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什麼?江曼是南爵風的白月光?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

  馬背上的男人居高臨下,儼然睥睨天下的君王。

  金色陽光照在他身上,給他的白西裝鍍了一層金光。

  他整個人光芒萬丈,像天神降臨一般。

  「我們也不想以多欺少,況且還是欺負女人,可她實在太過分了!」

  「就是,你看看豆豆被她傷成什麼樣了!」

  南爵風一隻手牢牢圈住江曼,生怕她有半點閃失。

  另一隻手遊刃有餘地握著韁繩,輕輕一拉,瞥了一眼不遠處傷痕累累的人。

  張豆豆被江柔和另外一個女同伴攙扶起來。

  兩道鮮紅猶如小蛇般的血流沿著她的雙腿流淌下來。

  她的腳下泥土滲血,原本灰色的砂石變得暗紅。

  她雙腿不停打顫,帶著哭腔,委屈又可憐:「好痛……真的好痛……」

  哭嚎的同時,心裡還很嫉妒。

  南總為什麼把江柔的姐姐抱上馬?他倆到底什麼關係啊!

  「沈魚~」

  南爵風沒有理會哭哭啼啼的張豆豆,而是朝身後喊道。

  沈魚也騎了一匹馬,從馬背上矯健地跳下來。

  馬夫急忙牽起韁繩,把她騎的馬牽到一旁。

  沈魚身上背了個斜肩包,她穿著長長的馬靴,走在砂石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不疾不徐,在張豆豆面前停下時,壓迫感很強烈。

  「一百萬支票,拿去看醫生,徹底從南總和江小姐面前消失!」

  「什麼?」張豆豆簡直不敢相信。

  她其實傷的沒那麼重,也就是狠狠摔了一下,雙腿的皮被蹭破,流了不少血。

  這樣的傷勢花個幾千塊應該就能搞定。

  一百萬,這樣的大手筆,這算是……封口費?

  「我……我家又不缺錢!」

  張豆豆對這一百萬其實是心動的,家裡每個月就給她20萬塊零花錢。

  這一百萬,相當於她五個月的零花錢呢。

  可比錢重要的是面子。

  她被人打了,如果拿錢息事寧人,這跟那些要錢的窮鬼有什麼區別?

  「柔柔,你給你家裡打電話,就說你姐打了人,你姐做的錯事,就該她來承擔!」

  張豆豆很硬氣,大有一副她是受害者,施害者必須無條件聽她的意思。

  「打給我家裡?」江柔扯了扯嘴角。

  她的白富美人設是假的,這要打給家裡,不是分分鐘穿幫?

  「我姐她是成年人,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她又不是媽寶女,這事不用鬧到我爸媽那去。」江柔努力地勸說同伴,想讓江曼自食惡果。

  張豆豆卻不高興了:「你在袒護你姐吧?說到底你們是姐妹,你不想她被家裡責罰,對吧?」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啊!」江柔急忙擺手。

  她袒護江曼?天地可鑑,她恨不得江曼倒大霉,越慘越好啊!

  「南總,這事還請您不要插手,如果江曼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我只好報警了!」

  張豆豆一瘸一拐:「我的手包呢?」

  「在這呢,在這呢!」同伴把不遠處躺在地上的一隻香奈兒手包拿了起來。

  粉色的手包上沾滿了泥土,張豆豆拉開拉鏈拿出手機,發現手機屏幕摔的稀爛。

  「啊……」她碰了一下,手立馬就被稀碎的破手機屏幕割破手指。

  「豆豆……」同伴擰了擰眉。

  你這也太倒霉了吧?

  張豆豆氣不過,朝著和她關係最好的男伴伸手:「你手機呢,借我用一下。」

  男伴從褲兜摸出手機想遞給她,她急吼吼地往前一邁。

  雙腿疼得打顫,沒站穩,踉蹌著栽倒。

  男伴跟細狗似的,根本頂不住張豆豆的倒栽蔥。

  「啊……」

  「嘶。」

  兩人抱在一起摔了個四仰八叉。

  「噗。」同伴見狀,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江曼更是沒眼看。

  這人的智商為負數吧?

