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大廳坐了一個小時，唐黎起身去了前台，她沒有工牌，過不去門禁。
「您好，我叫唐黎，是接到通知下午過來面試的。」
前台對著手中的名冊核對了一下，朝她點點頭：「您隨我來。」
跟在前台身後，唐黎暗戳戳的打量著陸氏的環境。
陸氏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的企業，其總部設立在海城，分公司遍布海內外，產業也涵蓋多個行業。
想和陸氏合作的企業數不勝數，想入陸氏工作的人擠破腦袋。
唐黎覺得自己能進到面試環節已經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要是能通過面試，那真是可以去買彩票了。
電梯到一路到了八十八樓。
下了電梯，前台領著她，推開一扇玻璃門，進到了一個小房間。
房間的中間擺著一個方桌，周圈放著四把椅子，看起來是個小會議室。
「唐小姐，這是您面試的地方，您要是準備好就開始。」
唐黎愣住了：「只有我一個人？」
前台掛上一個標準的八顆牙微笑：「是的，您和其他人是分開的，您是進行線上面試。」
說完，她抬手指了指桌子兩側立著的兩個攝像機。
唐黎蚌埠住了。
這場景怎麼這麼像審訊犯人。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詐騙集團，要把自己給賣了。
但她轉念一想，一小時前她才在樓下遇到南喬，南喬說他在這工作。
應該是她想多了。
朝前台小姐道了聲謝，她上前坐在了兩個攝像機對著的正中間的位子上。
尷尬的抿了抿唇，她試探的朝著空氣開口：「請問我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先進行自我介紹吧。」一道粗獷的男聲從桌子一側的小音箱裡傳了出來。
隔壁辦公室里，陸斯衍盯著電腦屏幕，手裡正拿著一個變聲器。
電腦屏幕上，是正襟危坐的唐黎。
南喬坐在他身側，翹著二郎腿，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叫唐黎，畢業於海大建築系，從事設計行業四年，目前參與過的項目有……」唐黎按照整理的簡歷，一項一項介紹自己的履歷。
五分鐘後，她講完，尬在了兩個攝像機間。
空氣中一片安靜。
「為什麼選擇陸氏？」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氏是行業翹楚，每一個設計師應該都很嚮往能夠來陸氏工作。」
聽到唐黎滴水不漏的官方口吻式的回答，陸斯衍的眉頭皺了皺。
也是，心懷鬼胎的人怎麼可能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來。
那就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讓她自己露出馬腳。
陸斯衍扯扯嘴角：「入職後，服從公司的任何安排嗎？」
「服從！」幾乎是毫不猶豫，唐黎就應了下來。
她太需要這份工作了，隨便資本怎麼壓榨她，給錢就行！
「回去等通知吧。」
簡短的一句話後，音響里嗡鳴了幾聲，聲音就切斷了。
玻璃門被推開，前台小姐八顆牙的笑臉再次出現：「唐小姐，面試結束，我帶您出去。」
唐黎有點懵，這就結束了？
直到被前台帶出陸氏的大門，她還有點恍惚。
——
辦公室里，陸斯衍抬手把手中的變聲器嫌棄的甩在了南喬身上。
「下次能不能找個變得好聽點的。」
「吆，陸總是自己聽著難聽，還是怕剛剛隔壁的人聽著難聽？」南喬嬉笑開口。
陸斯衍冷眼看過去：「廢話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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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要是嫌這變聲器難聽，下次用自己的聲音唄，陸總的聲音可是低沉醇厚，讓人耳朵聽了能懷孕呢。」
南喬邊說邊向門口遁去，生怕腦門迎來第三本書。
「站住！」
眼看南喬要開門出去，陸斯衍開口。
南喬落在門把手上的手一滯，大氣不敢喘一下，感覺自己下一秒要被空投非洲了。
「讓人事通知唐黎，她可以辦入職手續了。」
南喬呼吸忽然就變順暢了：「對對對，這麼做就對了，看來你這攻略大法學的不錯，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全面攻略唐唐！」
「唐黎！」陸斯衍一記刀眼。
「唐黎唐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從我口中聽到唐唐兩個字。」南喬伸出三根手指，豎在腦袋旁立誓。
「還有，讓人事在唐黎入職後將她派去玉龍灣的項目。」
「好。」南喬下意識應下。
下一秒反應過來，他人炸了：「你瘋了？」
「怎麼了？」陸斯衍平靜開口。
「玉龍灣項目在西郊，離市中心有60公里，你派她過去幹什麼？」
「駐場監工。」
南喬：「……」
他緩了一會兒：「大哥，你那本書要不還是扔了吧，我看也沒什麼用……」
——
唐黎剛下公交，就接到了陸氏人事的電話，通知她明天就可以入職。
她興奮的撥通了南錦的電話：「錦錦，我被陸氏錄用了！」
「啊啊啊——」南錦激動的尖叫聲在對面響起，唐黎不免將手機拿遠了幾公分：「我家唐唐最棒了！這下可以狠狠地把程航那個狗踩在地上摩擦了！」
「你淡定一點，我才剛剛被錄用，這種人才一抓一大把的地方，我的出頭之日還不知道是哪天呢。」
「我不管，你就是最棒的！」南錦永遠是唐黎最堅定的擁護者。
「好，你說的都對！」唐黎寵溺的應下，「那我請你吃大餐？」
「好！」南錦激動的答應。
「你喊你哥也一起吧。」
「我們慶祝，喊我哥做什麼？」
南錦頓了兩秒，遲疑開口：「唐唐，你不會是看上我哥了吧！」
「我是二百個同意的！我巴不得你做我嫂子呢！我之前是覺得你看不上我哥，我才沒好意思把他介紹給你。」
「你要是和我哥在一起，我簡直做夢都要笑醒了！」
唐黎：「……」
「錦錦，你不知道你哥也在陸氏工作嗎？」唐黎費勁的找了個間隙開口。
「啊？」南錦頓住。
唐黎哽住了，不愧是南錦。
「我今天在陸氏遇到他了，他說他在那工作，以後說不準我還要仰仗你哥，讓他當我靠山呢。」
聽到自家哥哥可能對唐黎有幫助，南錦馬上開口：「我這就去讓他把今晚的時間空出來。」
掛斷和南錦的通話，唐黎的目光掃過了「病秧子債主」的備註。
她的手在上面頓了頓，一時沒想好要不要喊陸斯衍。
想到中午南喬說陸斯衍現在吃飯都要靠他接濟。
她手指落下，按下了陸斯衍的電話。
嘟嘟聲響了好久，唐黎嘆了口氣。
看來還是和上次一樣，無法接通。
他不會把自己的號碼存成騷擾號碼了吧？
想到這，唐黎打算掛斷電話。
就在她指尖馬上要觸到掛斷鍵時，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