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等哪天你有空了，我們就回去。」
「看你這話說的。」顧老爺子給了季清霖一個白眼。「我老頭子每天都有空，應該是你哪天有空了才對。」
「額……」季清霖愣了下，有些尷尬，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行，那等我哪天有空了，就和老爺子一起回去。」
當然，她明天出遠門，就是要回村看奶奶。
只不過，場上有顧北笙在，她就怕這男人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會直接跟過來。
到時候，讓奶奶看見了顧北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如果是之前，她會介紹這是自己的丈夫，可現在兩人已經離婚了，而自己又不想現在告訴奶奶真相，自然是不要讓顧北笙出現在奶奶跟前最好。
奶奶的身體不好，要是知道她和顧北笙離婚，情緒肯定又要波動了。
至於什麼時候告訴奶奶，至少拖個一兩個月，到時候就以感情不好，和平離婚為由，這樣奶奶應該容易接受。
「聽說你奶奶的心臟不太好？」顧老爺子擔心地問道。
季清霖點了點頭，「是有點。不過，現在休養了一段時間，已經穩定下來了。」
「唉，你奶奶是一個很好的人！」顧老爺子嘆了口氣，感慨道：「怎麼就落了個心臟病，不都說好人有好報嗎？為什麼你奶奶就要受這樣的折磨呢？」
這番感慨，讓季清霖也陷入了深思。
從小到大，她記憶中的奶奶，都是村裡的老好人，只要誰需要幫忙，奶奶都會很樂意去幫忙。
可就是這麼個好人，卻偏偏悽苦一生，無兒無女，還得了個心臟病。
季清霖有時候會感嘆，老天爺不公平，為什麼有些壞人，可以活得很滋潤，為什麼有些好人，到死都得不到回報。
「小季，你是不是覺得，你奶奶很不幸？」就在這時，剛才一直沉默的齊奶奶，倒是開口了。
季清霖看了眼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說，但覺得奶奶應該得到更好的對待。」
齊奶奶看著季清霖的雙眸，露出了一抹微笑。「其實，對你來說，你奶奶的這一輩子是很苦，做了那麼多好事，都得不到上天的善待。」
「但是……」她看季清霖的眸光，越發的溫柔。「在你奶奶的眼裡，你就是最好的回報。」
季清霖猛然一怔，這句話……她也曾經聽奶奶說過。
當時，奶奶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她擔心得哭紅了雙眼。
可奶奶醒來的第一時間，就一臉慈祥地安慰她，說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收養了她。
「齊奶奶，謝謝你。」季清霖走了過去，親昵地抱住了齊奶奶。「你和我奶奶一樣，都是那麼溫柔，善良的人。」
齊奶奶拍了拍季清霖的後背，柔聲道：「聽你這麼說，奶奶很開心。」
很少人說她是個溫柔，善良的人。
在別人的眼裡，她就是個嚴厲的，刻板的老太太啊。
顧北笙始終沉默地站在一邊，只是他的目光隨著季清霖的情緒，而不斷地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