不想跟他們來往。」

  「我和彥哥自結婚後,擺脫了季家,處理了周家,沒有這些自私惡毒的所謂親人拉扯纏著,日子過得很簡單舒心,也很幸福。」

  「我們倆的成長環境經歷都不太好,好不容易從淤泥中掙脫出來,我不想再為那點所謂的親情,再陷入另一個沼澤中。」

  「所以,我明確跟她說清楚了,我跟她只是陌生人,只是長得像而已,沒有其他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