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西側入口處,陸斯衍一身黑色高定西裝,滿身矜貴之氣。
他的左側,身著白色魚尾晚禮服的白榆,一臉端莊的笑意,胸前依然掛著那串榆錢樣式的白玉,有些中西合璧的意味。
而他另一側正是唐黎之前在總裁辦公室見到的那位精緻的女人。
唐黎腦袋裡忽然一片空白,仿佛沒油卡頓的機器。
她直愣愣的盯著入口處的那三人,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並沒有向夏時硯打聽今晚究竟是一場什麼宴會,只當來幫他一個忙。
她沒想到陸斯衍也會出現,而且他的女伴還是……白榆。
「我去,唐唐,陸氏總裁是陸斯衍?!」
唐黎右側,南錦伸著脖子朝西側入口看去,待看清門口站定的人時,她整個人都炸了。
挺立在門口的那位居然是陸斯衍!
「唐唐?」見唐黎沒反應,南錦又戳了戳她。
「嗯?」唐黎回了回神,「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他是陸氏總裁的……」
「這麼驚天的八卦你都不告訴我!」南錦氣呼呼說道。
「我忘了……」直勾勾看著門口,唐黎心不在焉的回道。
感受到唐黎語氣里的不對勁,南錦側了側身看向她,這才發現唐黎臉色十分難看。
「你怎麼了?」南錦有些緊張的開口,「不舒服嗎?」
「沒有。」唐黎搖了搖頭。
順著她的視線,南錦再次看向門口,她剛剛沉浸在陸斯衍是陸氏總裁這個爆炸性信息里,根本沒注意他身邊還站著兩個女人。
年紀大的那位就不提了,可年輕的那位,怎麼看怎麼眼熟。
眨眨眼,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唐唐,什麼情況,這傢伙不會在玩兒替身文學吧?!」
南錦的話令唐黎呼吸一滯。
「他說不是……」唇瓣抖了抖,唐黎輕聲開口。
「那這是什麼情況,放著你這現成的女伴不要,找了一個仿品?」南錦視線朝白榆方向帶了帶,滿臉不信。
「白榆救過他,是他的恩人。」
唐黎繼續開口,似是在替陸斯衍辯解,也是在說服自己。
「恩人怎麼了,你還是他夫嗚嗚……」
南錦「人」字還沒說出口,嘴巴忽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捂住了。
她狠狠瞪向南喬。
「噓——要發言了,要保持安靜。」南喬另一隻手朝台上指指,生怕她說出的驚天地的話被旁邊人聽到。
南錦不情願的噤了聲。
台上,那位溫婉華貴的女人先站了上去,她拿著話筒說著什麼,唐黎耳邊只有一陣嗡鳴,什麼也聽不清。
「那是斯衍的母親。」身側,夏時硯忽的朝唐黎側了側身,開口道。
「嗯?」唐黎愣愣,而後點點頭。
原來是陸斯衍的母親,她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女人講了幾句,接著將陸斯衍迎上了台。
水晶燈的光亮打下來,映照得陸斯衍整個人更加光彩奪目。
他站在高處,帶著金字塔頂端的王者氣場,引得台下的千金名媛一陣張望。
唐黎第一次對他陸氏總裁這個身份有了實感。
她之前的感受只是車子從黑色大眾變成了黑色邁巴赫,她對他的稱呼從陸先生變成陸總。
他們依舊住在海悅那套小公寓裡,似乎和之前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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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她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
很快,陸斯衍講完,台下一片掌聲。
接著,大廳里的燈光亮了起來,陸斯衍伸手捏了一杯酒,開始到人群中應酬交談,白榆跟在他身側,一副自如的模樣。
看著他們,唐黎心口驀地酸了酸。
「時硯哥,我去下洗手間。」不想再在宴會廳待下去,唐黎側頭朝夏時硯說道。
「讓南錦陪你?」夏時硯有些不放心的開口。
「不用。」看著南錦正和南喬不知道在爭執些什麼,唐黎擺了擺手。
「我來過一次,對這邊不陌生。」唐黎笑笑。
「好。」夏時硯應道。
朝夏時硯點了點頭,唐黎朝洗手間走去。
進到洗手間,手撐在灰色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唐黎看向了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一臉頹喪,仿佛打了敗仗的士兵。
晃了晃腦袋,她覺得自己不該這樣。
陸斯衍說過,他不喜歡白榆,他只會選擇她。
她要信他……
「吆,我當誰呢,這不是唐小姐嗎,哥哥對你果真就是玩玩,你這是傷心欲絕躲廁所里哭來了?」夏婕兒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夏小姐,有在這陰陽我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能頂替外面那位白小姐的位置,站在你家哥哥身邊。」沒有回身,唐黎透過鏡子看向夏婕兒說道。
「你知道那女人是誰?」聽到唐黎口中「白小姐」三個字,夏婕兒怔了怔。
她剛剛看到陸斯衍身邊新出現的女人時,簡直要氣炸了。
沒想到走了一個唐黎,不知道又從哪冒出來一個不知名的主。
長得還和唐黎有七八分像。
她一時也不知道陸斯衍這是對唐黎還有情,還是就喜歡這種長相。
一想到唐黎曾經得到過陸斯衍她就嫉妒到發狂。
所以看著唐黎進了衛生間,她便跟了過來,想刺激她一番。
睨了夏婕兒一眼,唐黎沒理她,抬手打開水龍頭洗手。
難得的,夏婕兒對唐黎的忽視沒有叫嚷,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換了副和善的表情:「唐黎,我們合作吧。」
唐黎依舊沒開口。
「你把那個女人的信息告訴我,我們一起想法子把她從哥哥身邊趕走,然後我倆公平競爭。」夏婕兒往唐黎身前湊了湊。
唐黎向旁邊挪了幾步,避開夏婕兒的身體:「不感興趣。」
說完,她想要朝衛生間外走,夏婕兒卻邁步擋在了身前:「唐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唐黎冷哼一聲,果然裝不了三秒。
「我不答應你又能怎麼著?」
唐黎知道,夏婕兒是只紙老虎,只會叫嚷,沒什麼真本事。
「你!」夏婕兒一時語塞。
抬手在洗手台一側抽了一張紙,唐黎用紙隔著推開了夏婕兒,抬腳邁出了洗手間的大門。
感受到唐黎對自己的侮辱,夏婕兒漲紅了臉。
打開鑲滿珍珠的手拿包,她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電話接通,她開口:「你說的合作還作數嗎?」
對面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