  「放我下去。」

  她偏頭看南爵風,示意他鬆手。

  南爵風非但不鬆手,還把人摟得更緊了。

  「你要下去跟他們打架嗎?」

  「打?為什麼不打?」江曼揚了揚眉,表情又拽又邪。

  剛好她手癢,好久沒揍人了,就拿這幾個細狗練練手嘍。

  「打架,不好。」南爵風柔聲道:「咱們用文明方式解決好嗎?」

  江曼現在可是名人,如果今天的事被有心者爆料出去,怕是會影響她的名聲。

  他相信自己有錢能使鬼推磨,可以把不好的聲音壓下來,也相信陸行舟有這個本事,可紙包不住火,總會有著起來的那一天。

  她不希望江曼有朝一日被不知情的鍵盤俠網暴。

  「你答應我,我就放你下來。」

  南爵風雙眸溫潤,語氣溫哄。

  江曼實在受不了他這股子溫柔勁,只想從他懷裡離開:「行,我答應。」

  南爵風說話算話,果然鬆開了攬在江曼腰際的手,縱身一躍跳下了馬。

  他伸出手,想要把江曼抱下來。

  「不用。」江曼擺了擺手,身輕如燕般跳下馬背,動作乾淨利落,像武俠電視劇里的女大俠般。

  「你想打我,我剛剛對你是正當防衛。還有你們幾個,同理。」

  江曼雙手抱胸,掃了一眼幾人,眼神冷冷的。

  「正當防衛?你真是會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刑法第二十條【正當防衛】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進行的不法侵害,而採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為,對不法侵害人造成損害的,屬於正當防衛,不負刑事責任。

  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強姦、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江曼信手拈來,法條一個字不差地念出,給幾人現場普法。

  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她說的法條對不對。

  有人拿手機搜索,大致看了一眼,抬頭時眼睛瞬間一亮。

  「她居然沒亂說?」

  「好啊!用法律來說事是吧?那法條里說,得是行兇、殺人、搶劫、強姦、綁架這些,我剛剛只是想打你一巴掌,有觸犯到這些嗎?」

  張豆豆嗷嗷叫個不停。

  其他同伴也跟著附和。

  江曼冷嗤一聲,笑自己怎麼對南爵風的話這麼言聽計從?

  明明可以簡單粗暴把這幾個大傻叉解決,現在非得用文明方式,給他們講道理?

  「我有心臟病史,你那一巴掌就是在危害我的人身安全,你該慶幸我把你踢飛,而不是往地上一躺,訛你幾百萬。」

  「你……」張豆豆說不過,嘴巴一抽一抽的。

  「你姐有心臟病史?」她瞪了一眼江柔。

  江柔尷尬地低頭,沒說話,點了點頭。

  這事沒辦法隱瞞,如果去醫院調檔案,真能調出來。

  「所以,我打你們算不算正當防衛?」江曼朗聲道。

  幾人低下頭,瞬間慫的跟孫子似的。

  江柔家也是豪門,江曼就算不受寵,那也是豪門千金。

  有些事如果不占理,那還是見好就收為妙。

  「今天的事都是誤會,誤會。」一名細狗男人先敗下陣來。

  有南爵風撐腰,他真不敢再跟江曼叫囂。

  細狗認慫後,其他幾個細狗也紛紛附和。

  張豆豆委屈的不行。

  所以,她白被打了?

  「既然是正當防衛,那這醫藥費確實不用給。」沈魚笑了笑,把支票收走。

  張豆豆瞪大眼睛:「別啊,醫藥費需要的……」

  「你叫張豆豆,你父親是張毅?」南爵風忽然打斷她的話。

  「是啊!」張豆豆急忙應聲,以為南爵風要看在自己父親的面子上把錢給自己。

  「沈魚,給張家一點教訓。」南爵風聲音很低,銀絲邊框眼鏡下,面容仍舊溫潤如玉,可說出來的話卻陰冷無邊,讓人膽寒。

  「是!」沈魚微微頷首,拿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吩咐下去:「張氏養豬場往市場流入大量瘟豬的消息可以發布出去了。」

  掛斷電話後,她朝張豆豆微微一笑:「張小姐,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她的笑意未達眼底,讓張豆豆全身一顫。

  「其他人還要繼續逗留嗎?」

  沈魚是個十足的冰山美人,哪怕笑著說話,都給人冷森森的感覺。

  幾人不敢再蹦躂,互相給了個眼神,很默契地離開。

  同伴走過來攙扶張豆豆:「你家真賣瘟豬啊,這事要是爆出去,你家養豬場會不會有事?」

  「肯定會受到點影響吧,但應該不會太大。」他家年年養的豬都會有部分生病,這事也被爆過一兩回,但每次都被爸爸壓了下來。

  這次她相信也一樣,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

  「你跟來幹嘛?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

  見江柔也跟著要上鐺鐺車,張豆豆兇巴巴地把人推下去。

  同伴們見狀都站在張豆豆這邊。

  「滾吧,以後咱們不是朋友了!」

  「姜滿小姐,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姜滿一直安安靜靜的旁觀,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她搖了搖頭,隨便找了個藉口:「你們先回吧,我肚子不舒服,要去趟洗手間。」

