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顧北笙是這麼安慰，但季清霖完全放心不下來，還在嘗試給白瓊打過去，可反饋的還是不在服務區。
「對了，奶奶回去村里，王嬸應該知道。」季清霖雙眸一亮，於是查找了下王嬸的電話給打了過去。
這次，王嬸的電話通了。
「小季，是你嗎？」電話里，傳來王嬸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的。
「王嬸，是我。」季清霖深吸一口氣，平復內心的忐忑，「我想問一下，我奶奶是不是回村里了。」
「是的！」
聽到王嬸這個回答，季清霖是送了半口氣，接著又問道：「那她現在人呢？我剛才一直打電話，都沒打通。」
「應該在山裡吧。」王嬸嘆了口氣，無奈道：「估計你奶奶不想你傷心，才不告訴你的。其實，她這次回來，是為了給村長送殯。」
嗡的一聲。
季清霖的腦海一片空白。
給村長送殯？！
這下子，季清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童年的畫面。
童年的時候，她就比一般的小孩子活潑好動，竟然滿村里跑，是村里人眼裡的調皮精。
正常來說，季清霖和村長的交集不會太多。
但是，就以為她太調皮了，經常和村裡的小朋友打架，也就讓送去村長那裡評理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季清霖就成為了村長家的常客，後來她長大了，性子沒那麼野，還是會經常去村長家拜訪。
無他，就是村長對她挺好的。
儘管她犯錯，但村長還是會耐心地教育她，給她將人生道理。
對於這位和善的長輩，季清霖都是很敬重的，對他的記憶，還是停留在三年前，剛要出來江北的時候。
那時候的村長，還挺健康的，精神不錯，可怎麼三年過去就走了呢？
「小季，你別擔心。你奶奶挺好的，身邊還有兩位老人陪伴著，應該沒事。」
「王嬸，謝謝你。」
掛了電話，季清霖的神色複雜，旁邊的顧北笙看了，過來摟著她的香肩。
「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季清霖看了眼一邊的洛洛，苦笑道：「我應該明白，奶奶為什麼不告訴我，然後直接回村里去了。現在洛洛還小，不方便沾染這些事情。」
「沒事。你回去，我留在家裡照顧洛洛。」
季清霖抬眸看了眼顧北笙，內心暖暖的，她真的很慶幸，能有這麼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丈夫。
「我現在趕回去的話，明天中午應該能回來。」
「不著急，等你都處理好了再回來也不遲。反正，你的情緒穩定，才是最重要的。」
「好！」
季清霖走得很急。
顧北笙不放心其他人，就讓文秘書，親自送她回去。
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季清霖回到了上清這邊，而一進來上清，就能感受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息。
再看村里村外，都掛了不少白燈籠。
一般家裡有人不在了，都會掛上一對白燈籠，可現在整條村都掛上了，足以看出來，村長在上清是很有威望，很得人心的。
一回想那位老人的面容，季清霖的心，便是一陣鈍痛。
「夫人，節哀。」文秘書安慰了一句，然後緩緩地將車開到了村口的一邊，儘量不去驚擾逝者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