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煬被捕的事成為了海城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指控曾經被他強迫傷害。
大家也都感到訝異,從未失手的麥家少爺,怎麼就在股東大會的召開這天栽了。
「所以這是你早就設好的局?」
得到景汐入院的消息後,唐黎在明沉的護送下前來探望。
「嗯。」
手裡捏著蘋果,景汐咬了一口。
「被他們攪得煩死了,還得看霍銘抱著其他女人演戲,還不如我自己上。」
「所以,你是故意引他到的君耀酒店?媒體也是你請的?警也是你報的?」
唐黎結合知道的信息剖析道。
她從麥潯那得知,股東大會開始前十分鐘,海城所有的媒體都收到了一個房間號碼:
君耀酒店809房間。
媒體人的嗅覺最是靈敏,即使不知道房間裡會發生什麼,依舊會不辭辛苦的跑一趟,哪怕是白跑。
事實卻是,爆炸性新聞。
他們趕到時,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掏出一張房卡直接刷開了門。
推門進去,就看到了被綁在床頭的景汐,和甩著鞭子正在興頭上的麥煬。
攝像機瞬間懟上去,既是記錄新聞素材,也是保留犯罪證據。
還沒來得及採訪什麼,房間門口便是一陣騷動。
穿著制服的麥潯帶著手下的人趕到,第一時間帶走了麥煬和景汐。
之後景汐控訴,麥煬對她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虐待和控制。
麥煬不止在海城出了名,還要進去踩縫紉機了。
看著唐黎眸中的好奇,景汐眉梢挑了挑:
「你猜?」
「景景!」
唐黎不滿瞪她一眼。
景汐抬手戳戳唐黎的臉頰,開口解釋:
「是我做的局,這一個月,我先是套取他的信任,進到了麥汝昌的書房,找到了麥汝昌和杜琦殺害霍妍的證據。」
「之後選定在股東大會這天曝光他這些見不得人的行徑,讓他徹底在麥氏出局。」
「他傷害過的女孩子兩個手掌都數不過來,這裡面基本都是被強迫的。」
「你應該知道,他好色,看上誰,誰就跑不掉。」
「有背景的千金小姐他只敢動動嘴,可那些沒背景沒靠山的女孩子被他看上便是災難。」
「威逼利誘,極盡折磨,最後甩出一筆錢息事寧人。」
「不是沒人想過報警,可人才踏進警局,便被麥家人察覺,解決掉了。」
說著查到的那些事,她臉色愈發凝重。
唐黎見識過麥煬的無恥,卻沒想到竟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所以你先通知了媒體。」她開口接道。
「事情就是要鬧得夠大,要大到麥汝昌的權勢壓不下,大到人人皆知。」景汐捏著蘋果的指尖微微攥緊。
「選股東大會,既是送給麥汝昌的當頭一棒,也是選准他在那時分不出精力察覺到這些。」
「可你堵上的是你下半輩子的職業生涯啊。」
看著景汐白皙胳膊上層層疊疊的傷痕,唐黎有些心疼的開口。
景汐無所謂的擺手:
「傷疤總會好的。」
唐黎聲音放輕:
「我說的不是這個。」
新聞出來不久,網絡上便傳出了麥煬和景汐在酒店被堵的照片。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最早甚至還有露景汐側臉的,還好被她發現,及時讓陸斯衍出手撤了下來。
但後續又出現了臉部打碼的照片。
後面雖然都被刪除了,但這些東西一旦出現過,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痕。
人們已經猜出了照片裡的女主角,並開始了新一輪的議論。
聽出唐黎話里的意思,景汐唇角勾起一抹不在意的笑:
「姐在娛樂圈這麼多年,不是白混的。」
「幾句小打小鬧的話,還傷不到我。」
眉頭擰了擰,唐黎沒說話。
那些言語,絕不是小打小鬧。
甚至還有人給景汐潑髒水,說是人以群分,能和麥煬在一起,說明景汐也不是什麼好人。
對警方發布的公告說明視而不見。
景汐抬手撫開唐黎的眉心:
「我從不接受受害者有罪論。」
「嘴在他們身上,我管不著,但我可以關好自己的耳朵和心,不聽和不受影響。」
「而且,就算沒有人願意請我演戲,也有人養我,是不是?」
她視線落上正在全神貫注切水果的霍銘,問道。
霍銘抬頭,眉眼帶上幾分寵溺:
「出錢投資給你弄個女主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景汐紅唇勾了勾:
「那我要把如今正當紅的四大小生都請來和我打戲。」
她話音剛落,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說要請我?」
顧白一身軍綠色休閒裝,抬手將墨鏡勾在鼻樑上,低頭朝病房裡看:
「我可是很貴的。」
扭頭看到是他,霍銘臉色冷了幾分:
「你來做什麼?」
摘下墨鏡掛在腰間的皮帶上,顧白自顧自的進了病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伸手捏起一個插著西瓜的牙籤送到嘴裡:
「嗯,挺甜。」
霍銘臉色一沉,直接將果盤端走放在了病床邊的柜子上。
見狀,顧白也不氣,懶懶散散向沙發椅背上一靠,食指朝霍銘點了兩下:
「你這人,以德報怨。」
霍銘不理他,捏了一個叉子給景汐插了一塊西瓜:
「嘗嘗。」
「嘗過了,甜的。」顧白接話道。
白了顧白一眼,霍銘談談吐出兩個字:
「聒噪。」
顧白瞥了瞥嘴:
「我幫了這麼大的忙,不說謝謝就算了,還嫌棄我。」
霍銘徹底忍不住了,幾步到顧白跟前:
「這種事,你如果真的為景汐好,是不是應該在知道時就告訴我?」
「就算不告訴我,是不是也應該阻止?」
顧白仰頭,與霍銘四目相對:
「阻止?」
「那她之前一個月受的傷算什麼?」
霍銘唇瓣抿成一條直線,沒說話。
從沙發上站起來,顧白抬手戳了戳霍銘心口的位置:
「霍銘,你真有心,這就永遠只給景汐一個人住。」
「把她為你做的這一切牢牢記在心裡。」
「一輩子對她好,一輩子寵她愛她。」
被戳的後退半步,霍銘也沒動怒。
默了半晌,他啞聲開口:
「不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