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已經有幾天不戴婚戒了,她以為宋凜早發現了,不說就是默認了她的做法。
現在突然問她為什麼不帶婚戒,她自己都懵了。
為什麼不戴,他心裡不清楚?
他都跑去酒店和別的女人睡一起了,她還戴著婚戒不諷刺嗎?
其實她看到宋凜手指上父親的金戒指,她也覺得諷刺。
可莫阿姨是她的恩人,她不想鬧得大家很難看,所以打算離婚時再要回來。
想了想,沈一安就沒有明說,隨意道:「陳二妹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今天我們又抓到她偷東西了,所以我就沒敢戴。」
宋凜盯著她,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撒謊。
至於原因,以沈一安要強的性格,逼是逼不出來的。
他淡淡道:「嗯。」
沈一安看著地上的碎片,扶著宋凜道:「你是不是要喝水?」
宋凜點頭。
沈一安扶著他坐下,輕聲道:「我給你去倒,你千萬別動,等下我來收拾。」
說完,沈一安跑出去到了一杯水進來。
宋凜接過水杯:「謝謝。」
沈一安客客氣氣的嗯了一聲,隨即蹲下身體撿碎片。
房間裡,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下來。
自從楊姝來了以後,他們連坐在一起吃飯都變的屈指可數,現在沒話說也很正常。
沈一安心事重重,一不小心被細小的玻璃扎了一下,她嘶一聲縮回手。
宋凜聽到後立即放下水杯,蹲下身體扯過了沈一安的手指查看。
沈一安頓了頓,連忙道:「我……」
話還沒說完,沈一安便愣住了。
宋凜竟然將她的手指放在了唇上用力吸了起來。
濡濕的唇瓣溫溫熱熱的貼著她的指腹,痒痒的。
沈一安錯愕的看著宋凜,他在幹什麼!
就在她想縮手時,宋凜的手機響了,她瞥了一眼床上的手機,雖然沒有備註,但是這個號碼她認識。
因為她曾經誤接過兩次,是楊姝。
都這麼晚了,楊姝還打電話來,想必一定是放心不下宋凜。
沈一安一點也不想聽他們倆的濃情蜜意,扯了扯胳膊示意宋凜鬆開她。
誰知,宋凜非但沒有鬆開,還貼著她的手指接通了楊姝的電話。
「什麼事?」宋凜的聲音一慣的淡然,只是現在唇上多了沈一安的手指,所有變得有些沉悶。
楊姝聽了,立即擔心道:「你怎麼了?聲音聽上去這麼奇怪。」
沈一安心虛的瞪了一眼宋凜,連楊姝都聽出不對勁了,再問下去還得了?
她扯,他拽,總之她連個獨臂大俠宋凜都鬥不過,愣是手指在他唇上紋絲不動。
楊姝等急了,追問道:「宋凜,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照顧你?」
聞言,沈一安抿了抿唇,感覺自己真的好多餘,可她的力氣又不如宋凜,所以只能垂下了眸。
宋凜聽到楊姝要來,應該會很開心吧。
那她今天也沒必要住家裡,等下拿套乾淨的衣服就走吧。
沈一安無奈時,宋凜卻道:「不用,深更半夜,男女有別,況且我結婚了,我太太知道了會不高興。」
沈一安愕然看向宋凜,他怎麼會拒絕楊姝?
他們倆不是在一起好幾年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楊姝用力的呼吸聲,顯然和沈一安一樣不敢相信。
宋凜並沒有給楊姝再度開口的機會,直接道:「晚了,就這樣吧。」
說完,他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沉沉的看著沈一安。
「回神了。」他提醒道。
「你快放開我。」沈一安臉一紅,掙扎道。
「還疼嗎?」宋凜好聲好氣道。
「這麼點傷口,你再晚兩分鐘問都該癒合了。」
「反倒是我不好?」宋凜挑眉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沈一安抿了抿唇,完全不敢看宋凜的雙眼。
清眸配上他那張風度翩翩的臉,太容易讓人淪陷了。
宋凜握著她的手,輕慢道:「再幫你檢查一下有沒有碎玻璃。」
沈一安剛想拒絕,就覺得手指一疼。
「宋先生!你怎麼咬人?」
「不然怎麼檢查?」
「你……」
「很疼?那看來沒吸乾淨。」
「哎哎……我不要。」
沈一安作勢要起身逃跑,卻沒注意腳下還有一些玻璃渣。
「當心。」
宋凜單手將沈一安撈了回去,餘光卻瞥了一眼床上的手機,確定那頭已經掛了電話,才牢牢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腿上。
「沈一安,你最近不對勁是因為楊姝?」宋凜問道。
沈一安抿著唇,沉沉不言,算是默認了。
宋凜看著她的側臉,放緩調子道:「我在你眼裡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
沈一安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
宋凜氣結,這麼久白相處了,虧他覺得她很好。
突然,沈一安偏頭看著宋凜,疑惑道:「宋先生,你為什麼這麼問我?說明你有一心一意的對象是嗎?」
這下輪到宋凜被問倒了,怎麼一不小心把自己繞進去了?
他什麼時候這麼蠢了?
他乾咳了兩聲:「我問你還是你問我?為什麼避開我?」
沈一安欲言又止,整理好的思緒總會被楊姝哀求模樣打斷。
她心底嘆氣,輕聲道:「我現在腦子有點亂,能不能等我手邊的工作結束了,我們再談?」
宋凜不是蠻橫的人,微微頷首,鬆開了沈一安。
即便聊了半天什麼結論都沒有,他還是貼心的扶著沈一安起身,叮囑道:「小心腳下。」
沈一安聽著他的聲音,耳根子發軟,宋凜平時看著冷冰冰的,溫柔起來完全是讓人慾罷不能的男人。
她作為成年人自然也會心動。
可她不能。
這也是成年人的界限。
沈一安將大的玻璃撿進了垃圾桶,然後又找來拖把將地面拖了一遍,確定沒有碎玻璃才放心下來。
「好了,你早點睡吧,我先回房了。」沈一安低著頭再檢查了一遍。
頭頂響起了宋凜低沉誘人的聲線:「不洗,我睡不著,你幫我一下。」
沈一安:「……」
她保持低頭檢查的姿勢,身體卻完全僵硬著。
宋凜說,說什麼?
幫他一下?
幫什麼?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