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霖見鄭軍神色恍惚，明顯是讓顧北笙給說中了。
「鄭軍，你有什麼冤屈，可以說出來的。」她小心地試探道：「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幫我？」鄭軍搖了搖頭，冷笑道：「如果在三年前，我或許會很感激你們。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鄭軍……」
「閉嘴！！」鄭軍呵斥一聲，冷冷地看著顧北笙。「你說得不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兒子。但是，這又如何？」
「我做再多，也沒辦法讓兒子活過來。」
「現在唯一支撐我的，是完成和兒子的約定。」
「我要賺很多錢，買下水門村這塊地，讓兒子可以在這裡安家。」
顧北笙搖了搖頭，「鄭軍，你想做的這個約定，我就可以幫你實現。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就你現在的身份，能買下水門村這塊地嗎？」
鄭軍愣了下，顧北笙的這句話，就像是撕開了他內心最不願面對的一個事實。
「哪怕你借其他人之手，將這塊地買下來，警方還是會順藤摸瓜，透過你兒子的事情，查到你才是真正的買家。到時候，你的所有努力，還有付出，都要成空。」
「你騙我？」鄭軍眯著雙眸，緊盯著顧北笙。
「是不是騙你，你去找個專業人士諮詢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顧北笙淡淡地說道：「但是，你只要將清霖放了，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不僅如此，我還能承諾，即使你被繩之以法，我也會保證你的這塊地，無人敢動。」
「鄭軍，你好好想想。」季清霖也幫腔道：「你努力了這麼久，賺的錢夠買地了嗎？更何況，經過這次的事情，你一定會被全力追捕。一旦你被逮捕了，你和兒子的約定，這輩子都沒辦法兌現。」
在這一刻，鄭軍猶豫了。
如果不是為了完成和兒子的約定，他早就撐不下去了。
每天都在東躲西藏，從來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這次接到了暗殺季清霖的任務，原本是想拒絕的。
但是，對方實在給得太多了，讓他沒辦法拒絕。
只要完成這一個任務，再加上另一個買家的酬勞，或許就能買下這一塊地。
鄭軍不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有多敏感，一旦暴露在公眾視野，就等著讓人報警抓捕。
他這塊地，也會隨時被收繳。
「你們……真的可以幫我？」鄭軍緊攥著手中的匕首，艱澀地說道。
「可以！」季清霖堅定地說道：「即使你不相信北笙，也可以相信我。我是個母親，有一個兒子，我很能理解你失去兒子的痛苦，還有為了想要完成這個約定的執著。」
「真的可以嗎？」鄭軍看向了季清霖，拿著匕首的手，一點點地放下來。
顧北笙見狀，小心地往鄭軍靠近，嘴上說道：「鄭軍，雖然我沒有孩子，但早已經將清霖的孩子當作是自己的兒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可以幫你完成這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