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的人也沒想到,調查一個小小的,竟然還勞煩了青岩山農場的場長。
「郭場長,您好。」
調查組組長董超沒想到,只是調查一個小小的,竟然驚動了青岩山農場的一把 手。
董超今早才草草看了一眼喬寶珠的檔案,他不記得喬寶珠跟郭坤是親屬關係。
難道是他記錯了?
董超不動聲色跟其他兩位調查員使了個眼色,組員鄒雲秒懂領導的意思,衝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是親屬關係?
難道是被喬寶珠、沈驍夫妻倆腐化了?
郭場長沒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說,調查組的人已經想入非非了。
另一邊喬寶珠的頂頭上司也知道了調查組的事情,有郭場長的指示,特意給喬寶珠放了假回家等待調查組上門問詢。
對此喬寶珠沒有異議,心裡也沒有不高興。
她知道沈驍被實名舉報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青岩山農場。
畢竟她在前陣子可是郭場長召開全場大會,現場頒發獎狀的優秀同志。
沈驍這事兒,她們兩口子不擔心調查組調查。只是喬寶珠不懂,這個放假背後的意義。
「領導,場部是給我停職麼?」
喬寶珠想知道場部領導是什麼態度,也好為以後做準備。
祁主任是被郭場長提拔上來的人,知道郭場長很看重喬寶珠,有心栽培且會往上提拔的。
笑著安撫喬寶珠:「寶珠你想多了。郭場長知道你愛人被人栽贓陷害,沈營長能被首都選拔過去,那是他能力強。兵團那幫人自己技不如人就玩下三濫的把戲,註定做不長遠。」
「這件事,郭場長跟我都站在你們這一邊。場長的意思,讓你不要有壓力,先把手頭上的工作放一放,全力以赴對付調查組那幫人。」
祁主任見喬寶珠聽完這些還像個學生似的懵懵懂懂。
她羨慕的嘆了口氣:「你啊還真是傻人有傻福。行了,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懂啊?」
喬寶珠當然聽懂了,祁主任都讓她『對付』調查組的人了。
至於怎麼對付,在這個資源短缺按需分配的大環境下,想來也是離不開吃、拿、卡、要這四個字了。
只不過祁主任是領導,喬寶珠作為下屬最近冒進的厲害,應該低調一些才行。
「嗯,主任,我真的沒有被停職麼?我這幾天不上班,那工資怎麼算啊?」
喬寶珠撓了撓頭,一臉茫然的看著祁主任。
祁主任被喬寶珠清澈愚蠢的反應氣樂了。
「你這個時候還惦記著工資呢?不是我說,沈營長工資不低,你還有個收鞋底的副業。你們兩口子上沒有老人,下面沒有孩子,平時也沒啥大的開銷。你至於這麼在乎那幾天工資嗎?」
祁主任心裡納悶,喬寶珠說話做事乾脆利索,平時為人也挺大方。
調查組都下來走訪調查她了,喬寶珠還在計較那幾天的工資。看來這丫頭一門心思全鑽錢眼裡,對仕途一點不上心。
祁主任以前還有點忌憚喬寶珠,擔心她入了場長的眼,以後會爬到自己頭上去。
現在遇到事情了,她發現喬寶珠還是年輕閱歷少。能立功就是借了自己男人的光,估計互助社那個主意也是沈營長自己想出來的。他有軍功在身,不在乎這點小功勞。安排在喬寶珠身上,幫著喬寶珠評職稱用。
幾個呼吸之間,祁主任已經將喬寶珠的底細全『看透了』。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眼睛只盯著工資,沒看到領導的深意。」
祁主任深深地看了喬寶珠一眼,像個慈愛的長輩一般,語重心長的對她娓娓勸導。
「調查組奉命到下面調查,來的都是什麼人,是在部隊招待所住宿還是歇在咱們農場招待所?」
「今天中午,他們在哪兒吃飯啊?」
喬寶珠恍然大悟,趕緊從兜里掏出錢跟票。拿出一張大團結,又拿出幾張糧票,雙手遞給祁主任。
「主任,多虧有你提醒我。要不然我這榆木腦袋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我還在調查階段,不好直接請調查組的人吃飯。您是我的領導,估計他們很快就會找您。中午的時候,就麻煩主任幫忙,去食堂吃小炒。」
「主任閱歷比我廣,見識比我多,安排一桌酒菜不再話下。您就看著安排,錢要是不夠,我明天給您送過來。」
祁主任接過錢、票,笑著點了點頭:「你這丫頭,總算上道了。不枉費我辛苦教導你一番!」
「我是你的領導,幫你接待一下客人也是應該的。」
喬寶珠做低伏小的討好祁主任,說了幾句好聽的話,把祁主任哄得紅光滿面。
大手一揮,給喬寶珠放了三天帶薪假。
喬寶珠千恩萬謝的離開辦公室,一路腳步輕盈的回了家屬院。
她當然懂得該如何招待調查組那些人,敞開了吃敞開了喝,臨走的時候再給點『土特產』。
以前怎麼招待領導,如今就怎麼招待他們。
只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她不適合出面做這些事,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她,正愁找不到弄死她的把柄。
喬寶珠本來還想請張翠蓮、段指導員幫忙請客吃飯,沒想到祁主任今天找她談話了。
她現在是青岩山農場英雄代表,在區里、市里掛了名的那種。
眼看著年底要評選最優農場,為了農場的名譽,場部的領導們也絕對不會讓她的形象被抹黑。
所以,祁主任絕對會好好安排下去。
祁主任手裡握著她的『短』,她又在祁主任的栽培下成長起來。她現在算是祁主任的心腹,也正式站隊在郭場長這一派。
等調查組風波過去,喬寶珠得準備兩份厚禮,感謝二位領導的栽培、保護了。
喬寶珠心情不錯,並沒有為破財而感到難過。她在農場總算有了靠山,以後的路會越走越順了。
喬寶珠雀躍的腳步,在自家大門口不遠處停下了。
大門口前蹲著兩個讓她意想不到,卻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魏芳、魏紅,你們倆不回家,蹲在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