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和俞芳一人一邊，直接把陶芝架了出去。
「你是不是腦子瘋了？來自己公司替你男朋友做宣傳冊？你讓老闆怎麼想？」俞芳訓斥道。
「芳姐，這只是個人投資，不礙事的，而且樓下的架子上全是別的公司的宣傳冊，我只是用我自己的能力宣傳而已，也沒有錯。」陶芝道。
對，沒錯。
她有這能力不宣傳自己，為什麼要宣傳別人？
沈一安道：「陶芝，無論如何現在是工作時間，這樣影響不好，而且，你怎麼擔保這件事沒有風險？」
「我自己不就是例子嗎？今天早上，林曄說又能拿五萬，本金還拿出來了，可是他覺能一取一拿浪費手續費，就又放回去了，這麼下去，我們結婚前也有了。」陶芝幻想道。
「你不會真的覺得錢這麼好賺吧？」俞芳都快氣死了。
就算是之前不靠譜的前夫趙俊生，他也是一步一步在宋氏走了五年才有了現在的薪資。
一夜之間，林曄就能賺五萬。
瘋了吧？
陶芝幾乎本能的幫林曄說話：「芳姐，投資都是有風險的，只是現在勢頭好，所以賺得多，我們也做好來了虧本的，算是賭一把，我和大家也說了，就是不要盲目，可以觀察一下。」
好了，好話壞話全說了。
一時間，沈一安和俞芳語塞。
沈一安只能拿出冊子道：「陶芝，既然你什麼都懂，那我們就直說了，這可能是一種新型的詐騙手段，你和林曄趕緊把錢拿出來。」
陶芝先是震驚，隨即笑了笑：「一安姐，你別嚇人了，林曄去參觀過客戶的公司，非常的正規，資質也是可以查詢的，這樣都是假的，那什麼是真的？」
「你自己親眼去看過嗎？因為你信任林曄，你就要讓這棟樓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全相信嗎？陶芝，你愛林曄，沒人說你不對，但是你不能讓別人也都愛林曄，沒道理。」沈一安說道。
「我，我……有照片，我給你們看。」
陶芝也愣了一下，趕緊拿出照片給沈一安看。
照片都是客戶的公司。
俞芳很快就看出了不對勁：「電腦屏幕連膜都沒撕，他們怎麼辦公？」
陶芝放大再放大，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這樣，我馬上打電話問林曄。」
電話過去，林曄很久才接通。
「林曄，你客戶的公司到底怎麼樣？」
「陶芝，錢你也看到了，我難道還要騙你嗎？我真的只是想有錢一起賺，然後拿點介紹客戶的錢，我沒有想幹什麼，況且現在又進帳一萬。」林曄笑道。
「客戶地址在哪裡？我去看看。」
「陶芝，你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嗎？我現在好不容易事業有了起色，你就不能不拖後腿嗎？我有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林曄生氣道。
「不是，你彆氣，我這裡有人問，所以我就問問你。」陶芝解釋道。
「不用了，今天不少你們大廈的人過來諮詢，還有人跟著買了不少，謝謝你幫我。」
「那盈虧呢？」
「當然是賺了。這項目現在穩賺不賠，我們也就是沒錢，我隔壁那小子，爸媽棺材本都拿出來了，現在都開始買房子，我也聯繫我爸媽了，不說了。」
林曄立即掛了電話。
很快陶芝收到了林曄發來的照片。
是林曄的一個同事，也是應屆畢業生，買房合同。
上百萬的公寓，說買就買，那就說明一定賺錢了。
但沈一安不信。
她愈發覺得這件事有貓膩。
陶芝卻很信任林曄，那種骨子裡恨不得掏心掏肺的信任。
「一安姐，芳姐，現在你們信了吧，不過謹慎點是好事。」
「……」
沈一安不知道說什麼。
陶芝的手機不停響，她看了一眼：「不說了，其他人說過來找我拿冊子。」
說完，她就走了。
俞芳皺眉道：「剛才那朋友圈截圖炫富買房，我怎麼覺得有我結婚那段時間微商那味道了？」
「微商？」
「我做家庭主婦的時候，因為去超市參加促銷，所以留了微信，不少什麼寶媽手工群加我，當時因為發優惠券，我就加了，開始都是一些小手工，後來就是產品，有些人朋友圈炫富那叫誇張，昨天和前夫離婚，今天奔馳寶馬感謝產品再造之恩，後天就是小鮮肉外國游。和這個買房買車難道不像嗎？只是從女人變成了男人，而且更高檔了。」
這種微商當年流行的一塌糊塗。
一些急於賺錢的家庭主婦和寶媽就會上當。
被俞芳一點撥，沈一安還真的覺得剛才林曄同事的確有點換湯不換藥的那感覺了。
她問道：「那最後呢？」
俞芳嘆氣：「囤貨呀，什麼一級代理，二級代理，最後家裡一屋子的貨，根本賣不去去，錢倒是被上面的人拿走了，開始的確賺錢，就是給你甜頭囤貨。」
聽聞，沈一安的心都顫了。
可她有什麼辦法，她就是一個普通人，話也說了，別人不信就是不信，她能幹什麼？
這時，宋凜走了過來。
「叫人去大廳。」
「怎麼了？」沈一安擔心道。
「去了就知道了。」宋凜神色有些凝重。
很快，樓上樓下的人都到了大廈的大廳。
沈一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
就在討論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吳仁帶著穿著制服的警方走了進來。
吳仁客客氣氣道：「是這樣的，因為這個月海城遇到了不少金融詐騙，我們律師事務所和警方一直都有合作，剛好這個機會，給大家普及一下詐騙。」
下面的人低低的抱怨。
「什麼鬼？我們這裡是高級寫字樓，到底什麼詐騙犯想不開來我們這裡？」
「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嗎？」
「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做呢。」
沈一安和俞芳沉默不語，周圍的人都在抱怨。
似乎大家都覺得接觸的圈子越高級，騙局就離自己越遠。
甚至不屑一顧。
畢竟他們認識的人，都是年薪五十萬左右，甚至百萬，千萬。
誰要騙他們？
警方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騙局離你們很遠？來的路上，我相信各位都收到了一條內容不同，但都是希望你們點擊確認的短息對嗎？」
頓時，大家愣住了。
「你們這麼多人，差不多有兩百人選擇了點擊，因為發的信息和你們知道的信息是一樣，不管是出於好奇還是上當受騙，你們已經點了，這個時候若是騙子，你們現在卡上基本上已經沒錢了。」
「而這還是最，最低級的手段，你們就有兩百人上當。」
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