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飛濺,幾滴血珠濺在顧北笙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如同惡魔一般的可怕。
可在歐陽飛鴻的眼裡,顧北笙比惡魔更加的可怕,他竟然當著歐陽家家主的面,剁了家主兒子的手。
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卻只能換來歐陽青山的一聲悲痛的慘叫。
陳長生看見如此殺伐果斷,瘋狂的顧北笙,內心也是暗嘆,還好他們是哥們,要是敵人,恐怕自己晚上都不敢睡覺了。
顧北笙站了起來,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冷漠地說道:「歐陽青山,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也不要嘗試報復。」
「除非你們歐陽家不想繼續存在。」
說完,顧北笙轉過身來,徑直往外邊走去。
陳長生勾了勾唇角,感慨道:「你們應該慶幸,撿回來一條命。不過……」
他看了眼那幾個倒在地上的手下,揮了揮手,讓保鏢們處理掉。歐陽飛鴻可以活,是因為他是歐陽家少爺的身份,但這些手下就沒有這層光環自保。
他們自然是成為了這場報復的犧牲品。
「噢,對了!是誰將季清霖綁過來的?」陳長生隨口問道。
這下子,眾人都不敢隱瞞,全都指向了一個男人。
陳長生向這個男人豎起了大拇指,「你有種。」
說完,他轉過身去,跟上顧北笙的腳步。
這個男人被誇了一句,有些懵逼,難道是放過他了?
可下一秒,陳長生的聲音又響起。「剁了,餵魚!!什麼檔次,竟敢綁我大嫂。」
「不,不要啊!!」男人瞬間臉色蒼白,拼命地掙扎,可在孔武有力的保鏢面前,他的任何反抗都是沒有意義的。
歐陽青山被放開了。
他連忙爬到了歐陽飛鴻的身邊,看見自己的兒子那鮮血淋漓的斷手,幾十歲的人了,卻哭得像個孩子。
畢竟,他身為父親,卻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這是多麼恥辱的一件事。
可是,他又悔恨,自己為什麼會生出這麼個兒子,給歐陽家招惹了這麼可怕的敵人。
顧北笙在前面走,陳長生不急不緩地跟著。
他沒有打擾顧北笙,眼前的這個男人,需要時間平復內心的躁動。
「陳長生,你來開車。」
「好!」
陳長生跑了過去,將車門拉開,坐進了駕駛座。
顧北笙坐在了後邊,隨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之所以不自己開車,是怕現在激動的自己,沒辦法平安地開到醫院。
陳長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顧北笙,說道:「老顧,你放心,我會以最快的時間趕到醫院。」
顧北笙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只剁了歐陽飛鴻一隻手?」他是覺得,以顧北笙的脾氣,應該不可能輕易放過歐陽飛鴻。
「我不怕歐陽家的報復,但季清霖……」
話說到這裡,陳長生是明白了。
歐陽家終究是四大家族之一,他們是沒有實力跟顧北笙叫板,但卻能威脅到季清霖。
一旦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他們肯定會拉季清霖墊背,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顧北笙才留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