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夠了,你也吃一些吧,這些天你肯定也累壞了,需要補補。」
女人的關心讓楚行嘴角無聲揚起,露出一抹笑意。
「我買了兩份,放心,你身子弱需要多吃一些,再喝一碗吧。」
聽他這樣說宋麥才稍稍安心一些。
她的確是餓了,雞湯味道又好,此刻正刺激著她的味蕾讓她食慾大動。
不消多時,一份雞湯便見了底。
「飽了嗎?」
宋麥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感覺舒適極了。
「飽了。」
這病房的條件太好,床也舒服,飯也好吃。
如果不是肩膀上的傷口還很疼,她幾乎有種自己是在度假而不是在養病的錯覺。
吃完飯後楚行輕輕地幫她活動一下手腳。
她已經一周沒有動過了,此刻除了那隻受了傷的手臂外,腿腳都有些僵硬了。
宋麥看著楚行如此體貼照顧她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
【也許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沒一會兒江暨白便過來給她換藥。
因為她的身體虛弱,所以傷口雖然也在恢復但恢復得很慢。
江暨白再三叮囑她一定要多吃些補品,只有多吃些好的才快。
換好藥後,江暨白便離開了,楚行拿著筆記本坐在一旁的桌子邊辦公,宋麥不知是吃飽了暈碳還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睡了許多天,但此刻她仍然困得眼皮打架。
「睡一會兒吧,你身子弱,需要多休息。」
男人關切地說道。
「那你呢?」
她有些不安的看著楚行。
雖說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經歷了那樣的事,她難免受到了驚嚇,只要在紫城一天她便覺得十分不安心。
「我就在這,別怕,我不會走的。」
聽到這話宋麥才安心一些,乖乖閉上了眼睛。
困意襲來,沒一會兒她便睡了過去。
女人的呼吸很輕,室內安靜楚行能清楚的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這讓他很是安心。
「嗡嗡——」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的振動起來,楚行連忙拿起,他看了眼床上仍在熟睡的女人,快步走出病房。
「什麼事?」
楚老爺子剛準備說話便聽見自家孫子這冷冰冰的語氣,登時氣的吹鬍子瞪眼。
「臭小子,怎麼跟你爺爺說話呢?」
「怎麼了?」
楚老爺子心裡裝著事,也顧不上自家孫子禮不禮貌,火急火燎的說道:
「我剛去了雲興,小陸說你這些天都不在,我聽說你帶麥子去旅行了?還說不喜歡人家,我可沒見過你帶哪個女孩去旅行,分明就是喜歡上了,還嘴硬,這下你得承認了吧,你爺爺我看人的眼光很不錯吧?」
「等你們會來是不是我就能有重孫子了?你們倆得趕緊,出去旅行心情好,生出的孩子質量也高,對了,你可得照顧好我孫媳婦,別讓她磕著碰著,要是有點什麼我可饒不了你。」
「別瞎說,你別胡思亂想,好好養老。」
楚老爺子被楚行這態度氣的跳腳:
「臭小子!我是你爺爺,真是沒大沒小的,聽小陸說你也去了很久了,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我好久沒見麥子了,回來趕緊回家來看看我。」
「恐怕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
聽到這話,楚老爺子立即從自家孫子的態度里嗅出些不尋常的味道。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你惹麥子生氣了?是不是你欺負她了?她這麼好的姑娘,你別不知好歹地欺負人家,你回來我替她跟你算帳!」
楚行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不是,你別亂說。」
「到底怎麼回事?」
楚行是楚老爺子從小帶大的孩子,對自己這個孫子他了解得不得了。
雖說楚行一貫待人疏離,也很少表達出情緒,但是他還是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
「真沒什麼事,我還有事,先掛了。」
楚老爺子語氣立即沉下來,嚴肅得不得了。
「你不說我就去問小陸,我不信他也不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告訴我。」
楚行拿他沒辦法,只得將事情和盤托出。
楚老爺子一聽登時便炸了:
「什麼!麥子受傷了!她現在怎麼樣了?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聽著電話里楚老爺子那如洪鐘般的聲音,楚行默默地把手機拿遠了些。
「手術做得很成功,她也已經醒了,只是傷口還需要靜養,剛才吃了飯,現在在睡著,暨白在這,他會妥善照看的,你不用擔心。」
聽到這裡楚老爺子鬆了口氣:
「醒了就好!江家那孩子醫術很不錯,有他照看我放心,你照顧好她,等她醒來撿個方便的時候我想和她打個電話說兩句。」
「好,我知道了。」
「你不用著急,雲興那邊我會時不時過去看看,有小陸在出不了什麼亂子。」
「好。」
掛斷電話,楚行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病房內的窗簾被拉上,房間內燈光昏暗,女人雙眸緊閉躺在床上,小手緊緊的捏著被角。
似是做到了什麼可怕的夢,她輕輕顫抖著,臉上滿是淚痕。
「宋麥。」
男人輕輕地搖晃她,而她似乎是夢魘了,久久沉浸在其中無法醒來。
他擔心不已,又連連喊了她幾聲才將她喊醒。
女人的眼睛裡覆上一層水霧,朦朦朧朧地滿是眼淚。
她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做噩夢了嗎?」
他溫柔地詢問著,試圖驅散她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她輕輕點頭:「夢到了那天……」
後面的話她沒再繼續說下去,但楚行已然全部明白。
他握住她的手,女人的手冷得像是一塊冰,沒有溫度。
「別怕,都過去了,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相信我好嗎?」
宋麥緩緩點頭,小手回握住他的手,緊緊扣住,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好。」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男人的聲音繾綣又溫柔。
他輕輕幫她擦掉額頭上的冷汗,薄唇落下,在女人的額頭印下一個帶著幾分涼意的吻,將她心頭的不安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