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她好奇地四下打量,希望還能看到曾母離去的痕跡。
此時,閻隱白已到了她跟前,「你在找那個婦人?」
「什麼婦人?」
走到眼前的彩星溪好奇地插了一嘴,她盯著彩星辰和閻隱白夫妻二人,希望能有人給她解釋一下婦人是怎麼一回事。
看姐姐手中拎著一對竹簍子,彩星辰擺了擺手,「沒什麼,咱們現在去接福婉吧!」
彩星溪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但還是提醒道:「福婉還沒到放學時間。」
「那咱們再逛逛?」
彩星辰避而不談曾母的事情,就是害怕引得閻隱白多想。
閻隱白也看出她的意圖,便沒有再提這事。
小插曲翻篇後,三人在喧鬧的街頭閒逛起來。
彩星辰挽著姐姐的手臂走在前面,她們一邊閒聊,一邊挑選著小商品,閻隱白則默默地跟在她們的身後,充當著保鏢與苦力工的角色。
彩星辰悄悄留意著身後的閻隱白,察覺他一路上走得很勉強,知道他適應不了街頭小道的擁擠,便提出讓他先回姐姐家休息。
閻隱白以為是她不喜歡自己跟著,他沒有堅持跟著,對著她說道:「我去接福婉,待會你們買好東西了就打電話給我,我開車過來接你們…… 」
不等他說完,彩星辰便搶著回道:「不用過來接我們,我們騎電車出來的。」
聞言,閻隱白臉色一變,他沒再堅持,說了一聲「好」扭頭就走了。
彩星溪明顯感受到閻隱白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便拉著妹妹走到人少的地方詢問:「你和隱白是不是吵架了?」
彩星辰面不改色地否認:「沒有啊。」
「不對,你們之間的氛圍不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彩星溪並不相信妹妹的話。
彩星辰十分堅持自己的答案,「姐,我們真沒有吵架!」
「星辰,你不可以瞞著我。」
彩星溪給她施加壓力。
彩星辰無奈,只能將自己和閻隱白還沒有圓房的事情告訴了她,本以為姐姐會說她矯情,然後勸她放開點,沒想到姐姐卻安慰她順其自然,如果有需要,還可以陪她去看看心理醫生。
眼看和姐姐沒法溝通,彩星辰直接轉移話題。
彩星溪見她不願繼續談這事,便不再說什麼,專挑妹妹喜歡的話題聊,兩人又逛了一個多小時,玩得特別開心。
直到兩隻手都拿滿東西,兩人才決定回家。
回到住的地方時,閻隱白已經把福婉接回來了。
但由於沒有鑰匙進家門,所以閻隱白就帶著福婉在樓下那個小遊樂場裡,一邊玩一邊等她們回來。
吃晚飯的時候,姐姐特意讓她和閻隱白坐到了一起,但兩人之間十分拘謹,連互動都沒有。
彩星溪一直暗示閻隱白給妹妹夾菜,並且拼命找話題想帶動氛圍,偏偏兩個當事人像木頭一樣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而平時能夠充當氛圍調節器的福婉今日也分外安靜,就像啞火的機器,失去了往日的動力。
晚飯結束後,閻隱白就提出了告辭。
彩星辰本想多呆一會,姐姐卻連趕帶攆的讓她跟著閻隱白一起回去,她知道姐姐心裡的小九九,無非是希望她能多些時間和他相處,多培養感情好懷上孩子穩定在閻家的身份地位。
「快跟上他啊!」
容不得她磨蹭,彩星溪一個勁的催促著。
在姐姐注視的目光下,她不得不跟著坐上閻隱白的車。
「把安全帶系好!」
閻隱白用眼角餘光瞟了她一眼,然後啟動車子。
今天他開的是一輛卡宴,車子性能以及內飾都不是原來的那輛車子可以比擬的。
但也許是彩星辰已經坐習慣了原來那輛普通的車子,坐在那麼昂貴的車子裡,她的心反而有些不安寧。
由於她心不在焉的胡思亂想,所以沒有留意到閻隱白在和自己說話,直到他傾身過來替她系安全帶,她才反應過來。
「我,我自己來吧!」
閻隱白沒有理會她的話,快速替她扣好安全帶,然後將車駛上公路。
安靜的車廂環境裡,彩星辰的思緒更加繁雜了。
自從閻隱白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後,吃穿用度都提升了很大檔次,說實話,她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
回到新房,閻隱白就鑽進了書房忙碌,而彩星辰也打開電腦忙活起來。
她知道如果沒有人向曾母伸出援手的話,曾家會過得很艱難。
就在她聚精會神地在某平台上開通帳號,準備提交募集資金申請書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閻隱白的聲音。
「你不認為這麼做是在引火燒身嗎?」
彩星辰猛地轉過頭,看到他雙手環胸斜靠在門框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默了默,她幽幽地回了一句:「她只是一位可憐的母親。」
彩星辰心裡也清楚自己這麼幫曾家,未必能夠獲得曾家所有人的認同,特別是曾希芸。
但她實在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因為她覺得曾母太可憐了,所以即便知道是這樣,她也還是選擇幫助曾家,並在心裡不斷地說服自己,就當是在自我修行吧。
「你幫她做的已經夠多了。」
閻隱白臉上表情淡淡,言語也是淡淡的,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情。
「可是……」
「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堅持要這麼做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我堅持!」
彩星辰一咬牙,堅定地回答。
見她堅持己見,閻隱白不再多言默認她的做法,轉身離開了房間。
彩星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糟糕透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他的想法。
可讓她就這麼撒手不管了,好像她又做不到,她無可避免地陷入了自我內耗當中。
想了許久,她終於找到原因。
原來,她是害怕他誤會自己會用閻家的錢去資助曾家,從而對自己有意見。
此刻,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聊一聊。
其實,她拿給曾母的那對鐲子是她結婚時候的嫁妝,這對鐲子並非是閻家給她的聘禮,全是她賣畫和做設計單一點點攢下來的錢買的。
而閻家給她的那些東西她都收得好好的,因為她清楚那些東西是閻家給閻家的兒媳婦的,這象徵著閻家對兒媳婦的重視,所以她不能隨意地處置這些東西,畢竟並非自己掙來的。
忙完手上的事情,她去浴室洗了澡,洗完澡出來發現他還泡在書房,她本想敲門進去叫他,又怕打擾到他做事便忍住了,打算回臥室慢慢等他。
哪知,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次日醒來,已經是上午七點,她走出臥室的時候,早已不見閻隱白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