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這麼臭，一定是早上出門沒刷牙吧！」
沒等唐黎說什麼，姜早的聲音在電梯間內響起。
「我又沒說你，你急什麼眼！」
身後，韓天一臉不悅的朝姜早道。
姜早朝韓天翻了個白眼：「怕你再口吐臭氣，為空氣淨化做貢獻！」
「你！」韓天氣的滿臉漲紅。
他本不善言談，剛剛也只是想為前些天麥氏酒會上，被唐黎當眾拒絕一事出一口氣。
沒想到姜早會跳出來。
吵架這種事，他自然是吵不贏的。
「我怎麼了？」姜早不屑的看他一眼。
「被拒絕了就找找自身原因，別整天拉蛤蟆想吃天鵝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說完，電梯「叮」一聲開了門。
姜早挽上唐黎的胳膊向電梯裡去：「美好的早上時光，可不能被野狗的亂吠擾了心情。」
眼見韓天也要上電梯，她抬手按下了電梯關閉鍵，還故意朝他擺了擺手：
「韓組長還是等下一班電梯吧。」
等電梯門關上，唐黎朝姜早豎起大拇指：
「早早，一周多沒見，你這懟人的功力簡直是質的提升。」
「別提了。」姜早撇撇嘴，一臉的一言難盡。
「怎麼了？」唐黎感覺她這表情背後明顯是有故事。
「最近被一個奇奇怪怪的人纏上了。」
「什麼人？報警了嗎？」唐黎滿臉警惕。
姜早擺擺手：「不至於，就是有點……」
思索了半天，她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
「這人你也認識。」她說道。
唐黎疑惑地看向姜早：「誰？」
「凌翊。」
「凌翊？怎麼可能！」唐黎下意識否認。
她聽陸斯衍提過，這人對女人避之不及。
姜早長嘆一聲：「都怪我太優秀，太可愛，被這種大色胚盯上了。」
「大色胚？」唐黎又是一愣。
這詞形容誰都行，就是和凌翊毫不沾邊。
「嗯。」姜早點點頭。
「上次麥氏晚宴他喝醉了，我好心送他去樓下的客房休息，結果這人當場想睡我！」考慮到電梯裡有攝像頭，姜早附在唐黎耳邊壓低聲音道。
「你會不會搞錯了？」唐黎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才沒有！」姜早義正言辭道。
她再次附在唐黎耳邊，還用手擋了擋：「他那的反應我都看到了！」
唐黎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道陸斯衍是逗她的？
但應該不會。
之前在會所那次，凌翊的確是對所有女人都退避三舍，包括景汐這種勾人的大美女。
「雖然我那天換了一身小西裝，是和別的女人都不一樣，但他也不能上來就要睡我！」姜早憤憤道。
「小西裝？」
「後來沒找到合適的禮服，就換了一套西裝。」姜早解釋道。
唐黎後退一小步，視線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打量了姜早一番。
姜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盯著姜早一頭短毛，唐黎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凌翊喜歡男人？
「你……」她剛想開口讓姜早向凌翊公開女兒身來避免他的糾纏，但又想到她還在落花劇組兼職。
話到嘴邊，她轉了個彎：「你武替的兼職做完了嗎？」
「沒呢。」姜早搖搖頭，「這部戲的拍攝周期比較長，要半年多呢。」
「而且，我又在劇組接了一個新活。」
「什麼活？」
「在劇組給凌翊當助理。」
姜早話音落下，電梯門開了，唐黎卻愣在了原地。
一臉不明所以地看向姜早。
「到了。」姜早提醒道。
唐黎向前一步邁出電梯，拉住要向辦公區去的姜早：「你不是不想見凌翊？」
「嗯，不想。」姜早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你？」唐黎更不解了。
姜早舔舔唇：「沒辦法，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唐黎：「……」
「你剛剛是想和我說什麼嗎？」
「沒什麼。」唐黎搖了搖頭。
而後拍了拍姜早的肩：「做得對，和誰過不去都不能和錢過不去，不過……」
頓了頓，她繼續道：「一定別讓凌翊知道你是女孩子。」
「我知道！」姜早點頭，「景汐提醒過我了，面對這個大色胚，堅決不能暴露自己是女孩子。」
猛地，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他會不會發現我是女的了？」
那晚，她親眼看到他是有反應的。
「還是他男女通吃！」
這個想法讓姜早眼睛瞪成了銅鈴，忽然有些後悔和凌翊簽署了那份助理合同。
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唐黎抿唇，一時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他應該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只管拿錢幹事，保護好自己。」許久，她開口道。
「嗯！」姜早重重點頭。
凌翊每天都在見縫插針的找她，都被她以非合同約定的工作時間回絕了。
只要她防衛做得好，就不會讓他有機可乘！
聊完這件事，兩人進了辦公區。
「吆，總裁夫人也來和我們一起打工賺錢了啊。」
「哦，不對，是前總裁夫人！」
唐黎才在工位上坐下，便聽到一聲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女聲在身側響起。
循聲看了一眼，一個穿著灰色短裙，打扮可愛女人正端著水杯從她身側經過。
是韓天手下的設計師，許樂。
兩人之前沒什麼工作交集，更談不上過節。
唐黎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跳出來針對她。
收回視線，唐黎沒理她。
「端什麼端，還當自己是總裁夫人呢！」
見唐黎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許樂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頭湧起一陣鬱氣。
唐黎冷笑一聲，看都沒看她，開口道：「起碼我是過。」
許樂一噎，黑色帶蝴蝶結的小皮鞋在地板上重重一踹，扭身回工位去了。
旁邊，姜早憋笑到肩膀抖成篩子。
等許樂走遠，她朝唐黎身邊湊了湊：「知道她為什麼找你麻煩嗎？」
「嫉妒我曾經是總裁夫人？」唐黎開玩笑道。
姜早肩膀又抖了起來：「她喜歡韓天，這是替自己的心頭寶出氣呢！」
唐黎無語：「我答應韓天她就高興了？」
「說不定還為自己男神抱得美人歸感動流淚呢。」姜早笑的更歡了。
「下次收集員工對公司的意見，我要提增加一條招聘要求。」
「什麼？」姜早好奇。
「能不能拒絕戀愛腦……」
真的很影響工作。
另一邊，被姜早懟了一頓又被關在電梯外的韓天正想抬腳踹電梯門泄憤，斜對面的電梯裡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做什麼呢？」
韓天抬起的腳一抖，麻利轉身。
看清電梯裡面的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裡面的人繼續開口：
「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