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愣了下，歪了歪頭，「為什麼？」
「因為你媽叫我奶奶，要是你還叫外祖母，那就差輩了。」白瓊解釋道。
當初，也是為了叫起來順口，就讓洛洛這麼叫了，反正季清霖又不回來，兩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她就讓洛洛這麼叫了。
但是，現在他們母子相認，這個輩分還是要搞清楚。
「那……洛洛要叫什麼？外……曾祖母？」洛洛眨巴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可愛的樣子，讓人心喜。
「沒錯，就叫外曾祖母。」白瓊樂呵道。
洛洛皺起了眉頭，鬱悶地說道：「這個叫起來好拗口啊。」他還是想叫外祖母，比較順口。
「那不行！！即使拗口，你也得習慣。」
「行吧！」洛洛呶了呶嘴，忽然問道：「那外曾祖母，我爸爸是誰啊？」
說到這個，他又看向了季清霖，這下子不管是白瓊，還是季清霖，都面露尷尬之色。
白瓊剛想說話，季清霖倒是搶了過來，說道：「洛洛，媽媽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洛洛看著她，眼神清澈，等待她的解釋。
「其實，當年媽媽犯了錯才有了你。至於你爸爸是誰，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失憶了。」
白瓊愣了下，想不到季清霖就這麼說出來了。
不過，她也知道季清霖的想法，與其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隱瞞真相，還不如直接告訴洛洛真相。
儘管他只是個三歲娃兒，但思想要比同齡人成熟許多，應該能夠理解。
「媽媽，洛洛是不是就沒有爸爸？」洛洛問道。
「嗯……我不知道。」季清霖的思緒有些亂，她想要了解過去發生的事情，又害怕揭開塵封的記憶，引來強烈的反噬。
或許當面發生的事情，是她的夢魘，才會在車禍之後，將之忘掉吧。
「不過，如果洛洛想要找到爸爸，媽媽也會幫你找。」
洛洛搖了搖頭，緊緊地抱住媽媽。「不要了，我有媽媽就夠了。」他似乎察覺到了，這個爸爸或許是傷害就媽媽，才有了現在的他。
他很愛媽媽。
所以，他寧願不要爸爸，也不想讓媽媽難過。
季清霖摸了摸洛洛的頭，這個孩子，真的很早熟。
而他們母子相擁的這一幕，落在白瓊的眼裡，也是感慨萬千。
她忽然有些後悔，當年自己做的決定，或許讓季清霖知道洛洛的存在，也不會出現更壞的結果吧。
整理了內務，又隨便吃了個飯，季清霖便想著去夜市看一下。
她已經好久沒出攤了，也不知道夜市現在會不會有其他的變化。
「媽媽，洛洛跟你一起去。」季清霖剛到玄關這邊，洛洛就小跑過來，看他一臉怯懦的樣子，似乎在害怕季清霖會丟下他。
季清霖笑了笑，這個孩子現在挺敏感的，得花心思，還有時間去撫平他內心的恐懼，「我剛不是說了嗎？去哪都帶上洛洛。」
「太好了！！」洛洛瞬間笑逐顏開。
「那你趕緊換鞋。」
「好咧！」
白瓊是不想出去了。
她年紀大了，吃完飯就犯困。
再加上她帶了這麼多年的娃，也想要一個人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