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星辰坐下,稍稍調勻氣息便問道: 「你今天約我來的目的是……」
董群英拿起桌上的茶水壺給她倒了一杯水,一臉誠懇地道歉:「之前的事對不起,是我小心眼了。」
彩星辰有些驚訝,看著她的臉久久沒有說話。
董群英繼續說道:「以後我再也不逼著你給我介紹有錢男朋友了。我已經想通了,男人哪有閨蜜重要,再說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來,是我的跑也跑不掉,不是我的,求也求不來……」
「你是來跟我和好的?」
彩星辰面對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董群英點頭道:「對,我不僅是來求和的,也是來跟你道歉的。我是真心實意地來向你道歉的。」
說著,她突然站起身沖彩星辰彎腰九十度鞠躬,「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請你繼續和我做朋友吧!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做好閨蜜,可以嗎?」
彩星辰被她的行為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將她拉回座位上,「大姐,這可是大庭廣眾,你別這麼搏眼球行不行?」
董群英抬頭看她,一臉急迫,「那你原諒我了嗎?」
彩星辰嘆了一口氣,「我本來就沒有生你的氣,再說,應該生氣的人是你。如果換做是我被好朋友欺騙了這麼久,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會生氣。」
彩星辰的反應似乎在董群英的意料之中,董群英笑著開起了玩笑,「所以我今天給你一個補償我的機會啊,請我吃飯吧!」
董群英生了這麼久的氣,今天突然約她把事情說開,兩人冰釋前嫌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彩星辰有些不敢置信。
她小心翼翼地確認了一句:「就這樣?」
董群英點點頭,十分坦然,「對啊!不然呢?」
幸福來得太突然,彩星辰感覺在做夢,她反覆確認:「我請你吃飯你就不生氣了?這事就算翻篇了,以後你都不會再拿這個事情跟我生氣了?」
董群英重重地點了點頭,加深肯定,「對!」
兩人之間的裂痕得以修復,彩星辰松出一口氣。
她喜出望外,連忙呼叫服務員,「服務員,我要點單!!」
看著她忙碌,邊上的董群英眼神晦暗不明,像一片污濁的沼澤地,靜靜地等待著那個不走運的人踏入地獄。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兩人似乎聊得特別開心。
董群英說她已經辭職了,公司壓榨實習生太厲害,加上老員工的排擠,她每天就像是上緊的發條,精神時刻緊繃著。
加上領導盯績效,抓考勤特別緊,公司氛圍很不好,人人如履薄冰,搞得她精神壓抑,快要得抑鬱症了。
聽了好閨蜜的吐槽,彩星辰也忍不住說了自己辭職的事情,不過她沒有說太多,只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嘴。
一聽她已經辭職,董群英雙眼放光,「你辭職是準備回家當闊太太,給閻家開枝散葉了嗎?」
彩星辰被董群英問得羞紅了臉,「你小聲點,別讓人給聽見了。」
「怕什麼,我說的是事實啊!」
彩星辰搖了搖頭,「我辭職不是想回家當家庭主婦,純粹是因為在公司呆不下去了。」
董群英有些驚訝,不解地追問:「你一向能忍,怎麼會在公司呆不下去了呢?」
彩星辰擺了擺手,無奈道:「這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總而言之,我辭職跟閻家沒有關係,只是我不想幹了。」
董群英對她離職一事充滿好奇心,「那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不談這事了,咱們出去逛逛消消食吧!」彩星辰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迅速轉移她的注意力。
董群英知道在她嘴裡問不出答案,不再執著追問,結了帳兩人出了餐館。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夜風微涼,吹在臉上還有一絲寒意。
她打了一個冷顫,這時感覺到包里的手機在振動,她停下腳步翻包查看。
解鎖屏幕,一看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七點十分,一個是九點左右打的。都是閻隱白打來的。
她有些不安,一邊回撥過去,一邊沖董群英比劃打電話的手勢。
董群英見狀也掏出了手機,她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然後看向不遠處打電話的彩星辰,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彩星辰打完電話,扭頭看她的時候,兩人視線對上,她又迅速恢復了先前那副人畜無害的臉譜。
彩星辰腳步匆匆地回到她跟前,滿臉歉意地說道:「群英,抱歉!我不能陪你散步了,我有點急事需要馬上回去,改天,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董群英擺了擺手,善解人意地寬慰她:「沒關係,你有事就去忙。我們有空再約。」
等到彩星辰離開後,她又恢復了冷漠的臉色。
彩星辰回到家中,閻隱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她,見她進門便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我們聊一聊。」
彩星辰也知道自己出去吃飯沒給他打招呼,是理虧一方,她不敢怠慢了,很順從的在距離他一個座位的位置上坐下。
看著她正襟危坐的模樣,閻隱白給她倒了一杯水,「先喝點水,擦擦額頭上的汗。」
看他雲淡風輕,跟無事的人一樣,彩星辰更緊張了,她壯著膽子道:「有什麼事,您還是直接說吧。您這樣,我有點害怕……」
閻隱白看了她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接著,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身旁。
突如其來的動作將彩星辰嚇了一跳,她本能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看到她受驚的模樣,閻隱白臉色發沉,但隨即放緩了動作,輕輕拉開她的手,親手替她擦掉額頭上的汗珠。
彩星辰發現他只是想為自己擦汗,心裡松出一口氣,她扭捏著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然後從他手中拿過紙巾,「我自己來吧……」
閻隱白對她是又氣又無奈,他捏住她的手腕,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還在怕我?」
彩星辰連忙否認,「沒……沒有,我怎麼會怕您呢!」
可她眼神閃躲,誇張的表情,蹩腳的演技,根本欺騙不了閻隱白的眼睛。
「要我怎麼做,你才能不怕我,真正接納我?」
閻隱白的姿態放得很低,似乎要把自己卑微到塵埃里,只為讓她能夠平視自己而不再是仰望。
可對彩星辰來說卻是伴君如伴虎,需要時刻謹小慎微,在它面前她不敢做自己,說出來的話只有違心的這一句,「我沒有怕您啊……」
閻隱白的耐心消磨殆盡,冷著臉看她,「那好,你現在證明給我看。」
彩星辰心中咯噔一下,表情慌亂。
「怎,怎麼證明?」
「過來,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