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他的母親

  季風和掀了下眼皮。

  「到底什麼事?沒什麼事我走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給我跪下!」

  季風和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這讓季向陽更加怒火中燒。

  然而,季風和並不買他的帳。

  男人目光冷凝,看向季向陽的眼神里滿是桀驁和不屑。

  「我今年29歲了,不是9歲,不是你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的。」

  「真是反了你了!你就不怕我真的立下遺囑將所有財產全部給你弟弟繼承?」

  「嗤——」

  季風和冷笑一聲,目光掠過孟晶的臉,清楚的看到在季向陽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她眼底閃過的喜色。

  「你用不著用這種方式逼我娶姚纖予,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她的話說得是好聽,但還不足以好聽到矇騙人的心智,她若是為了季家好,想給我介紹個家世相當的女孩,為什麼非得是姚纖予?南都家世好的年輕女孩這麼多,偏偏要選一個聲名狼藉且不受寵愛的?且不說這些,就單說姚纖予的人品,她有什麼人品可言?我如果娶了她別人會如何看我?何況不想著自己發展季氏,反倒是想著用這種方式將別人的占為己有,這是什麼行徑?」

  男人一字一句地說著,每句話無不是對孟晶剛才說的話的質疑。

  孟晶剛聽了季向陽的話心中還在揣測他話里的意思,便聽見季風和如此直白的說出她心裡的想法,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連忙柔弱的對季向陽哭訴道:

  「向陽,我真沒有這個意思,你相信我,我從來沒這般想過。」

  她哭得傷心,眼淚如雨般落下,看得季向陽一陣心疼,縱使對季風和提出的問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但他終是不覺得孟晶會像季風和說的那樣不堪。

  他將孟晶擁進懷中,柔聲細語地安慰著。

  「我當然相信你,我也並非是第一天認識你,怎麼可能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別哭了好不好?」

  孟晶一邊抽泣著,看向季向陽的眼神里滿是動容和感動。

  季風和冷眼看著兩人抬腳便走。

  「你給我站住!」

  聞言,他腳步頓了頓,並沒有轉身。

  「季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季向陽胸口滿是怒氣,對於這個兒子他簡直有種無藥可救的感覺。

  「我告訴你,姚纖予你不想娶也得娶!這由不得你!還有,向你孟阿姨道歉!」

  聞言,季風和轉過身來看向他,眼底的溫度降至冰點,反而露出幾分笑意來。

  「道歉?我憑什麼道歉?」

  「就憑你孟阿姨這麼為你、為整個季家考慮,而你作為小輩,如此不知好歹,不感謝她一番苦心便罷了,反而如此侮辱她,你不該道個歉嗎!」

  聽到這話,季風和簡直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輕笑出聲,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諷刺。

  「都是事實談何侮辱?我無非是說出了她藏在心底里見不得人的目的罷了,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見他仍死不悔改,季向陽氣得破口大罵起來。

  「你這個不長心的東西!你母親就是這般教你的嗎!」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此話一出,剛才還有幾分笑意的季風和整個人瞬間被戾氣裹挾,看向兩人的眼裡殺氣騰騰。

  「你還有臉提我母親?你們是這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提她的人!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怎麼死的!如果不是你婚內出軌,和這個女人勾搭在一起,這女人幾次三番故意刺激我母親,她怎麼會想不開輕生!現在你還好意思提起她,如果不是有法律約束,我早就殺了你們這對於姦夫淫婦泄憤!」

  說完這番話,他長吸一口氣。

  「我告訴你,姚纖予我不會娶,如果你這麼貪圖姚家的財產,你大可以跟她離了婚娶姚纖予,正好她來者不拒,而你也剛好喜歡這種女人!起碼姚纖予比你懷裡的這個女人還年輕些,一路貨色,娶了姚纖予你還賺大了!」

  說罷,沒等季向陽說話他便推開門揚長而去。

  季向陽氣的當即大吼道:「你滾!你給我滾得遠遠的再也別回來!

  一時間房間裡響徹男人說怒吼聲和女人的哭泣聲。

  季風和脊背挺得筆直,眼底帶著幾分猩紅。

  直到今天季向陽竟然還敢提起他的母親,若不是僅存的理智逼著他離開,他簡直不敢想像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沒有開車,就這般漫無目的的走著,直到一輛計程車在他身旁停下。

  「先生,坐車嗎?」

  男人沒有說話,打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見男人臉色陰沉的駭人,半晌也不說話,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

  「您要去哪兒?」

  他想了半晌也沒想到自己要去哪。

  他自己那套位於市中心的房子他不想回。

  其他地方又無處可去,偌大的南都城他竟是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他沉默了幾秒後道:「隨便吧。」

  司機當即犯了難,隨便是去哪?去遠還是去近?

  從賺錢的角度出發他當然是想要將季風和送到遠些的地方,但看季風和這副陰沉沉的樣子,他又有些害怕。

  這男人看上去長得溫文爾雅,但氣質和周身那駭人的威壓分明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加上他雖然不認識什麼名牌,但也認識季風和手腕上那塊表上的logo,百達翡麗,隨隨便便的一塊也要大幾十萬,何況他的這支顯然不是入門款,至於他身上的穿著,沒有什麼標誌,但面料和剪裁都屬上乘,估計是什麼高級定製,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物。

  這南都城的大人物可不在少數,萬一惹了他不高興,這人隨隨便便做些什麼,自己都是得不償失。

  他忽的有些後悔停下來攬客了,本想著天色也不早了,回家之前再拉最後一單,沒想到碰上個這樣不凡的。

  他有些為難地說道:「要不然您還是指定一個地方吧,我好送您過去,不然萬一我給您送到與您家相反的方向去了,時間晚了再不好打車,您豈不是不方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