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照在床上,林冬冬翻身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揉了揉頭,想著昨晚到底吃到慕靖城找來的糖沒,自己又怎麼從樓梯走回房間的?
她完全記不起來了,不過這一覺睡得很沉很踏實。
打開手機,一早蘇雪就連著回復了幾條簡訊。
林冬冬慵懶地點開了未看的簡訊。
「昨晚回我父母家了,實在不敢一個人待在出租屋。」
「我閉上眼,徐艷死時的樣子和趙夢詩喝農藥的樣子就會重疊,真得太恐怖了。」
「冬冬,冬冬!你看到我發的消息沒?」
「趙夢詩搶救無效,人已經沒了!」
林冬冬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趕緊在網上看相關內容。
網上有報導說,趙夢詩在搶救期間曾一度清醒,可惜農藥已傷及她的胃和肺等重要器官,還是不治身亡。
林冬冬盯著手機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給蘇雪回消息。
「剛起床,剛看到。」
蘇雪又發來消息,「當時在她直播間裡起鬨的那些網友,現在會自責嗎?」
「不知道。」林冬冬無奈地回復。
隔著屏幕誰也不知道誰的真實身份,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早就忘了該有的道德底線。
蘇雪發消息問她,「你今天什麼時候去攝影棚?我去找你。」
「今天我請假了,明天跟你聯繫。」
「好。」
林冬冬剛放下手機,就聽到慕靖城在門外叫她。
「你起床沒,該去醫院了。」
她一想到還得去看腸胃科專家,頭疼地扶額,「起來了,稍等我一會。」
看了看時間,她洗漱換衣服,來到一樓,只見飯廳里的餐桌上擺著好幾種甜食。
她望了望廚房,問:「方媽來了嗎?」
慕靖城叫她坐下,說:「我還沒跟方媽說你回來住的事,也沒讓她過來。」
林冬冬哦了聲,叉起一塊黃油麵包吃了口,「那這些早餐是誰做的,你嗎?」
「對。」慕靖城不苟言笑地吃著紅糖蛋糕,說,「味道如何?」
林冬冬不信說:「不是你做的,廚房裡都沒這些原料。」
「那你還問,我還不至於不會點外賣。」慕靖城一早就讓方澤點得外賣。
林冬冬每樣甜食嘗了塊,只覺膩得慌,「怎麼全是甜的?早餐吃這麼甜不太健康吧。」
慕靖城掃了她一眼,說:「你不是說有低血糖嗎?不全點甜食,怎麼給你補充糖分?」
「啊。」林冬冬感覺已經恢復了,但想他是一片好心,抱怨的話咽了下去,笑說,「謝謝,那我多吃點。」
「這還差不多。看你這一身的毛病都是沒好好吃飯引起的。」慕靖城覺得她總算還有點良心。
他也不喜歡吃得這麼甜,平時他是最注重飲食健康和運動的。
可為了她,只有陪著她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
吃過早餐,慕靖城親自開車,送林冬冬去醫院。
林冬冬心中忐忑,面對孟可盈的一番好意,她沒法辜負。
可去了醫院肯定不能做腸胃方面的檢查,怕對胎兒有副作用,不跟孟可盈實話實說,只怕是瞞不過去了。
可慕靖城並沒想過要小孩,還覺得小孩很麻煩。
林冬冬一時不知道這事到底該怎麼辦才好,真恨不得直接告訴慕靖城,她總反胃老吐不是胃炎,而是懷孕的正常反應。
慕靖城開著車,都能感覺到林冬冬似乎有些煩躁,問:「你還在低血糖,要不我讓我媽先陪你去看內分泌科?」
「這不是內分泌的問題。」林冬冬咬了咬唇,生氣地質問,「我們都喝醉了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麼沒戴套?」
慕靖城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奇怪她為什麼突然提這茬,反駁道:「你也說我們都喝醉了。我意識都不清醒,又怎麼會想到這些?」
「這事全怪你!我可沒想拿這威脅你。」林冬冬想先下手為強,表明態度,免得他覺得她想拿孩子威脅套牢他。
「等等。」慕靖城被她說得有點暈,「沒戴套這事怎麼就全怪我了,你那晚比我還迫不及待,把我的扣子拽掉了幾顆,沒給我醒酒的機會……」
車內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話,他一看是母親孟可盈打來的,他用車載藍牙接了。
「媽,我們在來醫院的路上。」
林冬冬聽他講電話,只好把醞釀好的怒氣憋了回去。
孟可盈已到醫院,在貴賓室等著他們,「我已經到了,你快把冬冬送過來。」
「知道了,媽。」
「冬冬在你身邊嗎?我和她說兩句。」
「在。」慕靖城說話時注意到了迎面有輛貨車速度很快,對著他們的車衝過來,「媽,我們到醫院後你再和冬冬說個夠。」
說完他迅速關掉了藍牙,扭頭對林冬冬說:「抓緊你座位上方的扶手!」
「啊……」林冬冬還沒反應過來,慕靖城已猛打方向盤,整個車子來了個九十度的大漂移。
那輛貨車從他們的車子外殼擦邊而過,沒有直接撞上。
林冬冬已抓住了上方的扶手,剛看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慕靖城滿臉怒意,狠狠拍了下方向盤上的喇叭,「你坐好,那貨車是故意的,我得攔住它!」
林冬冬慌忙應了聲好。
慕靖城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掉頭,立刻去追那輛貨車。
林冬冬看著方向盤在慕靖城手中流暢的左打右打,他們的車以極快的速度超越了馬路上一輛又一輛車,簡直跟賽車遊戲一樣,緊張又驚嘆。
就在林冬冬以為他們車子開進了死胡同,無路可走要撞牆時,慕靖城漂亮地轉了個大拐彎,前面的路豁然開朗,駛上了一座大橋。
他們的車和那輛貨車在大橋上你追我趕。
慕靖城的速度明顯可以超過那輛貨車了。
林冬冬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大喊道:「快,超過它!」
眼看慕靖城已經超過了貨車,要攔截時,那貨車司機慌不擇路地亂打方向盤,高速撞到了大橋的護欄,飛起來般躍入橋下的江中。
慕靖城也將車子靠邊停住,從車上下來,到撞壞的護欄邊往下一瞧,那輛貨車已快速地沒入江中,只看得見車子的頂部了。
他拍了下旁邊的石墩,心知這貨車裡的司機要沒了,又是個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