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倆幸福膩歪得很,林世宗笑了,「老許天天跟你們呆一起,你們成雙成對幸福恩愛,他孤家寡人可憐兮兮,他沒被你們刺激出毛病來?」
「你的消息落伍了。」季落笑著提醒。
林世宗能年紀輕輕坐到副廠長的位置,腦袋瓜自是機靈聰明的,立即端正身子,雙眼發光:「他有好消息了?」
林家也是京都的,林世宗和許光磊從小認識,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兄弟,許光磊和秦婉雲退婚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他已經有了第二春。
「我們也在等他公布,應該快了。」季落提前泄露了點。
「多說點,女方是我認識的嗎?」林世宗好奇打聽。
「你們應該不認識,不過許家伯母認識,女方母親跟許伯母同單位的。女同志各方面都很優秀出色,兩人很般配,她這次也參加高考,回戶籍地去參加考試了。」
林世宗濃眉挑起,再問:「老許今天在部隊嗎?」
「在。」
「我下午去家屬院找他,晚上來你們家蹭飯,在他那住一晚,明早上再回城。」林世宗迫不及待想知道女方的身份了。
「行。」季落笑著點頭,問他:「吃火鍋,行嗎?」
「那必須行啊,我來這邊兩三年了,還沒吃過火鍋呢,這大冷天的正想吃。」林世宗跟她合作小半年了,合作愉快得很,不跟她客氣講禮。
他們三個同桌聊著,另一邊白家人也在說話,白正昊認識林世宗,輕聲告訴了他們:「那人是毛線總廠的副廠長,姓林,京都調過來的,聽說家世背景很深,被長輩扔到這邊來歷練磨礪的。」
「他能力挺強的,來的時候毛線總廠財務虧損大,都要靠政府補貼才能維持經營生產了。」
「他一過來就大刀闊斧的改革,辦事雷厲風行,半年之內抓了七八個貪污腐敗的高層領導,還開了一二十個中層關係戶,從上至下整頓清理了一遍。」
「現在的廠長是他提拔起來的,是個實幹家,現在毛線總廠基本是他說了算。」
他們也是剛剛才知道季落搭上了他這條線,這有權有勢又有錢支持,只要腦子不蠢,店裡生意絕對不愁。
白正昊又瞟了一眼與林世宗談笑風生的季落,說了句:「楊家確實踢到鐵板了。」
他的注意力在季落和林世宗身上,白父的關注點卻在周容彥身上,端著熱茶抿了一口,說著:「她丈夫眼神正,氣質佳,二十出頭已是正營長,若同樣考上了大學,未來前程一片光明。」
他們低聲說著話,白雪梅沉默未接話,看到季落這張臉,她心頭情緒複雜得很,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屈辱的過往,壓在心頭的怨恨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她也知道當年的事情與季落無關,她該恨的不是她,而是季三林這個令人厭惡的畜生。
其實之前季落說的有些話,她聽進去了,她所受的傷害是季三林單方面給的,而季落所受的痛苦,卻是父母雙方給的。
季家人的嘴臉,白雪梅心裡有數,季落這些年在季家肯定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她所受的苦難不敢想像,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堅持到今天,還成長得這麼優秀的。
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應該是在想過往的事,白正昊也沒再提季落這邊的事了,反而跟他們說起秦珍珠的事。
周容彥後面點的兩個菜已上菜了,季落他們這一桌已經開吃了,他們沒在飯桌上聊生意的事,聊的是高考相關的事。
林世宗是個大忙人,吃完飯後,跟他們約好晚上在家屬院見面後,匆匆就回了廠里工作。
季落他們沒跟白家人打招呼,離開國營飯店後,兩人開車去了肉聯廠,一次性多買了些葷菜,自家留了些吃火鍋,也給店裡送了些去。
他們過來時,店裡正在吃飯,兩人進店就喊著:「叔叔,阿姨。」
「周營長,季落。」
李家父母同時放下碗筷起了身,見她肚子已高高聳起,李母笑著說:「肚子都這麼大了,看起來比別的懷胎十月都要大呢,看來是個健康大寶寶呢。」
「是比正常的胎兒要大一點,照現在這個長勢,估計生下來有七八斤。」季落早請林薇幫她看過了。
「七八斤,是個大娃娃了。」李母笑容滿面道。
「叔叔,阿姨,你們快坐,繼續吃飯。」
周容彥給她搬了條凳子過來,見桌上有魚有肉,招待客人的伙食還行,笑著說:「李叔,阿姨,你們難得來一趟省城,多玩些日子再回去,明後天抽空去我們部隊家屬院坐坐。」
「周營長,這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李父沒去過部隊,但知道部隊內部紀律嚴明,外人進去會不太方便。
「我提前申報下,回頭在門口登記下就好。」
季冰清過來後,他們也去部隊家屬院玩了一次,李嬌嬌還挺喜歡那邊的,說著:「爸,媽,周哥他們部隊家屬院還不錯呢,住的房子比我們老家的要好,部隊裡有學校醫院和服務社,他們還有自留地種菜呢,他們種了好多菜,季落經常給我們帶菜。」
「是嘛,那我們也過去串個門。」李母笑著道。
「落姐,你還要不要吃點?」季冰清給她倒了杯熱茶來。
「我吃飽了,剛在國營飯店吃的。」
季冰清腦子裡想著白雪梅,問了句:「跟他們吃的嗎?」
「沒有,我只跟他們談了點事,剛跟毛線總廠林副廠長一起吃的飯。」
見他們全都望著自己,明顯想要問點什麼,可卻都沒有開口,季落笑了下,主動告訴他們:「那次來我們店裡鬧事的幾個女孩子,那個跟我長得像的,是我媽跟現任丈夫生的女兒秦珍珠。她後面生了一對龍鳳胎,他們家家庭條件好,把這女兒給寵得不成樣了。」
「我那個有血緣關係的親媽,在省一醫院工作,婦產科的主任。我之前有次去產檢,遇到了她,但我們都裝作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