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可以解釋。」
「沒必要了！」
「為什麼？」顧北笙的內心很難受，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地攥緊自己的心臟。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給淹沒。
「因為在昨天晚上我就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卻不願意坦白。」季清霖苦笑地搖了搖頭。「我說過，我最討厭欺騙。可我還是給了你好幾次機會。」
「我那時候就在想，只要你願意坦白，我或許可以違背自己的原則，去相信你一次。」
「但是，你沒有！！你除了在極力掩飾，就沒有想過要坦白。」
聽到這裡，顧北笙亂了心神，這怎麼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不是這樣的！！」
曾經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商業帝皇。
卻在面對季清霖的時候，分寸大亂，完全沒了主意。
此刻的顧北笙卻幡然醒悟，原來季清霖昨晚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是給他坦白的機會。
可他由於害怕失去，刻意忍住了坦白的衝動，一心想著要以一個完美的狀態，去向季清霖坦白。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顧慮，反而將他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清霖，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顧北笙的思緒很亂，有些無力地解釋起來。「其實，我已經安排好，就在今天向你坦白一切。」
「我之所以忍著不說，就是想用最好的狀態，最真實的自己，向你坦白啊！」
季清霖的心微微一顫，她從顧北笙的眸中，看到了一絲真誠。
但是，這一絲悸動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冷漠。「真誠，從來都不需要分場合。」
「對你，我的要求從來都很簡單。只要你願意對我真誠，對我坦白，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
「顧北笙，就這樣吧。我們結束了。」
說完，季清霖站了起來，看向失魂落魄的顧北笙。「請你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書，徹底結束我們這場婚姻遊戲。」
「清霖！」顧北笙也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季清霖的手，「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們的婚姻就只是一場遊戲嗎？」
「難道不是嗎？」季清霖自嘲地笑了笑，「一開始，我們兩個不過是為了應付各自的長輩，才暫時領證，當一對假夫妻。」
「而你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享受著窮小伙，戲耍窮女孩的樂趣，這不就是一場遊戲嗎？」
「不對，這不對！！」顧北笙急忙說道：「一開始，我們的婚姻確實是假的。但是，後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從沒想過要戲耍你！！」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畢竟，這一切都是從欺騙開始！」季清霖用力地掙開顧北笙的手，毅然地往外邊走去。
顧北笙看著季清霖的背影，怔怔出神。
這一切都是從欺騙開始，是真是假，又有什麼意義？
這句話，就像是一柄無比鋒利的利劍，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臟，並且一點一點地攪動，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