  「那行。」

  鐺鐺車很快離開。

  沒走多遠,張豆豆的手機就響了。

  碎屏手機被她放回了手包里,她怕割到手,於是讓同伴幫她拿。

  「豆豆,是你爸。」

  「幫我接,按免提。」

  「嗯……」同伴小心翼翼,磨嘰了一會兒把電話接通,並按開免提。

  破手機里立馬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手機的話筒也被摔壞了。

  「豆豆你快回家!出大事了!公司瘟豬大批量流入市場這事被捅到市監局去了!」

  「之前不是也到了市監局,被壓下來來了麼?」

  「這次不一樣,上百家媒體同時報導這事,短短兩分鐘事情就發酵起來了,這麼多媒體關注,咱們家這次怕是抗不過去,你快回來,咱們趕緊出國!」

  嘟嘟嘟……

  電話被急促地掛斷。

  鐺鐺車裡的幾人頓時大眼瞪小眼,全都把目光轉向張豆豆。

  張豆豆尷尬地笑笑,不知道怎麼回應同伴。

  下一秒,她嚎啕大哭起來,哭聲響徹整個馬場。

  「誰在鬼哭狼嚎啊?」

  這時吳應凡換好騎馬裝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嚇得往後退,整個人跳了起來:「我去?什麼情況?出現命案了?」

  「唉不是,你倆怎麼?」

  吳應凡一驚一乍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到底什麼情況?」

  江曼沒有急著回應吳應凡,而是把目光轉向『罪魁禍首』江柔。

  「你很行啊,交友檔次上升了不少?」

  「不關我的事啊……」江柔悻悻擺手。

  「你不是說我對你很暴力嗎?」江曼踱步上前,步步逼近。

  江柔不停後退,莫名害怕:「姐,你要幹嘛?冷靜點,你冷……」

  不等她把話說完,江曼抬腳就往她雙膝上一踹。

  江柔猝不及防,撲通跪地,膝蓋接觸砂石,立馬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這才是真暴力!」

  說完,江曼居高臨下,揚起手便甩了江柔幾耳光。

  江柔的左臉被打的又紅又腫,嗷嗷直叫:「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行行好,別只打一邊臉啊……」

  「成全你!」江曼換了左手,狠狠揚起,在江柔的右臉上又甩了幾巴掌。

  看著兩邊臉都被打紅,腫得像豬頭的江柔,江曼總算消氣。

  拍了拍手,意興闌珊:「沒意思,馬不騎了,凡子,你自己玩。」

  說完,她邁著大步,自顧自地上了鐺鐺車。

  「總裁,馬您還騎嗎?」沈魚這時走過來,恭敬地詢問。

  南爵風也沒了興致,看了一眼空蕩蕩、只坐了江曼一個人的鐺鐺車,淡淡道:「回吧。」

  他邁著大步剛要走,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啊』的聲音。

  馬夫見狀嚇壞了,趕緊去扶住姜滿。

  只見她想自己騎馬,但卻把馬驚擾到。

  馬兒前蹄高抬,揚起砂石。

  幸好馬夫把姜滿拉走,不然她很可能被馬蹄撞飛。

  「抱歉抱歉……」

  姜滿明明自己差點遇險,卻不停地給馬夫道歉。

  她驚魂未定,扭頭看向不遠處高大頎長的男人,向他發出求救信號:「南少,我不會騎馬,你能教我嗎?」

  南爵風蹙了蹙眉。

  姜滿趕緊自我介紹:「我叫姜滿,是陸雪梅的女兒。」

  「姜滿?」南爵風聽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怎麼和江曼的名字這麼像?

  「陸雪梅的女兒?」

  「是的總裁,陸家又收了一個養女,就是這位姜滿小姐。」沈魚立即回應,公事公辦的語氣。

  南爵風的眉頭擰的更深了:「抱歉。」

  拒絕完姜滿,他徑直朝鐺鐺車走去,特地坐到了江曼旁邊。

  「唉?不玩了?等我,等等我啊~」

  吳應凡想跑回去把騎馬裝換了,但鐺鐺車把他撇下先走了。

  偌大的馬廄前,頓時只剩下他和姜滿,還有幾個牽馬的馬夫。

  姜滿歪著頭看離去的鐺鐺車,心裡忽然像是被針扎了一般。

  南爵風和江曼的關係似乎很好?

  忽然,她像是被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驚詫得瞪大眼睛。

  那幾個名媛說,當年那個小姑娘有心臟病。

  心臟病對上了,jiangman這個名字也對上了。

  難道……難道南爵風的白月光……是江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