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自從和楚雲行在一起之後,大家忌憚她的身份,從來都是恭恭敬敬。
面前這個女人不僅對自己沒有任何畏懼,還試圖勾引楚雲行。
一想到這裡,宋星辰越發惱怒。
她直接衝上去,想要揪住白莞爾的頭髮。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緊接著手就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抓住。
「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攔住我!」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陳笙笙的表情慾言又止,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手更是擋在自己的衣服前面輕輕擺動。
後背一陣發涼,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戰戰兢兢地轉過身,果然看到楚雲行那張陰冷的面前出現在眼前。
「這裡是醫院,要吵就出去。」江暨白更是大步走過來。
他雖然作為楚雲行的朋友,但是對宋星辰不僅沒有任何好感,甚至從頭到尾就對這個女人非常不屑。
宋星辰瞪大眼睛,滿臉慌亂,連忙開口求饒:「阿行,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這個女人吵到你了,我馬上讓她道歉。」
看著她義正言辭的模樣,白莞爾忍不住笑著開口:「沒想到這就是雲爺的女朋友,看來之前確實是我高估了。」
「你什麼意思?」宋星辰惱羞成怒地開口,冷冷地瞪著她。
白莞爾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繼續搭理,轉身看著楚雲行,輕聲開口警告:「雲爺,事情鬧到現在,已經吵到其他病人和家屬的休息。我不想再繼續進行沒有意義的紛爭,你帶著她離開吧。」
「抱歉,我會補償你的。」楚雲行滿臉歉意,沉聲開口。
這個模樣與面對宋星辰之時完全不同。
「不用了,我沒有興趣。」
有這樣的女朋友,想必楚雲行平日也是個囂張跋扈的人。
白莞爾直接走向病房,關門之前,冷眼看向宋星辰,語氣嚴肅又帶著幾分威懾力:「你該祈禱沒有嚇到我的孩子,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明明是你有錯在先……」宋星辰還想繼續爭吵,但是看到楚雲行在一旁冷臉的模樣,一時間不敢再繼續開口。
回去的路上,宋星辰顯得格外緊張。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楚雲行,輕輕捏住他的衣角,低聲說道:「阿行,我錯了。我只是因為太在乎你,所以才想讓你多關注我。」
楚雲行疲憊地閉上眼睛:「你是為割腕的事情道歉,還是為醫院鬧事的事情道歉。」
「我……」宋星辰無言以對。
她低估了白莞爾在楚雲行心中的地位,只恨沒有讓楚雲行看到白莞爾打自己的樣子。
「阿行,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只是害怕你會不在乎我,所以才想法設法讓你注意到我。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我才知道這段時間做了許多無理取鬧的事情。」宋星辰自顧自地說起了檢討。
曾經她用過多次這個方法,都會讓楚雲行對自己網開一面。
她以為是自己讓楚雲行心軟,其實不過是對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宋星辰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以至於現在還下意識地認為自己還是楚雲行無法割捨的人。
「沒有下次了,你走吧。」
車突然停住,宋星辰的動作僵在原地,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窗戶。
車已經開到了自己的家門前。
曾經多少次,宋星辰希望楚雲行能主動送自己回家。如今願望達成,沒想到與自己訣別。
「阿行,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沒想到她現在還能問出這樣的話,坐在前排的陸特助忍不住捏了一把汗,無奈地嘆氣。
事到如今,還分不清自己的位置,也難怪會被趕走。
「下車。」
楚雲行不想再多廢話,冷冷說道。
眼看著求饒無果,宋星辰憤憤地下了車,將所有的事情都推脫到白莞爾的身上。
「雲爺,現在去哪?」陸特助知道他還想繼續去找白莞爾,只是不敢隨意揣測他的想法,所以找了個台階。
「回醫院。」
此時,白莞爾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季風和推門而入。
「你的臉怎麼了?」季風和緊張地開口詢問,隨後左右看去,發現房中並無他人。
「沒事,剛剛遇到一個瘋子。」白莞爾低聲開口,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到底是怎麼回事?」季風和不想草草了事,惱羞成怒地繼續開口。
白莞爾大概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還補充一句:「不用太緊張,眼下安安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畫家,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季風和惱怒,攥緊拳頭,「不必再說,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
「我初來乍到,若是事事都讓你為我撐腰,旁人知道豈不是要嘲笑我。」白莞爾拉住他,沉聲說道,「沒事的,倒是安安這幾日水土不服,難免身體虛弱。」
「你是想回去了嗎?」季風和聽到這話,一時間有幾分激動,語氣中不免帶著幾分期待。
只要多在這裡一天,白莞爾就會多一分危險。
楚雲行是一個危險人物,還是不要隨便靠近的好。
想到這裡,他馬上開口說道:「你也不要太著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這裡本就權益紛爭的厲害,我擔心你和安安不能適應。」
「你也說過,這是我的家。更何況為了工作已經來到這裡,既來之則安之。」
白莞爾身上依然帶著幾分倔強,讓楚雲行一時間不好再繼續開口。
他無奈地嘆氣,輕輕點頭。
「既然如此,以後有任何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現在和一家人更是沒有兩樣。」季風和輕輕地抱住白莞爾。
白莞爾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開口:「這麼多年,也是委屈你了。」
「我們之間談何委屈,在一起五年,一切都值得。」
兩個人緊緊相擁的場面,被門外的楚雲行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莫名一痛,像是被一根刺狠狠地刺中,一時間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