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安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雖然她不喜歡八卦，但這裡的辦公室氛圍十分輕鬆，莫名勾起了她的興致。
她不自覺的挪了挪位置，將沙發分給兩個前台坐。
她們倆也不客氣，一左一右坐下。
「沈小姐，你好歹有點危機感吧？宋凜現在可是圈內最受歡迎的程式設計師，長得帥，還手握新品研發，最關鍵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嗯……不掉發。」沈一安認真道。
「……」
兩個前台差點被她的話氣吐血。
沈一安立即嚴肅了起來：「是不是有人喜歡宋凜？」
前台點頭：「當然了，你不知道他多搶手，樓上樓下的小姐姐小妹妹都排著隊呢。」
另一個前台道：「你知道我第一天來上班，加我微信最多的是誰嗎？」
沈一安搖頭。
「全是女生，問我能不能幫忙介紹一下，我們倆這個月胖了五斤，全是樓上樓下送的下午茶，拒絕了也不聽，真不知道拿她們怎麼辦才好。」
「對啊，我們真的不能再胖了，要不然你想個辦法讓全市知道你麼倆結婚了吧？」
沈一安哭笑不得道：「所以，你們倆想讓我出手是因為樓上樓下送的下午茶把你們吃胖了？」
兩人苦惱的點頭。
沈一安捂嘴偷笑，實在憋不住的想笑。
叫瑪利亞的前台輕輕推了她一下：「你怎麼還笑得出來？雖然宋凜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可楊經理不一樣，她可是老闆身邊唯一的女人，對宋凜無比的殷勤。」
另一個前台潔西卡點頭：「是啊，她才回來一個禮拜，就跟在宋凜身邊紮根了一樣，要說沒什麼心思根本不可能。」
沈一安微微蹙眉，想起了楊姝看她的眼神，的確是充滿了敵意。
瑪利亞看沈一安不說話，還以為她不相信，乾脆一本正經的把話挑明了。
「沈小姐，我們可最看好你和宋凜了，你可千萬別輕敵了，楊經理長相好，學歷高，事業好，還是老闆身邊的人，分分鐘就能決定宋凜的前途，萬一你不抓緊了，宋凜著了道呢？」
「你們……看好我們？」
沈一安愣愣的指了指自己，沒想到居然還有看好自己和宋凜。
她還以為這棟樓里的高級白領根本看不上她這種普通打工人。
「對啊，你可不知道我們剛來的時候，宋凜那張臉就跟二次元人物似的，雖然看著好看，可是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像個假人一樣，和他說話我們都得小心翼翼的。」
「但是自從我們知道你的存在後，他每天都在變化，辦公室也從剛開始死氣沉沉變成了現在又說又笑的氣氛。」
「我們剛來的第一天就想寫辭職報告，要不是看到宋凜維護你給他做的便當，我們早走了。」
沈一安聽著兩人的對話，有些吃驚。
「維護我做的便當？」
「對啊，就是那個藍色盒子，他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在大家吃外賣的時候拿出來，真的好幼稚。」瑪利亞笑道，「也是因為這個我們覺得這裡其實也挺好的，輕輕鬆鬆，每天坐六個小時，保持微笑，一個月一萬。」
「等等！」沈一安突然大聲打斷。
「你是不是也覺得你老公很幼稚？」瑪利亞笑道。
「不是，你們坐在這裡一個月就一萬？」
「嗯。這不是很正常嗎？」瑪利亞道。
「……」
沈一安目瞪口呆，這也算是正常嗎？
她在華揚底薪才四千，剩下的錢都是她拼死拼活里里外外跑來跑去賺的績效。
到手才一萬多而已。
沈一安看向兩人道：「你們還招人嗎？」
潔西卡問道：「對了，你被華揚辭退了對吧，沒事，我們幫你問問這棟樓其他公司還要不要人，你先說說你的條件，國外哪個學校畢業的？會幾門以上的語言？這棟樓目前最常見的就是英語，日語，法語，對了，最近樓上德國客戶蠻多的。」
「英語我還行，簡單交流不是大問題。」沈一安道。
「那你是什麼證？」
「大學四級。」
「呵呵，你真會開玩笑，大學四級是個大學生都考得過吧？算什麼證書啊？二外的考級證書才是這棟樓面試基本。」瑪利亞笑了笑。
沈一安聽了卻抿了抿唇，瑪利亞這才意識到她沒有開玩笑。
「沈小姐，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沒事，是我的問題。」沈一安尷尬道。
她知道自己不聰明，考了一個還可以的大學後，她還挺慶幸的。
畢業後又進入了華揚，她一直覺得自己靠能力可以闖出一片天。
沒想到，自己的能力連別人的敲門磚都夠不著。
瑪利亞安慰道：「沈小姐，雖然我們的話可能不太好聽，但也是事實，以華揚目前的發展也就是那樣了，你就算是業務能力再好，華揚能給你的空間真不多。像你這麼有能力的人要是不繼續提升進入大公司，實在是太可惜了。」
另一個前台道：「小公司做事，大公司做人，你在華揚出這麼多問題，說到底還是因為公司內部做事太亂，不適合強留也沒有意義。」
沈一安看著兩人，真不愧是這棟樓的白領，即便只是前台，看多了大公司的做事做人，也比她懂多了。
「謝謝提醒，我明白了。」
沈一安居然被她們點醒了，她的確應該重新規劃一下自己的職業道路了。
之前還想著繼續找個和華揚差不多的GG公司，反正她有經驗。
現在看來，她居然潛移默化把自己框死了。
她才二十五歲，做什麼不能？學什麼不能？
正想著，會議室那邊熱鬧了起來，沈一安立即起身準備看看宋凜。
剛站定，就看到楊姝拿著pad和宋凜並肩走出會議室，兩人一起看著pad，似乎是在視頻。
兩人無障礙噼里啪啦一同輸出。
沈一安什麼都聽不懂，倒是身邊的兩個前台嘟囔了一句。
「法國客人又要來了，看樣子有得忙了。」
「……」
強大的落差感讓沈一安都沒來得和宋凜打招呼，就被楊姝擋住了整個人，眼睜睜看著宋凜從她面前走過。
她在原地愣了一下，隨即轉身看向了前台。
「那個……你們的外語都是在哪裡學的？能不能推薦一下？」
「我給你推薦一個地方，那裡的老師腔調很正宗的。」
「謝謝。」
「跟我們客氣什麼？就是吧……剛才我們讓你斷了樓上樓下小姐姐小妹妹念想這事吧，你放心上。」瑪利亞無奈道。
「對啊，這不能吃了，再吃下個月得換新工作服了。再說了，你還能順便斷了楊經理的覬覦是不是？」另一個前台眨眨眼。
「可是，我不會呀。」沈一安咬唇道。
「這還不簡單？我們教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