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你是我的秘書,所以才更要關心,你是我的左膀右臂,知道嗎?」
「知道……」沈魚苦澀地笑了笑。
耳邊傳來煙花砰砰的響聲。
越過走廊,能看到盡頭煙花的殘影。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莫名湧出一股濃烈的情愫。
把裙子緩緩撩起,露出膝蓋上的傷口。
那是一大片的擦傷,掉了皮,但只是表皮出血。
除了這處擦傷,細長的腿上還有幾處淤青。
怪不得走路一瘸一拐,原來受傷了。
南爵風皺了皺眉:「你站著別動,我去找人來給你處理傷口。」
他邁著大長腿剛要走。
「總裁,你等等!」
沈魚咬了咬唇瓣,像是豁出去似的。
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打算辭職,家裡給安排了一個相親對象,讓我回去結婚。我年紀不小了,這個年紀在我們老家,基本上都是好幾個孩子的媽了。」
「後續的工作我會儘快在這個月裡交接完,原本打算給總裁物色個好的助手,不過您放心,人事部那邊一直在招人,薪資待遇開的非常好,肯定能找到一個比我還優秀的人。」
她長篇大論一堆。
南爵風耐心地聽完,很意外,手下意識地捏成拳,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要走了?」
他不確定地詢問。
沈魚跟了他多年,基本上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他習慣了早上一到辦公室,就有一杯熱氣騰騰的手磨咖啡送過來。
習慣了每次參加宴會,她都會貼心地給他準備好行頭,不需要他費任何心思去琢磨該穿什麼。
他們雖然只是上下級的關係,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成為了他生活里的點點滴滴。
「恩,要走了。」
沈魚點了點頭,侷促地低下頭。
「原本去年就要走,愣是拖了一年,家裡這一年不停地催,我實在是煩了。」
南爵風沉默了半晌:「對家裡安排的相親對象,滿意嗎?」
「還行吧,有編制,有房有車,長得忠厚老實。」
「恩。」南爵風應了一聲:「我會給你準備一筆豐厚的嫁妝,到時候隨你的年終獎一起發放吧。」
「好,謝謝總裁。」沈魚苦笑了一下,並不意外。
他對她很好,不過她很清楚,從來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好。
「我去叫人。」南爵風想到了正事。
「我沒關係的,待會我自己去問傭人要醫藥箱,用碘伏消消毒就行。」
「不行,我陪你一起。」南爵風露出少有的霸道和強勢。
可能是覺得沈魚要離開了,想在剩下的時間裡,儘可能對她好一點吧。
……
送禮環節結束後,舞會開始。
江曼伸了伸懶腰,困得不行。
她雖然是年輕人,但並不喜歡熬夜。
作息規律,到點就睡。
因為時間太晚,她打算留宿山莊,不再來回折騰。
「我先去睡了。」
臨走時,她經過陸行舟身旁。
他憑欄而立,站在二樓扶欄前俯瞰一樓。
看到他傲人的大長腿,還有那翹翹的臀。
她毫不猶豫,抬起手,『啪』,落在他的屁股上。
陸行舟嚇一跳,猛地回頭。
很奇妙的感覺,還夾雜著一絲羞恥感。
「江曼,注意點形象!」
「注意什麼形象?我流氓一個,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江曼雙手抱臂,抬眉冷嗤,一副邪性不好惹的模樣。
不給她送禮物,打一下屁股還不樂意了?
「啪」。
她揚起手,又來了第二下。
「恩,手感不錯。」
「……」
陸行舟囧的要死。
幸好這是二樓。
要是在一樓人多的地方,他真要社死。
「女流氓~」
「我去睡覺,你自便。」
說完,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頭都不回。
陸行舟睨著女生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
他知道江曼在氣什麼。
這叫欲揚先抑。
……
「唔……」
江曼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陸行舟在熱吻。
男人的唇瓣冰涼,她的唇火熱。
冰與火的碰撞,讓她體內的燥熱蠢蠢欲動。
因為是夢,她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
伸出雙臂,勾上男人的脖頸。
直到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把她從睡夢中拉回現實。
「小色女,別親了,快起床。」
「???」
江曼猛地睜開眼,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那是檀香混合著一絲薄荷的味道,沉鬱又清冽,沁人心脾。
眼前一片黑暗,男人的臉看不清,只能看到他的面部輪廓。
偏頭一看,窗簾拉開了一條細縫,外面的天蒙蒙亮,一絲光便從這細縫鑽進來,照到地上。
「陸行舟你有病啊?這麼早起來?」
「快起來,去看日出。」
「……」
江曼覺得自己肯定是腦袋秀逗了,不然怎麼會對某人的話言聽計從?
她被陸行舟一路拉著,來到懸崖之上。
一輪紅日冒出頭,剛好在一片雲海之中。
很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黑暗的天,頓時紅光一片。
日出並不是想像中一點點世界變亮,而是像變魔法一般,『啪』,像是忽然開了開關,一瞬間,世界突然明亮。
「好了。」
陸行舟忽然開口,從大衣里掏出一個首飾盒。
從盒子裡拿出一枚戒指,忽然抓起了江曼的右手。
「生日快樂,李斯特小姐~」
江曼怔忪住,感覺到男人溫柔的手指,捏著一個冰涼的東西。
她偏頭一看,竟然是一枚鑽戒!
「搞什麼?」她眼裡帶著漫不經心,不在意。
「婚戒。」陸行舟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左手。
無名指上赫然戴著一枚男士鉑金戒指。
「之前不是帶我買過五金嗎?」江曼揚了揚眉,纖長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剛閃婚那會兒,奶奶催他去買五金給她。
那五金她壓箱底,都沒拿出來戴過。
「意義不一樣。」陸行舟想起了那時候。
當時只是敷衍奶奶,根本不是他真心想給江曼買婚戒。
但這次不同。
「我親自設計的,鑽石代表永恆,所以婚戒戴鑽戒寓意更好。」
「你還信這個?」江曼勾起嘴角,戲謔一笑。
「以前不信,現在想信。」陸行舟笑得溫潤:「所以李斯特小姐,給個機會嗎?」
江曼沒說話,指尖動了動,對準戒指:「戴啊。」
陸行舟莞爾,把鑽戒往她手指上一推。
冰冰涼涼的感覺,九克拉像鴿子蛋一般的巨型鑽戒套在了她無名指上。
「很誇張。」江曼不愛戴首飾,尤其還是這種超級酷炫的款式。
「一點都不誇張。」陸行舟立馬嚴肅起來。
江曼拿出手機看時間,想記下這一刻。
低頭一看,5:21。
也就是說,剛剛送鑽戒的時候,是卡著5:20來的。
她是真沒想到,昨天一直問他要禮物不給,原來大招憋在這裡。
抬起手,她看了一眼鑽戒。
陽光下,鑽石里鐳射字若隱若現——JL。
這個符號她有印象,之前港城他給外公送了一款智慧型手機,說是他分公司JL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