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門的人已經跑了,陳志玲隨手將電燈打開,見李嬌嬌臉色難看複雜,也問了句:「嬌嬌,你怎麼了?」
季落看她這臉色,隱約有了猜測,語氣肯定道:「嬌嬌,你是不是認識剛剛那個撬門的人?」
李嬌嬌喉嚨滾動了下,沒有隱瞞,如實坦白:「是我姐夫。」
「什麼?」
季落和陳志玲同時一驚。
這時何杰來敲門了,敲響了前門,「季落,李嬌嬌,你們沒事吧?」
「沒事。」
季落回了句,立即拿了鑰匙去將鐵鏈鎖打開,見左右鄰居都過來了,告訴他們:「剛有個小偷來撬門,被我們發現了,我們用鐵鉗將人燙傷,然後他就跑了。」
見她們三個沒事,何杰放心了,問她:「要不要報警?」
「門沒被弄壞,我們也沒受傷丟東西,這回就算了吧。」
季落看在李嬌嬌的面上,暫時放過那人,跟其他鄰居說了句:「不好意思啊,吵醒各位了。」
「你們只有女同志在家裡,將房門鎖好點。」隔壁老大爺說了句,然後帶著家人先回去了,其他人也陸續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後,季落將房門關好,鐵鏈鎖鎖上,看向李嬌嬌,問著:「嬌嬌,你剛聽聲音,確定是他?」
「是他,我不會聽錯。」
李嬌嬌此時神色特別複雜,面帶愧疚:「季落,我一直都知道我姐夫心腸不好,肚子裡花花心思一堆,但我真不知道他還幹這種登堂入室行竊偷盜的事,對不起。」
「跟你沒有關係,你別自責。」
季落不會責怪她,今晚上這撬門的事是她發現的,確定是她姐夫後也沒有隱瞞,她不會不辨是非牽連怪罪她。
「嬌嬌,我之前有看他撬鎖,手法挺嫻熟的,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你說你姐姐知道嗎?」季落又問了句。
李嬌嬌繃著臉道:「不好說。」
她姐嫁到婆家也有五六年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她男人的秉性品行,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再說了,他在外邊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總有些蛛絲馬跡的,他們倆同床共枕,她腦子再蠢應該也知道一些啊。
「好了,時間不早了,先睡覺吧,事情明天再回去處理。」
三個人分開,各回各房睡覺。
李嬌嬌躺到床上許久都沒睡著,中間睡了三個小時左右,在陳志峰過來敲門時,她也跟著起床了。
「陳哥,志玲,你們先忙,我回家一趟。」
陳志玲知道她是要回去跟長輩說昨晚的事,點著頭:「嬌嬌,你去忙你的事。」
李嬌嬌陰沉著臉回到家裡時,她爸媽哥嫂們都還沒起床,她開門進屋,將他們喊了起來,將昨晚上的事和盤托出。
「嬌嬌,你確定是他?」李母一臉震驚。
「媽,他的聲音,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李嬌嬌一想到家裡攤上這麼個爛貨姐夫,她心裡頭就膈應得很,磨牙切齒道:「季落看在我的面子上,昨晚上沒有報警,也沒告訴左右鄰居,不然我們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去趟何家。」
李父臉色異常難看,他之前以為大女婿只是好吃懶做眼高手低,現在看來他是瞎了眼啊。
「爸,您想怎麼做?」李家兒子出聲問著。
「李雙雙她若還有一點腦子,那就離婚回娘家來,若腦子徹底發霉無藥可救了,那今天就徹底斷絕關係,讓那個混帳東西去吃牢飯。」李父說完就去倒水洗漱了。
一家人洗漱完後,除了挺著孕肚的李家大嫂,其他人全趕著去李雙雙婆家了。
他們突然到來,開門的李雙雙明顯嚇了一跳,李家父母看她臉上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場就扇了她兩個大耳刮子。
李雙雙早就被婆家拿捏死了,何家兩個老東西又慣會一唱一和,一大早鬧開,他們反過來還怪罪李家多管閒事。
李家父母被氣得不輕,當場將街道辦事處的幹部請來,當著左右鄰居的面,跟李雙雙簽了斷絕關係的文書,從此他們不要這個蠢豬女兒了。
七點半,李嬌嬌回來了,跟她一同來的還有李家父母。
兩位長輩一到這裡就代李雙雙道歉,季落沒有怪罪他們,還邀請他們一起吃早飯,得知李雙雙犯蠢維護男人,還跟娘家斷絕關係後,她吃完早飯就去公安局走了趟。
昨晚上沒有當場報警,是看在李嬌嬌的面上,既然李家做出了安排,跟那小偷沒關係了,那她就替社會清理毒瘤了。
公安局的人登門何家抓人時,李雙雙男人正躺在家裡用藥哀嚎,他的命-根-子被鐵鉗燙傷了,傷得挺重的,又不敢去醫院,在家裡忍痛嚎叫,被當場抓了個正著。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他是個入室行竊的老手。
他們所住的宿舍區很多家被小偷光顧過,光天化日之下都被偷了,但都沒查到人,直到今天大家才知道這個賊在眼皮子底下。
何家最後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縱容兒子的何家二老被人追著潑潲水臭罵,維護男人的李雙雙也被人指著脊梁骨怒罵,從這天以後,何家日子過得雞飛狗跳了。
李雙雙男人這些年偷了很多戶人家,還交代出了同夥,偷來的東西都被他們賣掉了,偷來的錢都被他自己吃喝玩花完了,根本拿不出錢來還。
被偷的鄰居們氣憤填膺,一窩蜂跑到公安局,要求上面嚴厲懲罰他們。
最後,李雙雙男人被判了五年,很快就被押送去了看守所。
何家二老不反省自己的教育,反倒將責任全推卸到李雙雙頭上,怪罪是她娘家害慘了兒子,在家裡對著她拳打腳踢臭罵,但又不把她打成重傷,還拿捏著兩個孫子孫女,逼著她當牛做馬養家餬口。
李嬌嬌有聽人說她姐的事,並沒有過去為她撐腰,她覺得她姐是自找的活該,她不經歷一番現實毒打是不會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