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
顧北笙走了過去，將門打開。
一個怯懦的身影，瞬間闖入他的眼帘，隨即面露驚疑之色。「林雨涵，你不是在醫院嗎？你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北笙，我害怕！」林雨涵顫抖著，一下子撲進了顧北笙的懷中， 緊緊地將人抱住。
顧北笙的臉色一變，一股強烈的生理不適，讓他本能地將林雨涵給推開，眸中閃過一道寒芒。
「我，我是不是讓你感覺到困擾了？」林雨涵被粗暴地推開，委屈得眼眶盈滿了淚水，可還在故作堅強地擠出了一抹微笑。
「我還是走吧。」
「等等！」
顧北笙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過了。
不過，他現在也是要瘋掉了。
季清霖才勸回來，現在又來了個林雨涵，夾在兩人中間的他，真的要瘋掉了。
砰地一聲。
季清霖大力地關上了房門。
這一聲，也震顫了顧北笙的心頭，現在的季清霖一定是異常憤怒。
「北笙，你房子裡還有人？」林雨涵小心地問道。
「嗯，我妻子也在。」顧北笙沒有隱瞞，直接說出了季清霖的存在。
只見林雨涵的臉色慘白，一聲不吭就要走，可顧北笙還是不忍，將人喊住。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離開也不安全，先在這裡將就一晚上吧。」顧北笙嘆了口氣。
林雨涵搖了搖頭，慘然地笑了笑。「不用了，你妻子要是知道我，肯定會誤會的。我還是離開吧。」
「我讓你留下來，聽見了嗎？」顧北笙有些暴躁，他這一天都在這些事情上周旋，都還沒喘過一口氣，已經有些失去耐心了。
不過，看林雨涵被嚇到的樣子，他的聲音又放軟了。「抱歉，我最近有點煩，說話的語氣沉重了。不過，你先在這裡過一晚上，明天再給你安排新的住處。」
「好！」
這次，林雨涵是沒有拒絕，乖巧地點了點頭。
可她越是這樣，顧北笙的內心就越愧疚，他剛才怎麼可以對這個女孩露出那樣的情緒呢？
她是那麼的敏感，脆弱，心裡還有著不可磨滅的陰影。
在這個江北裡面，她除了奶奶之外，恐怕也就他這個傷害過她的人能依靠了吧？
林雨涵進來之後，表現得相當拘謹，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就是一雙眼睛不斷地打量著這個屋子。
「喝杯水吧。」
顧北笙看了眼桌子上，剛給季清霖倒的水，他沒有將這杯水遞過去，而是拿過一個一次性紙杯，重新倒了一杯。
「謝謝。」林雨涵捧著杯水，又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一杯，忽然說道：「北笙，你的房子好大啊！比我和我奶奶住的那個房子大太多了，估計還沒你的浴室大呢。」
顧北笙皺了皺眉，問道：「你一直都住在這麼狹小的空間？」
「是啊！」林雨涵點了點頭，說道：「江北寸土寸金，太好的住不起，只能住差點的。」
顧北笙的內疚又深了幾分，他記得當時的那個女人，好像過得也沒這麼差，印象中她的穿著，還是挺得體，不像現在的林雨涵，穿得的衣服都不太合身。
或許這三年來，她活在自己的陰影里，才會過得這麼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