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剛開完會處理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本就心情十分悅,再聽到陸特助說了這樣的事,他當時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霎時間茶水濺了一桌子,嚇得陸特助連忙扯了紙巾去擦拭。
「是我太抬舉他了!給了他個後勤部的經理做他便擺不上自己的位置了,即便宋麥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只是集團的一個普通員工,也不是他一個後勤部經理說動就能動的,在雲興收別人的錢替別人辦事,我這是養了一條別人家的狗!」
陸特助嚇得吞了吞口水,楚行何時因為自己的私事而發這麼大的脾氣?
反正他跟著他的這麼多年裡是從未見過的。
「那按照您的意思之後該怎麼辦才好?」
男人眉頭蹙出了一條溝壑,眼底浮著一層濃郁的戾氣,還是恨不得將那背後謀劃此事的人千刀萬剮才好。
「讓喬珺竹先假意答應,另外迅速查清楚胡宏清最近到底和哪些人走得近,又是以高利誘惑,讓他在我的集團里為他人辦事!」
「是。」
聞言,陸特助抬腿便往外走。
他才剛走了兩步身後的男人便又開口道:
「對了,這個喬珺竹還算是有些眼力見,讀安排些人多注意宋麥的情況和動向,她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是。」
總裁辦公室門關上的一剎,陸特助忍不住拍了拍胸脯。
心裡暗暗對幕後之人狠狠地罵道:
「真是痴心妄想,喪心病狂,什麼人也敢在雲興里任意妄為?對誰心懷不軌不好,偏偏要對總裁夫人,這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麼呢?」
而喬珺竹得了吩咐後則是百分之百地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昨天晚上,喬珺竹走後,胡宏清覺得無聊於是又叫上了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到九霄城快活。
以前九霄城這樣檔次的夜店胡宏清也是想都別想的,就算他在雲興是後勤部經理,工資也並不低,起碼比絕大多數的人要好得多的多。
但他那些收入與在九霄城的消費比起來那顯然還是實在太不夠看了,就算把他一年的工資都拿出來,也僅僅夠他在九霄城放縱一個晚上罷了。
而且還不敢點太好的酒。
之前他心中一直想進九霄城看看,可惜他沒錢,所以在他路過看到那些紈絝公子哥,厲害的商界大佬們進進出出的時候,他總是艷羨的不得了,心中期盼著有一天他也能實現經濟上的絕對自由,拿著錢想去哪花去哪花,想花多少花多少。
這一直是他心中的願望,只不過胡宏清也知道這輩子估計都實現不了了。
只是就在他按部就班上班的時候,突然有個遠房親戚聯繫了他,告訴他自己正在給科新工作,在科新上班,而科新的老闆想要見他一面。
胡宏清並不知道到底為什麼科新的老闆莫名其妙想見他,但被那親戚軟磨硬泡後他還是去了。
而去了之後科新老闆便給他開出了高額的酬謝費用,並表示也不用他做什麼,只是想讓他做一下說客,遊說能真正掌握人事權利的人把宋麥踢出雲興集團就好。
胡宏清本也根本沒想答應,他知道楚行有多護著雲興的員工,就算他不知道這個宋麥到底是有什麼來頭,能夠惹得科新的老闆如此大動肝火,他也毫不猶豫就拒絕了范瑞峰提的要求。
可范瑞峰給的實在太多了,面對這麼多的錢即便他心裡對楚行是十分畏懼的仍然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
於是他猶豫了,而范瑞峰則是一直在告訴他宋麥只不過是個普通的翻譯而已,並不是什麼重要的角色,何況還只是個新人,這樣的人對於偌大的雲興集團來說,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有什麼問題。
而且也並非是讓他親自動手,只是讓他來說服喬珺竹而已,他自己並不擔什麼責任。
這麼一想,面對著巨大的誘惑,胡宏清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大著膽子收下了這筆錢。
他從小家境就不好,突然有了這麼一大筆錢,也算是窮人乍富,再加上范瑞峰不僅是給了他錢,還給了他許多他從未享有過的待遇,包括在九霄地使用的金卡。
於是他拿著那張卡連續幾天去了九霄城消費,昨晚更是叫了幾個老鄉,在老鄉面前好好地裝了一次,優越感十足。
一直到天邊亮起一群人才剛剛散場。
胡宏清穿著有些皺皺巴巴的西裝坐在辦公室里打哈欠,西裝是剛買的古馳,吊牌還沒來得及摘。
想到這些天的快樂生活,又想到自己手裡的錢已經花了一部分,而事情還未辦成,他趕緊拿起手機給喬珺竹發了幾條信息,其中便包括了昨晚在九霄城玩樂享受的照片視頻。
試圖用這些好處來利誘喬珺竹快些同意。
只是喬珺竹仍然說還沒想好。
胡宏清心裡著急,但喬珺竹那邊他也不敢催得太緊,萬一將喬珺竹催的生氣了,他這件事可就徹底給搞砸了。
錢不僅賺不到只怕還要還回去。
這般想著胡宏清便又耐下性子來等著。
陸特助的動作很快,中午午飯前便查到了胡宏清最近的動向。
胡宏清最近頻繁出入夜店之類的場所,而在這幾天他剛剛和他的老鄉見過,他的老鄉正是科新的員工。
而既然這裡面出現了科新的影子,那麼後面的事就不難查了。
沒花多少功夫陸特助便查到范瑞峰和鄭瑤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不用多想便能將整件事情聯繫起來。
他將整件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楚行後,男人面色沉得如水,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楚行轉著手中的鋼筆,眼神凝著冰霜。
「范瑞峰的手伸得這麼長,想必是閒著沒事做,抽空去給他找些事情,好好打發打發時間。」
他語氣淡然的不得了,好似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一般。
而他越是如此,陸特助心裡便越發膽戰心驚。
跟在楚行身邊這麼多年,他對他再了解不過。
他十分清楚,楚行越是這麼冷靜,便越是真的動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