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冶命令那些早已醒來的族民將族規準備好。🍓☯ 69Ŝнⓤ𝔁.ⓒᗝ𝐦 🍧🐊
原本族規里規定,凡是犯下大罪的,都必須先被鞭刑一百,然後再餵下毒藥扔到後山。
他們這個民族對大自然有著很強的敬畏之心,認為人死後一定要回饋給自然。
所以這裡的族民不管是誰,死後都不會被安葬,而是直接扔到山裡面。
區別在於那些犯錯喝下毒藥的人,會被扔到全是毒蛇的地方,而那些正常死亡的村民,會被放在大樹上,讓他們慢慢與自然融為一體。
如果只是伽摩接受族規的話,就他犯的罪那鞭刑絕對少不了。
可是現在有伽木護著,伽冶便不忍心。
所以允許了直接喝毒藥,減少些痛苦。
周圍的族民一樣,雖然對伽摩恨得牙痒痒,卻也知道伽木對族裡的付出,都不希望這樣的人太受折磨。
所以大家對於這樣的做法都沒有意見。
很快族人將毒酒端到兩人面前。
伽摩還在心存僥倖,他祈求著自己的父親。
「爹,我喝就行了,你不要喝,為了我這個不孝子去死不值得。」
伽木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滿是淡然。
「好孩子,下輩子我還當你的父親,那個時候我一定教育好你。」
說完直接將毒酒一飲而下。
接著他又端來另一杯。
伽摩也沒有絲毫猶豫的喝下。
片刻後,伽木明顯感覺到肚子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他站起身將伽摩背在身上,環視了在場的眾人一圈。
「伽摩身上有這個傳染病,就不麻煩你們收拾我們的屍體了,趁著藥效還沒發作,我們自己去後山崖頂。」
他們剛剛喝下的毒藥,是他們民族自己研製的。
為了讓受罰者感到痛苦,喝下去後不會立刻毒發,那藥會在保留人意識的情況下,將人的內臟全都化沒了,再讓人死去。
而這裡距離後山崖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剛好也是毒發的時間。
洛婉不忍心木叔叔忍著毒發的痛苦還要承受伽摩的重量,想要讓伽摩恢復體力,至少讓他自己走上去。
但伽木直接擺手阻止了。
「沒關係,讓我像小時候一樣再背背他,也算是彌補了小時候的虧欠。」
聽到這裡,洛婉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直接飆了出來,她有些不舍的喊道:「木叔叔。」
伽木回頭看過來,對著洛婉微笑。
「丫頭,再見。」
說完便背著伽摩離開。
洛婉看著他的背影,雖然木叔叔走路依舊挺拔,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他腳步的虛浮。
兩人走後,院子裡安靜下來。
經過剛剛的事,所有的族民還圍在這裡。
有人自顧跟著去看看狀況。
剩下的人都在等著伽冶的吩咐。
現在由於伽摩的背叛,族裡原本的守衛也離開了大部分。
這些人已經表現了這樣的心思,指不定以後會不會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所以必須儘快挑選出新的守衛。
但現在的問題是鎮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壯力量了,
伽冶思索良久,又看向洛婉問道:「婉丫頭,你有什麼辦法?」
此時洛婉臉上還掛著淚痕,盛擎正在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
聽到伽冶的聲音,她趕緊調整狀態,哽咽著開口。
「之前那些人既然選擇了背叛,就不能讓他們再回來。守衛只能在現有的人里挑選,讓他們先守在幾處關鍵的地方,謹防有人偷襲。然後其他人不論男女抓緊訓練格鬥技巧,以防有情況時大家都可以幫忙。」
「但這樣並不是長久之計,接下來我會在鎮子周圍的樹林裡用我二師父的蠱毒之術設置陷阱,這樣外人不會那麼容易進來,即使進來你們也有能力自保。」
洛婉一口氣將自己的想法說完。
聽完洛婉的話,伽冶的眼睛一亮。
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周圍的族民也紛紛點頭,這時有人提出問題
「只是我們鎮上目前沒有精通格鬥之術的人。」
「這個好辦。」洛婉的眼神在盛擎和薛清彥身上看了看,然後才說道:「這不有現成的。他們從小經受過專業的訓練,可以集中教你們兩天,我也趁著這個時間設置陷阱。」
說完,洛婉挽著盛擎的肩膀,又柔聲開口。
「老公,就是要辛苦你了。」
盛擎的大掌在洛婉的頭頂輕柔了兩下,淡聲說道:「聽我老婆的吩咐。」
「唉,我也被安排了,怎麼沒聽到對我說辛苦了。」旁邊的薛清彥突然出聲。
盛擎和洛婉不約而同的轉頭看過去。
兩人的面色各異。
洛婉是覺得這個事情確實要麻煩人家,說聲辛苦了也是應該的。
但盛擎卻不這麼想,他這幾個損友他還是了解的。
行動從不拖延,能為了朋友赴湯蹈火,但這個嘴嘛。
是真有點礙事,除非到了生死關頭,不然真不能從這嘴裡聽到什麼好話。
就在洛婉要張口的時候,盛擎攔住了她。
然後自己面對著薛清彥,幽幽的開口道:「我替她給你說聲辛苦了怎麼樣?」
聞言,薛清彥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嘴裡吐槽著。
「還真是小氣。」
兩人的鬥嘴讓現場的氣氛有所上升。
這時伽冶才上前對著盛擎和薛清彥微微俯身。
「謝謝兩位,如果沒有你們,我們這裡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們,這聲辛苦了,應該是我對你們說。」
薛清彥被伽冶的客氣嚇得趕緊往旁邊退後一步。
然後急忙擺手。
「族長這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再怎麼說你都是我爺爺輩的人了,別折煞我了。」
盛擎也拉著洛婉不動聲色的往旁邊移動了一點,這才沉聲開口。
「族長,不用這麼客氣,是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以前給與婉婉的關愛。」
聽到兩人的話,伽冶感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萬千話語再次匯成了兩個字。
「謝謝。」
這時跟隨著伽木兩人上山的人也回來了。
他站在院子中間,將剛剛看到的事講出來。
「族長,伽木首領在臨近崖邊便有些撐不住了,嘴裡已經開始吐黑血。他是硬撐著抱著伽摩跳的崖。」
說到後面一句時,那人的聲音明顯有些哽咽。
在場的人都沉默的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