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秦珍珠哭哭啼啼被拽回去了,秦家住得離這裡不遠,是秦東旭將她帶回去的,秦紹夫妻倆暫時還留在凌家。
秦紹是在機關單位上班,今天難得碰到平時很難見一面的領導,他自然也要抓住這機會去拓展人脈關係。
可想著女兒損季落的話,他臉色異常難看,進屋之前拉著臉道:「珍珠性格該好好糾正下了,以她那學習成績,報名參加高考也是走個過場,她考不上的,我們必須得做兩手準備。」
「你想怎麼安排?」
白雪梅這段時間沒少苦口婆心的教育,該說的都說了,別人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可秦珍珠卻沒聽進去幾句。
「她既然喜歡唱歌跳舞,乾脆送到文工團去,她只有多吃些苦頭才會改變的。」
秦紹平時也很寵她,只是想著她最近惹出來的事,皺著眉道:「她已經滿16歲了,再過三四年就要考慮結婚嫁人的事,她性格若不改變,說話沒分寸,將來嫁到夫家定會被公婆丈夫厭惡不喜,到時候丟臉的是我們,別人會背後指責我們不會教育女兒。」
他們夫妻倆都是有文化素養的人,也是很看重臉面的,自然不想聽到別人背地裡指責這些話的。
對於他的安排,白雪梅也同意:「再過一個多月就考試了,先讓她去參加考試吧。等成績出來,考上了就去讀,考不上就正好參加明年春季的文藝兵招錄政策。」
秦紹點了下頭,想起白家有個表親在文工團,問了句:「你表姐的女兒是在哪個文工團?」
「她在京都軍區。」
既然要做兩手準備,有些事情就要提前打聽安排,白雪梅想了想,說著:「先等她考完,考不考得上,其實考完對答案後就有結果了。她要是完全沒戲,我到時候再聯繫下表姐,向她打聽下,回頭再想法將她送去京都軍區文工團,有親戚照拂總要好點。」
他們家在沙城有人脈,其實可以輕鬆將人送到沙城部隊文工團,只是季落在那,白雪梅不想她們姐妹倆再碰面起衝突。
上次在醫院見到季落,見她說話溫柔,以為是個性格軟綿的人,可剛剛接觸過後,她才發現之前看錯了。
之前季落說話指責時一身氣勢,很像常年處於高位的領導,骨子裡好似自帶上位者的魄力,還有她眼裡的銳利光芒,她當時看著都有兩分發怵。
以珍珠的脾氣,她們倆再碰上,肯定會再次起衝突,說不定她還會扇耳光。
白雪梅顧慮的事情,秦紹也想到了,他也不想將女兒送去沙城部隊,正好老爺子在想法子進京發展,將她安排去京都是最好的。
他們為女兒規劃好了路子,可沒跟秦珍珠提前商量,以至於他們後面安排時,家裡又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季落他們在周邊慢慢走了一圈,再回來時,許光磊他們都吃好出來了,男人們都喝得面紅耳赤,一行人正在跟凌安勇夫妻告辭。
周容彥也上前跟新婚夫妻說了幾句話,屋裡還有很多領導幹部在,他們沒耽擱太多時間,說完就離開了。
回到家裡,一刻都沒耽擱,立即圍坐一圈做試題。
另一邊,秦珍珠回到家裡就跟秦東旭大吵架,嬌蠻任性的將他的複習資料都給撕碎了。
秦東旭是個上進好學的人,將書看得很重,見她無理撒潑將書撕了,脾氣再也壓制不住,也狠狠的扇了她一個大耳刮子。
再次挨了打,秦珍珠頂著兩個巴掌印,哭哭啼啼跑去外祖家告狀。
白家二老剛從凌家出來,白雪梅兩口子與他們同行,旁邊還有其他領導家屬,秦珍珠衝過來告狀,正好讓外人看了個好熱鬧。
秦紹夫妻倆被她的衝動愚蠢氣得臉都黑了,白家二老也臉色不好,他們都是要臉面的人,連忙以他們姐弟兩小打小鬧為由,數落了幾句,然後將她拽回了家裡。
他們回來時,秦東旭正在整理被撕壞的書,一點點用膠布粘好。
秦紹和白雪梅很了解兒子的性格脾氣,他以前就算很生氣也不會動手,這回扇她耳光,是她撕書的行為惹惱了他,他氣不過才動手的。
秦東旭知道他姐又告狀了,懶得解釋,只冷淡的說著:「爸,媽,考試前這段時間,我搬去爺奶家住,跟賢哥他們一起複習,考完再回來。」
「好。你收拾下東西,我送你過去。」秦紹同意。
見他回來凶都不凶弟弟一句,秦珍珠嘟著嘴控訴:「爸,你重男輕女,我討厭你。」
「啪!」
秦紹反手一個巴掌,男人力氣大,打得秦珍珠踉蹌了好幾下才站穩。
「秦紹!」白家二老和白雪梅同時一驚。
白母連忙上前扶住外孫女,皺眉指責:「你這動手打孩子做什麼,該說就說,該教就教,動手打她解決不了問題。」
「我該說的說了,該教的都教了,她聽得進嗎?」
秦紹也是第一次打她,火冒三丈的怒斥:「秦珍珠,你已經十六歲,不是六歲的孩子了,你不讀書不思進取就算了,你連最基本的做人和禮貌都不懂。以前寵著你慣著你,你要什麼就給什麼,現在你明明做錯了,不向東旭道歉就算了,還說討厭我來著。」
「行啊,你既然討厭我,你可以離開這個家。」
「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用我賺的錢,不要住我的房子,不要用家裡的一切,你自己去自食其力。」
說完,又對兒子說著:「東旭,你去給她收拾東西,她愛去哪就去哪,你在家裡好好複習,不要去你爺奶家了。」
「秦紹,你先冷...」
白雪梅開口勸說,可被秦紹打斷了,「她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她討厭我,埋怨我重男輕女。既然如此,我從現在開始就真正的重男輕女,我現在只要東旭,不要她了。」
「嗚嗚...嗚嗚...」
秦珍珠從沒見他發過火,今天是第一回見,見他好像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後悔得哭了起來。
看到她哭,秦東旭心煩得很,回屋裡快速收了幾件衣服,抱起一沓書,陰沉著臉出來:「我去爺奶家了,在我考完之前,不要讓她出現在我面前,我看到她就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