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星辰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接,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言道:「我姐夫是怎麼對我姐的,你也看到了。包括我姐夫的父母,他們全家人沒一個真心對我姐。」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拆散一個家庭?」
「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你自詡修行人,就不怕損了陰德?」
閻隱白悠悠說道。
彩星辰目光直直落在他的眼中,「風水不等同於迷信。我是修過易經,但我不盲從,閻先生您對易經存在很大的誤解。」
在婚姻中本就有男益妻,女助夫,男克妻,女克夫四種命格。
男女婚配就該講究八字相合,當初她看姐姐八字與佟大禹的八字並不合適,佟大禹是八九年的大林木,姐姐是九一年的路旁土,五行上木克土,而大林木又是克制路旁土最厲害的一種。
佟大禹命格伏刃,命帶羊刃本就是克妻損子之局,又歲運相逢,所以今年他意外出事財物耗散,加上他命格帶財,剛剛升官應顯,克力加重。
男逢羊刃克妻,今年正行羊刃大運,又逢羊刃沖太歲,必喪妻。
當初她也嘗試過和姐姐說明易經上的相生相剋,可她年紀尚小,並不能讓姐姐信服,反而被姐姐說成小小年紀神神叨叨。
當然,這些事她不會和閻隱白說的。
畢竟他從來不相信這些,就算和他說了,他也只會覺得她封建迷信。
閻隱白回望她的眼睛,「如果你姐姐能想通,我支持她離婚。」
「你支持?」
彩星辰有些詫異。
「為什麼不?撇開其他層面不講,光從他為人處事來看,佟大禹確實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閻隱白眼中流露出嫌惡。
「如果佟大禹不願離婚,我可以免費提供法律顧問,我們公司的律師團隊有非常豐富的從業經驗。」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佟大禹這種人,希望自己的老婆能離這種人越遠越好。
正說著話,突然有人叫她:「星辰姐!」
彩星辰轉身回頭,是隔壁的男生正背著書包準備去補習班,「家如,你要出去?」
「他是誰?」
張家如看閻隱白的眼神沒有半點友好。
彩星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閻隱白,只是笑笑不語。
「星辰姐,你最近都沒回來住吧?佟大叔天天晚上帶朋友回家喝酒,吵得不行。還有,他們在門口堆的那些鞋子實在太臭了,都踢到我們其他兩家門口了,跟他溝通一點用處都沒有,連物業都無可奈何。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給你們帶來困擾實在抱歉。」
彩星辰眼中帶著歉意,見他書包背帶打了折,她順手給他理了理,「今天之後應該不會再吵鬧了。」
想了想,她又道:「如果下次還有這種情況,你就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好。」
張家如點點頭,目光一直停留在她挽著閻隱白的那隻手上,「你搬去哪裡住了?」
他目光清澈如水,盯著她看的時候,眼裡全是迫切。
彩星辰笑了笑,目光再次投向閻隱白,「我現在和我男朋友一起住。」
「他是你男朋友?」
張家如的瞳孔忽的放大。
「對,他叫閻隱白。」
彩星辰依然笑著,大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形狀。
張家如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少女懷春的甜蜜,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心痛。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向溫柔穩重的彩星辰竟會沒結婚就搬去和男友住。
再開口,情緒不免有些激動,「你都還沒畢業,怎麼能和男人未婚同居!」
他的話出口,便帶著指責。
張家如反常的激動讓彩星辰意識到,他可能對自己生出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心思,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過多關注別人的生活,而是應該好好的備考,考上一所好大學,不辜負家人父母對你的期望。」
「你是覺得我多管閒事嗎?好,那我不問了!」
似乎是受到了嚴重打擊,張家如很生氣地走進電梯,他故意把腳步踩得很響。
「那小子喜歡你?」
閻隱白直言不諱,半點不顧及別人感受。
彩星辰被他問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男人說話從來不給人留餘地的麼?
也難怪他單身到三十多歲,明明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長了一張嘴,一張嘴就能噎死人。
閻隱白見她不說話,自當她默認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因為他意識到這個年輕的老婆,似乎很受異性歡迎,反觀自己,從來沒有一個異性主動追求過他,那些女人對他向來避之唯恐不及。
當然,他也沒有追過任何一個女人,這一方面他就是一張空白的紙。
彩星溪被彩星辰接到家裡住了一個晚上,就待不下去了,第二天說什麼都要回去。
轉眼過了一周,彩星辰趁著休息日上門去看她,發現她每天被佟大禹使喚得團團轉,福婉經常鬧脾氣。
彩星溪實在沒辦法了,便請她幫忙接送,彩星辰不忍姐姐辛苦,決定把福婉帶回天語城。
「小姨,我想坐小姨父的車,小姨父為什麼不來接我們?」
彩星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回答,「因為小姨夫他工作很忙呀」
話音剛落,就看到閻隱白的車子出現在盡頭,她蹭的一下從公交站牌的坐椅上站起來,直至車子停在眼前,她才回過神。
「上車。」
閻隱白將車窗玻璃降下,目光淺淺投向她。
「小姨父!」
看到他,福婉比彩星辰還要高興,開心得在原地蹦起來。
彩星辰臉上帶著淺笑,「你怎麼來了?」
「剛巧路過。」閻隱白嘴上說著,但其實是他特意過來幫她接孩子的,什麼碰巧路過,都是託詞。
上了車後,他說:「以後下班我來接孩子,你剛入職事情會比較多,家裡的事你不用擔心。」
彩星辰聽完一愣,且不說他公司離福婉幼兒園有多遠,就拿他每天工作那麼忙來說,能承擔接送孩子的任務實屬不易了。
她看著他的側顏,心中一暖,忽然覺得這個老公好像沒自己看到的那麼冷漠。
時來運轉,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姐姐的事讓她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奈何姐姐本人不開悟。
思來想去,她決定冒著天罰,也要幫姐姐一次。
晚上,她買了一個新手機殼,並根據古書在手機殼內畫上一道符咒,然後把姐姐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