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愛豆，誰？」江曼不疾不徐，語氣裡帶著一絲冷意。
吳應凡還處在憤怒的情緒當中：「何秀妍，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我不追星，對這些狗屁愛豆不太了解，網上我查了一下，她去韓國當練習生出道的，是一個很火女團的C位，現在回國單飛了！她吧，以前女團唱的歌都是以爵士樂為主，又唱又跳，明明一開始劉培自己說要一首甜甜的戀愛歌！艹踏馬，現在跟我說不符合何秀妍的風格！」
江曼任憑吳應凡發泄著情緒，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何秀妍，原來是她，那難怪。」
「曼姐，你跟她認識？有過節？」吳應凡聲音狐疑，心想著不大可能啊，除了那次醫學交流會，曼姐去過一次釜山以外，再沒去過棒子國，怎麼可能跟那什么女愛豆認識？
「不算認識，也不算有過節。」江曼淡淡道，嗤笑一聲：「只是屬實沒想到她會這么小肚雞腸，不過也難怪。」
江曼換了一隻手接電話：「她不要，有的是人要，你把消息放出去，1000萬，誰第一個聯繫你，歌就賣給誰，今年的年度金曲，我有把握。」
「好！」吳應凡對大佬充滿了信心，也相信江曼不是盲目自信。
她說這首歌能火，那肯定能，就看誰運氣好，能傍上曼姐這條大腿了。
江曼掛斷電話後，發現張子琦她們三個已經走遠了。
她大步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張子琦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虛地故意放慢腳步：「你們先去食堂占位置，我接個電話。」
說完，把電話接通，用手捂著嘴，小聲道：「喂，你好。」
「是張子琦張小姐嗎？」那頭傳來一個淳厚的男聲，聽聲音，男人有四十來歲的樣子。
張子琦的心不禁提了起來，預感有好事要發生：「我是。」
「恭喜你張子琦小姐，你寫的歌被我司錄用，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來趟公司，咱們聊一聊歌曲的細節，以及簽訂合同等事宜。」
「等等……」張子琦怔忪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簽合同……嗎？」
「對。」男人的聲音很熱情：「張小姐寫的歌實在是有趣生動，很有才氣！」
「那我想請問，版權費有多少？」張子琦怯怯地詢問。
那頭愣了愣，很明顯沒料到她會在電話里就問這事。
儘管詫異，他還是耐心地回答：「那請問張小姐的意向價格？」
「我是新手，不太清楚……但如果價格太低，我就不賣。」張子琦傲嬌起來，其實不是真心不想賣，而是想趁機坐地起價。
原本她覺得能賣10萬就不錯，現在對方對這首歌很感興趣，她有些貪，想要個50萬！
「100萬，張小姐覺得怎麼樣？如果覺得還不滿意，可以來我司，咱們當面談。」
「100？？？」張子琦咽了咽口水，眼睛睜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天文數字她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腦子轟隆，有種炸裂宕機的感覺。
她只知道100萬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媽媽一個月工資才六千，爸爸一個月兩萬，兩人加起來，一年也才賺31萬。
也就是說，她這一首歌，賺了爸爸媽媽加起來三年不止的工資？
我去！
暴富！這絕對是暴富！
「好啊，不過我平時要軍訓，只有周六日有空。」
「那就約周六早上十點，滾石唱片公司20樓，到時候你找前台，就說劉培邀請。」
「好。」
掛斷電話後，張子琦仍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用手指掰著數數，卻發現數學都還給老師去了，100萬怎麼數都數不過來。
「啊啊啊！」她原地蹦蹦跳跳，開心到飛起。
一個人的高興是藏不住的，尤其是她發橫財的時候。
張子琦打完飯找到江曼她們的位置坐下，嘴角高高揚起，都能掛油瓶了。
毛麗麗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接完電話後心情不錯呀，誰打的？男朋友？」
「什麼男朋友啊，沒有的事。」張子琦嗔怪地瞪了毛麗麗一眼。
毛麗麗繼續打趣：「不是男人，那是？哎呀，會不會是滾石投稿那邊來消息了？我看他們官網今天公布結果。」
「嗯啊。」張子琦高興到要發瘋，努力隱忍著保持冷靜。
「真錄用了？」毛麗麗不敢相信：「版權費多少，能說嗎？」
張子琦難得有這樣顯擺的機會，小心翼翼偷瞄了一眼江曼，故意壓低聲音：「不多，就100。」
「啥？100塊？打發叫花子嗎？你寫的那首歌很好好吧！怎麼能這樣欺負萌新？」毛麗麗為她抱不平。
張子琦急忙擺手：「不是100塊，而是100萬。」
啪。
溫睿聽到這裡，手裡的筷子沒拿穩，直接掉在桌子上。
毛麗麗更是震驚到瞪大眼睛，嘴巴都能塞一顆雞蛋了：「100……啊？100萬啊！」
「對。」張子琦嘴角揚著，死死咬緊唇瓣。
這麼多錢，都不知道要怎麼花呢。
她得先去考一個駕照，到時候給自己買輛寶馬。
溫睿有些自卑，本來她還覺得自己月薪一萬很好，很強。
可跟張子琦一比，她發現自己就是井底之蛙，見識淺。
「不錯啊。」江曼沒料到自己的歌被滾石拒了，張子琦的卻能被錄用。
不過她不認為是自己歌寫的不好，而是覺得何秀妍存心報復。
但奇怪的是，怎麼沒報復張子琦？
「等我拿到版權費，請你們吃大餐，人均500的日料omakase怎麼樣？」
「好啊好啊！我還沒吃過呢！」毛麗麗發出土撥鼠一般的尖叫聲。
溫睿扯了扯嘴角，點頭：「我也沒吃過。」
「我都行。」江曼不太在意，淡淡道。
「那你什麼時候跟唱片公司簽約？」毛麗麗又問，恨不得把心裡的好奇都問出來。
「周六，周六去簽約。」張子琦擠出一絲笑容，眼神不留痕跡，偷瞄了江曼一眼。
但很快她就膽大起來。
怕什麼？江曼又不可能出現在簽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