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又辦錯事了。」
沈驍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過。
三番兩次在喬寶珠面前出錯,細算算,他這些年行軍打仗都沒有這麼慘過。
一輩子要強的男人,臉皮在媳婦兒面前碎了一地。
「這有啥的,我又沒提前跟你說。而且這些好東西,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別人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要你不怪我不識抬舉就行。」
敲打一次就夠了,再多說下去,搞不好沈驍就起了逆反心理。
今天也就是仗著白紅梅鬧事兒,沈驍對她愧疚,這才讓喬寶珠狠狠拿捏了一番。
沈驍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營長,那可是真刀真槍自己拼出來的。她可不會傻到以為,沈驍就是一個好脾氣的,任人拿捏的人。
「好,以後家裡的事,我都聽你的。」
沈驍臊的滿臉通紅,耳尖都是滾燙滾燙的。這屋裡但凡有個耗子洞,他都想鑽進去一輩子不出來了。
「嗯,營里還有點事兒,今晚我得晚點回來。那個,這是我的存摺,都給你了。」
沈驍掏出存摺交給喬寶珠,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喬寶珠也看出來沈驍窘迫,也不戳破,默不吭聲的接過存摺。
聽見屋門關上的聲音,喬寶珠伸著脖子看著沈驍匆匆離開的背影。
那大步流星往外走的樣子,就像身後有狼攆似的。
「呼……」
「可算走了,再不走我腳趾頭都要摳抽筋了。」
喬寶珠長舒一口氣,別說沈驍不自在,她也尷尬的要命。
既然選擇搭夥過日子,肯定要約法三章啊。把醜話說在前頭,免得以後發生矛盾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喬寶珠覺得自己這輩子挺幸運的,起碼沈驍是個能聽進去話的人。不自卑、不狂妄也懂得尊重人,跟這樣的人做同事,自由度挺高的。
總之,目前為止,喬寶珠對沈驍還是挺滿意的。
喬寶珠打開沈驍的存摺,看見上面的存款,喬寶珠嚇了一跳。
「個,十,百,千……」
存摺上有二千三百多塊錢,以喬寶珠現在的工資來算,她不吃不喝六年才能攢下這麼多。
但是沈驍不應該啊,他一年工資就將近一千塊錢。他吃喝都不花錢,那錢都花哪兒去了?
喬寶珠嫌棄的將那本存摺丟到了炕桌上,就著煤油燈織的頭昏眼花了,也沒將毛褲織完。
「太多年不織毛衣,手生了。看來明天回家帶不回去了。」
喬寶珠無奈的嘆了口氣,很懊惱自己工作效率太低。光懊惱也沒用,白天處理事情沒時間織,晚上光線太暗又影響進度。
家屬院沒通電,屋裡點的煤油燈,味道重光線暗害熏眼睛。
總不能為了給養父一個驚喜,再把眼睛熬壞了。
喬寶珠沒有內耗的毛病,將織了一半的毛褲一丟,起身下炕刷牙洗臉。
出去倒水的時候,正猶豫要不要給沈驍留門的時候,看見外面影影綽綽有個人影往這邊走。
喬寶珠趕緊回屋,踢了鞋子鑽進被窩,將臉埋在被子裡假睡。
沈驍眼神很好,老遠就看見了出門倒水的喬寶珠。進屋之後,發現她沒有將炕桌撤下。
炕桌上放著調到最低光亮度的煤油燈,裝了半杯清水的玻璃杯,以及織了一半的毛褲。
炕桌左邊鋪著一床嶄新的被褥,而喬寶珠背對著他睡在炕桌的右邊。
她所表達的是什麼意思,沈驍心裡明鏡兒一樣。
他轉身去屋外,快速的洗漱一番,這才躡手躡腳的上了炕。
喬寶珠一直閉著眼睛,淡定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作為青岩山赫赫有名的鑞槍頭,喬寶珠不信沈驍能對她做點什麼。就怕他是個要強的,為了證明自己很行,在她身上搞些折磨人的花樣。
就像上一世的趙海洋,被她偷偷餵了一年的雌二醇之後,徹底失去了某些功能。一有時間就去折磨那些年輕貌美想要企圖上位的小姑娘。花樣之多、手段之狠,刑部尚書來了都得喊聲前輩。
喬寶珠擔心沈驍也會搞這些,一直提防著他。
直到隔壁傳來鼾聲,喬寶珠這才放心的睡覺。
而她並不知道,炕桌的那一頭,鼾聲如雷的沈驍此時睜著眼睛。
聽到喬寶珠均勻的呼吸聲,沈驍這才翻過身,透過炕桌的縫隙靜靜地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
一頭柔軟的黑絲,披在肩頭上。身上蓋著棉被,也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若有似無的飄進他的鼻腔。
那是喬寶珠身上的的味道……
喬寶珠是被隔壁家的雞鳴聲叫醒的。
不是她非要起大早,而是那公雞太煩人,竟然飛到她家窗戶上喔喔喔的叫個不停。
「煩死了,誰家的公雞啊。」
喬寶珠煩躁的掀開被子,準備找個東西砸過去,把那隻煩人的公雞瞎跑。
就看見窗簾外,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把抓住那隻煩人的公雞的脖子。
公雞被扼住喉嚨,世界也都清淨了。
「你安心的睡吧,它不會再叫了。」
沈驍那低沉磁性的聲音,讓喬寶珠感到極大的安全感。她也沒客氣,翻個身在枕頭上蹭了蹭,調整個舒服的姿色,又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次她是被濃濃的飯香勾醒的。
「睡醒了?」
沈驍端著一大碗雞湯麵走進屋,看見睡得迷迷瞪瞪的喬寶珠瞪著眼睛四處張望。
「你做了什麼這麼香啊?」
喬寶珠人還沒清醒,肚子已經咕咕叫起來。聞到炕桌上飄來陣陣香味,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如緞一般的黑絲長發落在肩頭,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腿上。輕薄貼身的紅色秋衣,將她性感傲人的身段一覽無餘的展示出來。
沈驍不自然的別過臉,喉結滾了滾,聲音裡帶著他自己都沒注意的沙啞。
「外面還有柴沒劈完。」
也不等喬寶珠說話,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喬寶珠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沈驍走出屋,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走的這麼快,屁股後面有狼攆啊?奇奇怪怪的……」
直到她感覺身上有些發涼,低下頭才發現。身上這件緊身的秋衣V領大開,露出了大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