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想必應該沒有哪個南方人能夠抵抗得住一場大雪的魅力吧。」
起碼宋麥從小到大並未見過很大的雪,她生在南都,長在南都,後來上了大學,仍然是在這座城市,並未去過其他地方。
雖說後來上了班,偶爾需要出差,她也開始離開南都,去外面的城市看看,但那也是為了工作而已。
去了便開始工作,工作完了便也離開了,從來沒有好好逛過一個地方,即便去到了北方城市也都是在不下雪的時節去的。
所以可以說從小到大,宋麥竟是沒有見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雪。
她伸著小手區接那雪花,明知那雪花是假的,她卻仍然十分欣喜,像是對待真正的雪一般。
能在每到下雪的時節這麼去看一場雪,雖然並不是真的,但已然彌足珍貴。
楚行見她的小手凍得發紅,雖是不忍心打擾,但終是不忍凍著她。
他一把牽過她的手,大手帶著女人的小手一起塞進他的大衣口袋。
宋麥整個人也被他抱在懷裡,用大衣包裹住。
寒意瞬間被驅散了幾分,宋麥冷得有些發僵的小臉也在這一刻笑容生動了許多。
「手這麼冷還玩?」
男人有些嗔怪地說著。
宋麥吐了吐舌頭,模樣活像個小孩子。
「就這一次嘛,說不定今年南都都不下雪呢?豈不是就徹底沒有看雪的機會了?能看一次是一次。」
伴隨著天氣晚了下來,氣溫驟降,宋麥冷得忍不住洗了洗鼻子。
本來還是男人主動抱著她,感覺到有些冷後宋麥十分主動的把自己塞進他的大衣里,胳膊結結實實的還住男人的腰,試圖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宋麥。」
楚行冷不丁的叫了她一聲。
「嗯?」
宋麥縮在他懷裡,人群中有不少情侶在拍合照,也有在玩雪的,還有互相依偎在一起的,而宋麥和楚行則是人群中十分亮眼的存在。
男人帥氣,女人嬌美,這般相擁在一起,天空中飄著雪,就像是偶像劇里的情節,惹來了不少人側目。
「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們去看雪好不好?」
宋麥從他的大衣里探出小腦袋看他。
「看雪?萬一南都不下雪呢?」
「那我們就去別處看。」
「去哪?」
男人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哪裡下雪我們就去哪裡看,不止是今年,以後的每年我們都一起看雪好嗎?」
他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天上的雪花飄飄揚揚地灑落著,偏偏落在她心頭的時候是沉甸甸的,砸得她心頭一顫。
她眸子裡閃著期許的光芒,亮晶晶的十分漂亮,就那般一瞬不瞬地望著男人。
「可以嗎?」
而那雙唇瓣許是因為天氣太冷,而格外紅潤,像是嬌艷的紅玫瑰,又像是十分可口的果凍。
楚行與她四目相對,他清楚地看見她眼中倒映著的他的身影。
女人的那雙眸子,那般黑白分明,那般澄澈,像一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冰泉,讓人忍不住想永遠置身於其中。
男人眼底的顏色深了幾分,他深吸一口氣,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沒給宋麥反應的機會,猛地貼近她的唇,與她糾纏在一起。
周圍人來人往,他們所在地方雖然並不在人群中間,也沒有那麼顯眼,甚至可以說是接近於角落,但周圍畢竟人很多,許多年輕人跑來跑去,甚至還有許多孩子在嬉笑打鬧,都是能夠看到他們的動作的。
宋麥沒想到一向含蓄的男人此刻竟如此大膽,驚得眼眸瞪得溜圓,小臉也漲得通紅。
她伸出手來推著他,趁著接吻的間隙口齒不清地說道:
「好多人呢,別這樣。」
男人卻似是上了癮一般,繼續吻著她。
直到半晌才分開。
宋麥又羞又惱,忍不住伸出手來,在他胸口錘了一下。
「我剛才說的話,你聽不見嗎?別人都看著呢。」
男人面色淡然,恢復了平日裡那副清冷又禁慾的模樣,讓人絲毫聯想不到他和剛才那個吻著她的人竟是同一個。
只是他看起來清貴,說出的話卻是格外的不要臉。
「那又如何?我親自己老婆還要挑場合?那結婚證真是白領了。」
宋麥:「……」
「那也要注意影響。」
男人倔得不得了。
「注意什麼影響?今天不是光棍節,光棍節那天我會注意的。」
說著,低著頭又在宋麥的唇上啄了一下。
宋麥徹底無語住了,將頭扭到一旁不去看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
「你願意嗎?」
聽到這四個字,宋麥心頭一顫,雖然心裡清楚他這句話問的重點是什麼,但這樣的氛圍下,她免不了會想到些別的。
「我願意。」
她鄭重地咬下這三個字,字裡面的深意被風吹起,隨即又躲在話里藏得嚴嚴實實。
「好。」
而他似是在這一刻也看出了女人的想法。
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這一吻滾燙又飽含深情。
等到宋麥和楚行在餐廳門口玩完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她們本想著看一會兒假雪就走,但沒想到餐廳的活動搞的確實還不錯。
先是發了氣球,後來又讓每個人都在氣球上寫下一個願望,隨即所有人一起將氣球放飛天空,大家心底的願望也在這一刻一起飛走了。
宋麥的願望很簡單,希望和楚行能一直如現在這般恩愛,希望工作能順利進行,希望身體健康,平安順遂。
所以她很快便將自己的願望寫完了,只是她寫完想要去看楚行氣球上寫了什麼的時候,男人卻將氣球藏得很好,任憑她怎麼看都沒看到氣球上寫的一個字。
宋麥佯裝生氣道:「剛才還說我是你老婆,現在連你的願望都不能看嗎?」
楚行輕笑一聲。
「我哪裡有這個意思?只是許願的時候願望被別人知道了就不靈了。」
聽到他說得認真,宋麥不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竟然相信這個?」
楚行無聲地笑著。
「這次相信而已。」
他從來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者,只是這次的願望他真的很想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