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身後傳來的一聲聲慘叫,彩星辰加快了腳步。
猜的出來,他這次是真的很生氣。
而彩星辰對顧抒的好奇也變得濃烈起來,她竟然能把閻隱白這個男人逼到破防。實屬罕見。
彩星辰想趁著閻隱白教訓下屬的功夫跑回公司,不料,剛出他公司大門就接到了閻隱白的電話。
「回來,我有事要問你。」
電話里他說話的聲音很平靜,幾乎聽不到情緒。
彩星辰一陣心慌,連忙道:「我已經離開你公司,坐上了回去的車輛。」
「你不用對我撒謊,我知道你還在樓下。趕緊上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閻隱白不容置喙。
眼見實在騙不過他,彩星辰只能折返回去。
再次踏入他的辦公室,小助理已經不見了蹤影,連同剛才的那些食物也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
彩星辰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正盯著電腦屏幕忙碌的敲擊著鍵盤。
她清咳了聲,提醒他自己的到來,但他卻沒什麼反應,臉上表情忙碌而平和。
若不是空氣中還殘存著食物的味道,她都懷疑剛才沒發生過,令他大動肝火的事兒。
彩星辰往前走了兩步,他還沒理會自己,便站在一旁等,可等了好一會,他還是沒搭理她,她無奈只能出聲。
「閻總,您把我叫回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您工作時候的樣子吧?」
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知道您長得帥,但也沒必要特意把我叫回來耍帥給我看吧?
閻隱白抬眸瞟了她一眼,把手上的一份文件簽署完畢,然後內線呼叫助理把簽好的文件拿出去交給各部門執行。
才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他低頭看著她,目光炯炯有神。
「幹嘛這樣子看著我?」
彩星辰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好奇發出疑惑。
「你……」
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您就直說吧。我若知道了,一定知無不言,言不盡。」
彩星辰被他這樣盯著,只覺得瘮得慌。
「你是不是也會卜卦?」
問出這種問題,他仿佛覺得很羞恥,說完之後他的兩隻耳朵尖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您想問卦?」
彩星辰知道他是無神論者,是唯物主義。問這種問題估計下了很大決心,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
她沒有嘲弄他的改變,而是一臉嚴肅地回應道:「問卦者需要心誠,若是心不誠,問了也白問。算不准!」
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那可否問行業的大趨勢?」
「當然可以。」
彩星辰點了點頭,然後又隨口說了一句,「以您的能力和眼光,想看清行業趨勢的發展,應該沒必要藉助玄學之力吧?」
「這個你不用管我。你只要告訴我能不能卜,能不能算就好。」
閻隱白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強勢。
「好。我可以給您卜卦,但您需要給我準備一點卜卦的錢。因為卦不能起空。」
彩星辰事先和他說明白,也算打了招呼。
「行,按你的規矩來。」
閻隱白表示沒有異議後,彩星辰從包里拿出龜甲和錢幣。
「心裡想著要問的問題,然後把錢幣扔出來。」
彩星辰把三枚古錢幣遞給了閻隱白。
閻隱白聽話照做,按照她的要求連著拋出三次。
彩星辰看了呈現出來的卦象,臉色變得嚴肅。
「你剛才問的是什麼?」
閻隱白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凝重,心裡也猜到她看到的結果是和自己預估的一樣了。
他面色沉穩地說道:「地產行業。」
「八白星,八白是左輔星,五行屬土。代表的行業是地產,工程等。」說到這,她突然停頓下來抬頭看他,「知道什麼叫三元九運嗎?」
閻隱白搖頭,「不太清楚。」
「三元九運。是華國劃分時間的方法,分為上元,中元,下元。每個小元運是六十年,又被稱為三元。
每個元運,又分成九運,每個大運是二十年,結合起來就是三元九運。」
彩星辰把大致基礎的東西給他說了一點,然後指了指他辦公桌上的檯曆本,「現在已經進入二零二四年,是第九運。九運屬火,離火運。」
閻隱白看著她沉吟片刻,然後總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屬土的產業已經過了興盛期,逐漸走向衰敗?」
彩星辰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卦象顯示的意思。」
「我知道。」
「那你還有其他問題嗎?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也該回去上班了。」
彩星辰見他沒有異議,便提出要走。
閻隱白從外衣口袋裡掏出皮夾遞給她,「自己拿卦錢。」
「噢,讓我自己拿?」
彩星辰有些緊張,見他點頭,她猶疑地接了過來,然後打開皮夾。
原本想著拿他一張五十塊,沒想到他的錢包里都是百元大鈔,最後她抽了一張出來,「既然你沒有五十,那我找你吧。」
說著,她又拿出自己的小荷包袋找補一張五十塊。
她的這一番操作,讓閻隱白看得眼睛發直,「你就收五十塊?」
「問卦五十,童叟無欺。」
彩星辰把找補的錢塞進他的錢包里,然後遞還給他,「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回去上班。以後有什麼事情想問的,都可以找我,只要我有時間,一定給你占卜。」
說完她扭身要走。
閻隱白叫住了她,「等等!你剛才沒吃什麼東西,我……」
「不必了!我已經吃飽了。」
聽他提起剛剛那頓午飯,彩星辰除了感覺到膩味之外,心裡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流淌。
特別是想到她坐在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餵他喝豬鞭湯,她的臉又燒了起來。
若是有鏡子,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看到一張猴屁股一樣的臉。
「那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見她拒絕,閻隱白也不再強求,用內線呼叫兼職司機的尚彪。
「那麻煩了。」
彩星辰本不想這麼特殊,但轉念一想,他大中午的把自己叫過來,折騰了這麼一番。
他讓他的司機送自己回去,就算自己欣然接受,也無可厚非。
於是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只是他的司機是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讓彩星辰有些害怕。
尚彪看出了她的緊張,滿臉橫肉的臉龐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彩小姐,我是閻總的司機,叫尚彪。您請上車吧!」
說著十分積極地替她把後排座椅的車門給打開。
「那麻煩你了,尚師傅。」
彩星辰禮貌地點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