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不以為然地道,「輸和贏是要看牌技的,不是他們想贏就能贏的。記住本站域名」
「你不怕?」
覃牧笑著看向廚房。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墨修塵勾唇,正想說什麼,看見廚房門口溫然和景曉茶端著果盤出來。
他到嘴邊的話立即咽了回去,轉身幾步走過去接溫然手裡的果盤,「然然,我來。」
「不用。」
溫然笑著搖頭。
片刻後,白筱筱和白一一也一人端出來一盤水果。
溫然又上了一些堅果,零食。
幾個大男人打起麻將。
她們便坐在一旁看牌。
直到晚上十點才收桌,最後顧愷一個人贏,墨修塵不輸也不贏,溫錦和洛昊鋒兩人輸。
覃牧最先起身,「回家。」
他父母和岳父岳母吃過晚飯後就已經散著步回了覃家,清晴和墨梓奕晚飯後出了門。
覃牧步行回家,並沒有進客廳,而是從車庫開了一輛車來到墓園。
深夜的墓園本就安靜,又是冬季寒涼,更是沒有人。
覃牧攏了攏身上的外套,來到墓碑前,打開手機上的電筒,照亮的墓碑上是安琳安靜溫婉的笑容。
在這寧靜的夜裡,給人一種她並沒離開,而是就是在面前,看著他微笑的感覺。
覃牧凝著墓碑上的女子,寂廖的眸子裡浮起一抹暖意。
嘴角緩緩彎起一抹溫暖地笑,好半晌,他抬手撫上冰涼的墓碑。
冰冷的觸覺滲透肌膚直入心臟,他嘴角的笑容里不由得滲進一抹傷痛。
整個人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琳,你在那邊還好嗎?」
刮過耳邊的風,將他出口的話語吹散,卻吹不散他眉宇間的哀傷,吹不散他眸底對心愛之人的思念。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你就離開四年多了。」
他嘴裡說著快,可其實這四年來分分秒秒都像是一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自從安琳離開後,他就再沒有一個晚上一夜到天明的,起初的時候總是成夜的失眠。
顧愷給他開中藥吃,他吃了也沒用。
心病,只有心藥能醫。
身邊的人看著他悲傷難過,日漸消瘦,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一年之後,他才慢慢接受了失去她的事實,又用了三年之久,如今他終於適應了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
「你知道嗎?」
他噙著思念的眸凝視著墓碑上的女子,她笑得那麼溫婉溫柔,他多想去陪著她。
「我一直想去陪你,可之前一直放不下清晴,我要是走了,她的心結就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可是,我又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那邊……清晴和梓奕應該一起來看過你了吧,她和梓奕終於又和好如初了,梓奕還是我們的女婿,是你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搶到的女婿。」
他猶記得,當年安琳喜歡梓奕,搶他做女婿時的模樣。
生怕晚了,梓奕就被別的女孩子搶走了。
「把清晴交給梓奕,是我們都放心的,就在三天前,我和修塵已經給你報了仇,除掉了當年殺害你的狙擊手。但這仇還沒報完,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受到懲罰……等我替你報完仇。」
他眼眶漸漸地泛起了濕潤。
他想說,「等我替你報完仇,我就去找你。」
可是,這話出不了口。
他心裡清楚的知道。
就算替安琳報完了仇,他也不能去找她。
她走了,他卻必須孤獨的活著。
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
他們還有父母,他還要盡孝於他們的父母,若是真不管不顧的去陪她,她一定會怪他。
心裡,突然的湧上一層濃濃的哀痛。
覃牧孤獨的身影緩緩蹲下在墓碑前,出口的嗓音低沉得幾不可聞,「琳,你要是想我了,就來夢裡找我,總有一天我會去陪你的。」
他說完,又平定了下自己的情緒,而後靠著墓碑坐下,靜靜地陪著她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
覃牧才側了身,掏出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時,他眸子閃了閃,按下接聽鍵,「喂,阿錦。」
「你還要陪安琳多久?」
深夜裡,溫錦的聲音溫和地傳來。
覃牧心頭微微一驚,轉頭,看向墓園門口的方向。
「阿錦,你也在墓園?」
「嗯,我在車裡等你,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找你了。」
幾分鐘後。
覃牧坐進溫錦的車裡。
開著暖氣的車廂里隔絕了冬的寒涼,很快便驅逐了他身上的寒氣。
主駕座里,溫錦微側著身,眉宇微蹙地看著覃牧,「你手臂受著傷不回家休息,還跑來墓園裡待到半夜三更,要是讓清晴知道了,她又該難過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見你開著車往這方向來,剛好修塵又給我打電話,我就來找你了。」
聽著溫錦的話,覃牧還被悲傷占據著的心田裡又湧上一層暖意。
他垂眸,視線落在面前的儀表台上,「走了幾天,我來看看安琳。」
溫錦眸光微變了下,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麼。
都四年了,覃牧並沒有從失去安琳的悲傷里走出來。
他覺得說什麼,都蒼白無力。
他是在他後面到的,但覃牧沒有發現他,他也就沒有去打擾他,而是一直安靜的坐在車裡。
等著他。
「你來多久了?」
抬眸看向溫錦,覃牧微笑地問。
溫錦這才挑眉道,「你來多久就來了多久,如果我不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打算在這裡過夜?」
「怎麼會,現在是冬天,又不是夏天。」
溫錦冷哼,「你還知道現在是冬天,穿這麼少跑來墓園。」
「阿錦,你說這世上是不是什麼事都有?」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溫錦一臉疑惑地看著覃牧,他說得莫名其妙,他真聽不懂。
覃牧勾唇笑笑。
換一種方式問,「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通靈者,人死了是不是真的有靈魂,真的能和活著的人相見?」
溫錦眼底竄過一抹愕然,「阿牧,你不會是覺得,能見到安琳吧?」
覃牧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如果這世上真有通靈者,那我想試試。」
「那些難道不是騙人的嗎?」
「也許是真的呢,你幫我留意下,要是認識有那方面的人,告訴我。」覃牧說完,伸手拍拍他肩膀,又丟下一句,「回家吧。」便拉開車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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