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我能不能和您單獨談談?」
迎著凌松聞的視線,姜早問道。
凌松聞眯眸看向她,似乎在猜她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半晌後,他點頭:
「來書房。」
姜早將手中的絲巾塞給凌翊:
「自己按一會兒。」
凌翊眸色沉了沉:
「我陪你。」
姜早勾勾唇角:
「你在這,他能把我怎麼樣?」
抽出被凌翊攥住的手腕,她將絲巾在他額頭上綁了一圈:
「是個美人。」
她開玩笑道。
之後轉身跟著凌松聞朝書房去。
不過五分鐘的功夫,姜早便推門走了出來。
才出門就看到了一臉緊張的凌翊。
「聊什麼了?」
凌翊一臉緊張的問道。
書房的門採用的隔音材質,即使他剛剛就站在門外,也沒聽到兩人的對話。
姜早牽住他的手朝樓下去:
「和他解釋了一下我已經和家裡斷了關係。」
聞言,凌翊放鬆幾分,攥了攥掌心柔軟的指尖:
「放心,就算他想做什麼,我也會護住你。」
姜早撇撇嘴,抬手指指他受傷的額頭:
「你還是先護一下你自己吧。」
凌翊懶散一笑,唇角揚起一抹不羈的弧度:
「我是故意的。」
姜早側頭:「苦肉計?」
凌翊輕笑一聲:
「聰明。」
兩人邊說邊走到了樓梯口,正要抬腳朝玄關處去,凌翊腳步一頓,微微側頭朝坐在沙發上的人開口:
「大伯母,提醒一句,別覬覦不該覬覦的。」
說完,便拉著姜早出了門。
身後,方月華氣的滿臉通紅。
凌翊不過是沾了他那個死去爹的光,現在竟然囂張的爬到了他們大房頭上。
想到什麼,她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幫我約個人。」
「誰?」對面問道。
方月華眸底閃過一抹陰狠:
「姜早的母親,劉英。」
——
從凌家別墅離開後,凌翊便驅車回了海悅公寓。
路上姜早原本想讓他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結果凌翊盯著頭頂綁的蝴蝶結滿意的不行。
無奈,只能先回了家。
進門後,姜早便在客廳的柜子里翻出了醫藥箱,找包紮傷口的工具和藥。
把凌翊按在沙發上坐下,她先伸手去解絲巾,驀地腰兩側一熱,凌翊的大掌覆了上來。
她隨手一拍:
「忙著呢!」
凌翊手卻捏的更緊了幾分:
「好不容易有名分了,我要行使我的權利。」
姜早眸底划過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手上處理著傷口,沒說話。
傷是皮外傷,卻有點深,這會兒血還有點沒止住。
她拿著消毒棉簽擦了兩下,只聽「嘶」一聲,瞬間停住。
「疼嗎?」
半跪在沙發上,她低頭詢問道。
凌翊仰頭,好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癟癟嘴:
「疼,要抱抱——」
說完,將腦袋埋在了姜早身前。
姜早連忙向後退了幾寸:
「小心傷口!」
凌翊有些委屈開口:
「弄疼我,還不安慰我。」
看著和白天面對媒體時判若兩人的凌翊,姜早嘆息一聲:
「處理完傷口再安慰。」
凌翊挑眉:
「說話算話?」
姜早繼續給他上藥:「當然。」
後面,凌翊再一聲沒出。
上完藥包紮好,姜早將藥收回藥箱。
正準備起身將藥箱放回柜子,腰間一緊,整個人被凌翊帶著倒在了沙發里。
凌翊眸色微沉,嗓音低啞:
「不是說要安慰我?」
姜早眸光閃了閃,鬆開握住藥箱的手,抬手環上了凌翊的脖頸。
腦袋向上一仰,吻上了凌翊的唇瓣。
姜早的主動在凌翊心口攪動起波瀾。
他托著她的後腦,沉沉吻了回去。
兩人交織間,他忽然覺得哪裡不對。
手撐在姜早兩側,他將兩人分開一段距離,這才發現襯衫的扣子已經被她解開了大半。
「早早?」
他眉頭微蹙,有些不解的看著身下人。
四年多的時間,他已經足夠了解姜早。
她絕對不是在第一天確認關係就能將關係發展到這一步的性格。
他是打算慢慢來的,讓姜早感受到他的真誠和認真。
可是現在……
姜早手上動作不停:
「是你想的那樣。」
凌翊抬起一隻手握住了她正在解扣子的手:
「發生什麼了?」
「是不是我爺爺和你說什麼了?」
「還是你因為白天的事情不開心了?」
「你如果想發泄,我可以陪你喝酒……」
「凌翊!」
凌翊話還沒說完,被姜早打斷。
姜早躺在他身下,定定看向他:
「這麼婆婆媽媽的,是不是男人?」
「你不行的話,我就……」
後面的話,被凌翊用唇瓣堵了回去。
姜早從來不知道,那件事會這麼磨人。
人是她招惹的,想停下也是她求的。
可身上的人似乎是不知疲倦,控著她的腰絲毫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他是生澀的,卻又是溫柔的。
除了沒理會她要結束的要求,一直在顧及著她的感受,哄她開心。
柔軟的沙發包裹著她,她覺得自己像一片漂浮在大海里的孤舟,起起伏伏,零散飄搖。
落地窗外泛起魚肚白時,凌翊終於結束。
姜早整個人已經濕透,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被凌翊抱著沖洗了一番,回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凌翊將人緊緊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嗓音繾綣:
「早早,答應我,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姜早任由他抱著,懶散應了一聲:
「嗯——」
「我愛你。」
凌翊滿足喟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姜早聽到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想來是睡著了。
扒開他環住自己的手臂,姜早從他懷中鑽了出來。
半靠在床頭邊,凝著凌翊的睡臉和窩在床尾的黑黑白白,她眼眶發澀發酸。
如果能在這套公寓裡過一輩子就好了。
她想。
兩個人,兩隻貓。
一日三餐四季。
是她觸碰不到的幸福。
不知道靜靜坐了多久,她掀開被子下床,從床頭櫃裡取了一疊A4紙,去了客廳。
外面天光已經大亮,姜早卻覺得自己才剛剛被凌翊照亮的人生又重新歸於黑暗。
將面前的A4紙每頁都拍了一番後,她複製了一個郵箱發了出去。
之後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您要的東西已經發送了,請您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